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在下人面前做做样子,毕竟老王妃下毒一事,王妃是被冤枉的,自然就是苦主。
傍晚时分,一批批的补品药品被送到了楚宫瑶的院子里,下人们也一改之前轻蔑的态度,再不敢小瞧她。
那张嬷嬷可是县主的奶娘,竟然被这不起眼的王妃直接扳倒了。
然而楚宫瑶谁也不见,院子里的东西堆成山,她依旧大门紧闭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姑娘。
红袖不过十五六岁,眼下被打的身上一块好地方都没有不说,更是气若游丝,似乎已经没什么生还的希望了。
“我要你活着,你就死不了!”
楚宫瑶咬牙撸起袖子。战场上的战士被炸的胳膊腿乱飞,她尚且都能救活,眼下更不能看着红袖就这么死了。
外面暮霭将至,等韩厥派来的人都走干净,她才打开门,将院子中的补品一点点搬进了屋内,不假手于人,也不再相信这王府内的任何一个人。
她将那些中药挑挑拣拣放在浴桶中,又将红袖泡进去,用银针在其身上几个中药的穴位施针。
而后,又不停的往浴桶中加水,忙到后半夜,确定红袖的命是暂时保住了,才有功夫收拾自己脚上的烫伤。
被炭火灼伤的地方已经结痂,看上去恐怖又骇人。身上的鞭痕青紫泛着血丝,要是不妥善处理,定然会留下疤痕。
这些伤痕,若是一般的医生定然束手无策。
但楚宫瑶常年混迹于战场上,条件远比这里艰苦的多,哪怕是些不起眼的草药,她都能变废为宝。
就这样,闭门忙活了整整三天,她身上的伤痕已经几乎淡的看不出来。
红袖的病情也一天天稳定了下来,只是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
……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韩厥站在夜色中,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小院子。
屋内女子忙碌的身影在窗户上印出倒影,却不知她在做什么。
“没有,这几日王妃在屋中闭门不出,红袖也没有出来,”侍卫长影低着头,站在王爷身后,有些担忧道,“会不会是红袖死了,王妃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若真是疯了,那也是她的命。”韩厥冷笑一声。
这两年里,楚宫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惹是生非也不张扬。憋了这么久,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他还真是十分期待。
“王爷说的是,前些日子截获了一只大禹的信鸽,不过纸上无字,或许是需要特殊的显形方式,属下还在研究。”
“明日将那信鸽原封不动的给王妃送过去,”韩厥冷笑一声,“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会怎么做。”
长影领命点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似乎是想汇报,却又有些畏惧,不敢开口。
“是关于本王的伤?”韩厥见他这模样,便也猜出了大概。
“王爷的伤两年还未好,属下已经寻觅神医喜灯,他正连夜往京城赶,不日便可抵达。”长影一边说着,一边跪倒在地,“属下先斩后奏,知晓规矩,自会去领军罚,只求王爷爱惜身体,见一见神医。”
韩厥面上没什么表情,最终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
他的伤,是两年前禹梁之战时留下的顽疾。
但朝野如今权势更迭,大梁更是胡虎视眈眈意图反扑,他这伤,已然成了机密。
绝不可让外人知道,战王身受重伤一直未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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