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楚宫瑶刚给自己换上了药,门外便传来了嘈杂纷乱的叫嚷声。
她收拾妥当将门打开,抬眼,便看到红袖被方婷儿的人按在院子里动弹不得。
“大清早来我的院子里闹腾,”楚宫瑶面色冷凝,目光冷冽的落在方婷儿身上,气势逼得她退后一步,“方婷儿,你是苦头没吃够吗!”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
哪怕戴着厚厚的狐皮围巾,也不由得心凉后怕。
脖子上被掐的红痕,足足两天才消下去,这几夜里,她天天梦到被楚宫瑶按在雪地里掐着喉咙,喘不上气来。
“表嫂,你这说的哪里话,那日是我听信了恶奴的谗言,误会你了。表哥已经狠狠的训斥过我了。”方婷儿好似换了个人一般,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还开口叫她嫂子。
然而楚宫瑶并不吃这一套,冷冷扫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我今日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红袖的伤竟然好的这么快,想哪里的大夫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方婷儿虽然面上是笑眯眯的,可也没让人将红袖放开。
“怎么,你有病要看吗?”
楚宫瑶嗤笑一声,走到那几个奴仆面前,微微抬眸,眼神中的凌厉就吓得他们赶快放开了手。
红袖赶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怒斥道“我从哪里看的大夫,是谁给我治的病,都与你无关。我没犯错,你也没资格审我!”
方婷儿被小丫头的话激怒,刚想开口,身后却传来男人稳健的脚步声,登时换上了一副泪眼婆娑的表情,硬是挤出了两滴泪水“老王妃如今病重,表哥日夜操劳,我只是想替他分担,嫂子,你能理解对吗?”
“不是很能理解,”楚宫瑶耸耸肩,坐在了院中小亭的凳子上,“你一个未出阁的县主,整日心疼你表哥做什么?王爷有我心疼,你还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说罢,便一个抬手,示意红袖送客。
方婷儿的眼泪尴尬在脸上,眼看着韩厥从门外进来,刚想对表哥说些什么,却见着男人从她面前擦肩而过,一个驻足都未曾留给她,只能悻悻离开。
院子里的雪已经被红袖清扫干净。
韩厥径直坐在楚宫瑶的对面,身后的长影看了眼拿着扫把离开的红袖,眼底满是错愕。
这丫鬟那日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如今虽然一瘸一拐,身上伤痕也依旧在,但没死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竟然已经能走路干活。
韩厥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一双星眸落在楚宫瑶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她。
楚宫瑶被看得发毛,有些不情愿的将头转过去。
哪知身子还没动,下巴却先被男人捏住,强迫她与其对视。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哪里心疼本王了。”
“心疼自然要是在心里疼就行了,要是用嘴说出来,那不就是嘴疼了么?”楚宫瑶扯着嘴角,敷衍的笑笑,眼神中的不耐烦反倒是惹得韩厥很感兴趣。
“本王派人调查过,并未有大夫出入过你们的院落,所以红袖这伤,是怎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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