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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砚收拾完林之后便径直前往她师父那,可还没走多久,灵砚便感觉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冷意。
灵砚起初以为是刚刚突破精神力太过敏感导致的,但直至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便懂了。
自己是被人尾随了!
灵砚将精神力铺开,却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想了想,直接拐进一条偏僻的暗巷。
暗巷越往里走越黑,灵砚假装自己走错路正要往回走时,突然一道银光从她身侧闪过,直刺她的后心。
灵砚眉心一凛,终于抓到你了!
她用了个冰咒打偏这道剑光,随后转身与之拉开距离。
可谁知这剑光却如同跗骨之蛆般对她穷追不舍。
灵砚眸光微闪,这攻击,怎看起来有些熟悉?
她抬手捏了个火咒,一条火蛇在她身前汇聚,随后攀上那柄银剑,顺着剑身爬向持剑之人。
火光照亮黑暗,灵砚却没能看清那人的面容。
他带着一块黑色面具,遮了大半的脸,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刺杀之人应当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
对方见火蛇袭来,攻势转防,挑起剑花拨散了火蛇。
似乎是感觉到灵砚的难缠,少年不再留手,他站定舞剑,随后身上出现道道炫彩流光。
灵砚从那流光中感受到强横的压迫感,她敛了敛眸子。
这个少年,居然已经达到了筑基境初期!
是在她失去灵力前只差一步就能踏入的境界!
“林家人,都去死!”
少年低吟了一句,随后杀气腾然,持剑直冲灵砚。
灵砚见此,想起什么,突然嘴角挽起了一抹轻笑,她随手捏了个水、土混咒,随后便站定不动了。
“给我死!”
少年眼见就要杀死灵砚,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冷喝。
可谁知下一秒,他竟感觉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瞬间失去平衡。
少年一愣,怎么回事!
他明明已经分心注意了脚下,怎么还会中招!
但、他还能借力!
他脚下并非完是空的,虽然软绵,却依旧有实感。
少年将身体的部力量放在腿上,想借此腾空,可没想,他这番操作不仅没能让他跳起来,反而让他整个身体都被拽住了。
灵力因他的动作停滞而受阻,导致剑身的流光也渐渐开始消散。
少年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已经陷进了一片泥沼!
灵砚趁他发愣的瞬间用风咒掰折了他的手腕,夺走了他手上的那柄长剑。
灵砚打量了一眼长剑,轻挑了下眉,“这剑不错,以后归我了。”
“你!”
少年忍痛怒呼:“阴险狡诈的女人,把剑还我!”
“还你?”
灵砚用剑指着他,“还给你让你继续杀我吗?”
少年不说话了,开始奋力往上爬。
灵砚见此无奈,“别挣扎了,越动陷得越深。”
她用剑挑开少年的面具,一张面容英朗,眉宇间却锁着阴冷的脸露了出来。
灵砚将面具挑到一边,眸中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问:“为什么杀我?”
宁君夜冷笑,“杀你还需要理由吗?林家人都该死,都该死!”
灵砚对他这话倒是格外认同。
“所以,林家之前死的人都是你杀的,对吗?”灵砚问。
“是又如何?”宁君夜恨恨的看着他:“你想给他们报仇吗?”
“给他们报仇?”
灵砚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挽起裙子蹲下来,微凉的眸子凝视着宁君夜。
“这么问吧,你跟君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君家被灭族,跟林家又有什么关系?”
宁君夜因为灵砚的话突然沉静了一瞬,他目光凝重,“你究竟想说什么!”
灵砚并不拐弯抹角:“不用否认,你对林家的恨意,在宫中当林庆生提起君家惨案时露出的眼神,以及你刚刚使出的剑法,这些都指向一个方向,你与君家关系匪浅!”
“不过我对君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年君家惨案与我二叔的死,之间到底有多少牵连,如果我二叔的死当真与林庆生有关,不止是你想杀他,我亦是!”
宁君夜诧异灵砚心思的敏锐,但他仍旧道:“林庆生可是你父亲,你会想杀他?”
灵砚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点眉心,随后宁君夜便看着她的脸慢慢开始变得氤氲,最后出现一张与刚刚完不同的绝美面容。
“你、怎么……”
宁君夜望着面前陌生但美到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灵砚抬起眸子,注视着宁君夜的瞳孔道:“林家养了我十五年,却骗了我十五年,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毁了林家!”
灵砚朝他伸出手,“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你若信我,便上来,我们合作让林家万劫不复!不信,便去死!”
灵砚说完,困住宁君夜的沼泽突然像有了灵魂一样,死死绞紧他的身体,让他的骨骼肌肉发出丝丝崩裂的声音。
“啊!”
宁君夜吃痛闷喊一声,嘴角溢血,他看向灵砚,竟感觉自己的目光被她眼中暗涌的疯狂所灼痛。
于是垂眸望向面前那只手。
修长,皎白、不染泥尘。
却让人望而生畏。
很快,他眉宇间的阴冷散去,用尽力握住那只手,坚定道:
“好,我跟你合作!”
他经历过,所以明白,爱可以作假,但灵砚眼底那股彻骨的恨,是无论如何都演不出来的。
灵砚见此,散掉咒术,回握住宁君夜的手,将他拉了上来。
只不过看他满身淤泥,灵砚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先给你洗洗吧!”
说着,随手结了个水咒在他头上凝出一汪清水。
宁君夜望着头顶,眼睛瞪大,“别……”
他还没来的急阻止,那潭清水便直接当头浇下。
“……”
宁君夜肋骨本就在泥潭中被灵砚捏碎了几根,这会儿又被水一泼,顿时让他疼得直接半跪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你想杀了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折磨我……”
灵砚:“……”
“抱歉,我只是看你太脏,一下给忘了。”
灵砚说着给他施了个治愈咒,宁君夜这才感觉好了些。
宁君夜站起身,这时他身上突然掉下一块铜色令牌。
灵砚瞥了眼,看到上面的纹路,“你加入了不夜天?”
不夜天是九州大陆一个极其神秘的杀手组织,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但加入条件却极为苛刻,必须要接下、且独自杀死比自己高一等级悬赏人物,才能获得组织认证。
但同样,得到的报酬也是格外丰厚。
宁君夜能拥有这块令牌,也就是说,他拥有跨等级杀人的实力!
宁君夜捡起令牌,不在意道:“混口饭吃罢了,不像你们这种大小姐,生来就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他说着顿了顿,“我本命不叫宁君夜,而是君宁,八年前君家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遗孤!”
灵砚闻言瞳孔微张了一瞬,问:“你看到了什么?君家可当真是被魔族所杀?你为何又会针对林家?”
宁君夜深吸了口气,回忆道:“那晚屠戮君家的的确是魔族,但,我看到了林庆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