张铭岸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危险,林飞叫上包庆,正准备回经济舱的时候,却被张兴给叫住了。
“林医生,您能不能留下来,我担心父亲的病情会有反复。”张兴道。
林飞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乘,商务舱这么宽敞舒适,能留在这里自然是好的,不过,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香江了,林飞可舍不得再花钱去升舱了,也不划算。
似乎看出了林飞的想法,张兴对着一旁的空乘,道:“麻烦您帮着两位先生,还有郑护士升舱,升舱费用由我来支付。”
“张先生,您用不着这么客气。”郑护士说道。
“三位就不要客气了,我这也是希望,三位能留在商务舱,帮忙照看一下我父亲。”张兴说道。
“咳……”包庆咳嗽了一声,道:“张先生说的也对,要不咱们就留下来吧,照看张老先生也方便。”
林飞也没有拒绝,这本就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看样子,张铭岸父子也不是缺钱的主,没必要矫情。
随后,林飞和包庆,就坐在了张铭岸父子不远的地方,张铭岸的情况好转了很多,意识也恢复了,跟张兴低声交流了几句,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到张铭岸的状况稳定,林飞坐在椅子上,也准备打个盹休息会,这可比经济舱宽敞多了,都能躺着睡上一觉了。
“林医生。”就在此时,一旁响起了张兴的声音。
林飞瞥了对方一眼,道:“张先生,有事吗?”
“谢谢您救活了我父亲。”张兴一脸诚恳的说道。
“客气了。”林飞道。
“林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笑纳。”说话间,张兴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面前的林飞。
林飞迟疑了一下,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额50000元,不禁咽了咽口水,道:“果然,这年头舍得坐头等舱的都是有钱人。”
“张先生,您太客气了。”林飞道。
“应该的,总不能让您白忙一趟,连诊金都没有。”张兴说道。
犹豫了一下,林飞还是接过了支票,他心里清楚,张兴除了感谢和客气之外,应该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不想欠林飞的人情,看他出手这么阔绰就知道,对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的人情,肯定比这五万元要值钱的多。
林飞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没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攀上人家,所以还是将支票收下了,就像张兴说的,林飞治救活了病危的张铭岸,收取诊金也是应该的。
“林子,让我瞅瞅,我还没见过支票呢。”一旁的包庆,一脸羡慕的说道,感觉周强来钱太快了,做个飞机,都能收到五万元的诊费。
林飞将支票递给了包庆,随后拿出了一个药方本,在小桌板上写写画画,放下笔之后,又斟酌了一番,才撕下了写字的纸,递给隔着过道的张兴,道:“张先生,这是我写的药方,下飞机之后可以按照方子抓药,给令尊服用。”
“呃。”张兴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想到,随后才反应过来,道:“好,谢谢林医生了。”
“这个药方,是根据令尊现在的病情开的方子,如果您决定给令尊服用,最好要快一些,否则等时间一长,令尊的病情改变,方子也就未必对症了。”林飞叮嘱道。
“我记住了。”张兴点点头,暗道,自己那五万块钱,也算是没有白花,不管方子能不能用到,先收起来再说。
就像张兴想的那样,如果他没有主动给林飞诊费,那么,林飞未必会写这个方子,虽然这也会显得有些自私、有些势力,但不过是人之常情,林飞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想过做圣人,能出手救治病危的张铭岸,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义务免费治好张铭岸的玻
……
香江飞机常
安检出口旁。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个鸭舌帽,手上举着一个牌子,写着‘接机林飞先生’。
年轻人的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一群人,这群人大部分都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看起来像是保镖一般,而这些保镖的中间,站着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夫妻。
“老公,马术比赛马上就要举行了,我还以为比赛前,爸应该不会回来了呢。”女子显得有些失落。
“依照爸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回来,而且,就算爸不回来,大哥也会在一旁怂恿。”男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怕你来主持马赛的事,会增加你在公司的威望。”女子猜测道。
“李超人分家的事,弄得香江人尽皆知,而李超人又是香江商人的标志性人物,我估计,会有很多老一辈的商人效仿他,毕竟,就从目前来看,他的分配方式还是很合理的,两个儿子也算是各有所长、人尽其用。”男子道。
男子的老婆露出沉吟之色,对于李超人分家的事,她也听说过,而且还专门打听过具体的情况,就像男子刚才说的,李超人在香江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的分家模式,很可能会被很多家族效仿,长子继承了李超人的黄河实业,次子则是给了大量的现金,让他自己去投资,做自己爱做的事,也算是根据两个儿子不同的性格,做出了不一样的分家决定。
“老公,那你说,你和大哥谁能接手家族的公司?”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郑重道。
“爸的心思,谁能说的清楚,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爸应该没有做出明确的决定,还早考察期间。”男子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父亲,并不想效仿李超人,毕竟我和大哥都希望接受公司,跟李超人家的情况还有些不同,李超人的次子没有太大的意向接受家族公司,或者说,李超人很早就做了决定,就没想过让次子在家族公司发展,早就有意将位子传给长子,次子很清楚,自己争不过大哥,也不想跟大哥竞争。”
“老公,如果父亲不效仿李超人也罢,如果真的效仿李超人的分家方式,你可一定不能输,要跟父亲表面,你想接受公司的意向。”女子说道。
“这还用你说。”男子哼了一声,他家跟李超人家有些相似,都是两个儿子,但不同的是,李超人资金雄厚,可以抽调大量的资金给次子,一般的企业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大部分企业都有很高的负债率,甚至将公司的资产进行过抵押贷款,一旦抽调了太多资金,就有可能出现资金断裂的情况,说白了,他们兄弟二人,一个人接受家族公司,另一个只能得到有限的资金,虽然也可以做到衣食无忧,但远远无法与公司的价值相比。
所以,哪怕事情不明朗,考虑到未雨绸缪,他也必须得争一争。
“叮铃铃……”就在此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男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后接听了电话。
然而,刚说了没两句,男子的脸色大变,挂断了电话之后,就拽着女人往飞机场里面闯。
“老公,咋了,你这是干嘛去?”女子差点被拽倒,一脸诧异道。
“爸生病了,刚刚下飞机,咱们赶紧去过。”男子说道。
“人家让咱们进吗?”女子道。
“特殊情况,让他们通融一下,实在不行,我打电话找人帮忙。”男子撂下一句话,急匆匆的往里走,虽然他也很清楚,即便现在赶过去,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这个态度是必须要有的,哪怕被保安拦住了,大闹一场,也是一种孝道的表现。
……
林飞和包庆二人下了飞机,就跟张铭岸父子分开了,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机长已经联系了机场,提前有救护车等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第一时间进了商务舱救治,多林飞一个不多,少林飞一个不少。
“林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包庆有些遗憾。
“不然呢?”林飞反问道。
瞥了一眼依稀可见的救护车,包庆问道:“你说,张铭岸会用你写的药方吗?”
“不会。”林飞道。
“你咋知道的?”包庆皱眉说道。
“张兴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如果他想让父亲服用我写的药方,会连一个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留吗?”林飞反问道。
“窝草,这不就属于过河拆桥嘛。”包庆哼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用咱们的药方,咱们既不用承担责任,也没有什么损失。”林飞淡淡的说道。
说到底,林飞也只是一个中兽医,在飞机上给张铭岸治病,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下了飞机,就能接受正规医院的救治,张铭岸父子如何决定,其实不难猜到。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包庆道。
“习惯就好。”林飞说道。
“林子,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医生治不好张铭岸的病,他的儿子又过来找你帮忙治疗,你会帮他治疗吗?”包庆说道。
林飞笑而不语,他在飞机上写的药方,可不是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