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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郁面前,紫轻乖顺不少,不再面露讥讽,但言语之间却不放过紫元曲,将所作之事一一揭露。
紫御宫修士本就是利用邪法提升修为,既不用承受修炼的枯燥,还能快速升阶,能进秘境的修士,不说天资卓绝,也算小有修为,且大多还是宗门弟子,灵力更加精纯。
以防出现事故,也知道宫内这些人是何德行,未进秘境前,紫郁便交代先不不要轻举妄动,保存实力。
进来这么长时间,紫御宫修士谨记他所言,但紫元曲见从未出过事,那女修又是筑基,绝不可能逃脱,就放松了警惕,以此酿成大祸。
黑色的灵魂缩成一团,死命祈求,身家性命皆系于此,他无比后悔为何要贪恋那一点修为。
视线落在他身上,紫元曲感觉灵魂受到挤压,无数细如蚕丝的尖针钻入他的灵魂,细线流窜,灵魂仿佛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肉团。
惨叫声从他口中溢出,紫轻抬起眉毛,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白虎悠闲的啃花,却被紫元曲惊扰,张开巨口低吼,很是不满。
白玉般的手指碾碎花瓣,殷红的汁液浸润指尖,紫郁抬起眉眼,看到手上的汁液,露出一丝嫌弃。
挥手清理干净,他摸了摸白虎的前额。
白虎瞬间安静下来,蹭了蹭他的手掌。
灵魂的震颤陡然松懈,紫元曲便听到温润的声音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知晓紫御宫在秘境中的人,无论用何种办法。”
紫元曲心喜,刚想谢恩,便听声音又道,“本宫主身边留不得无用之人,若是再失败,便自裁谢罪。”
温润的声音如同凌冽的寒风,紫元曲只觉寒气钻入骨缝,浑身都在颤抖,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便是不想,也要应下,并且要做好。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紫元曲应下,“绝不负宫主所托!”
话音刚落,灵力将他的灵魂裹挟,团了团,毫不客气的塞进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
紫元曲睁眼,就看到不远处自己的尸体,他立马查看自己。细腻的皮肤,年轻俊美的脸蛋,这是……
“这具身体如今归你,莫要让本宫主失望啊。”
“是!”
待紫元曲离开,紫轻才站起来,望向紫元曲消失的地方,“宫主为何要给他高阶傀儡?那云上仙宗弟子虽只是金丹初期,但依他的能力,未必就能将人击杀。”
更何况,有了后来青涯宗的弟子,紫御宫来此的消息是已经传遍了。
紫轻知道,却并未出言解释。
“挺好玩的。”紫郁看向紫轻,淡薄的唇角微扬,“不是吗?”
紫轻抿唇,按下心中的汹涌的波涛,从一开始,宫主就没想过让紫元曲再活下去。
紫御宫的大长老,背后牵扯甚多,说弃就弃,看来出了秘境后,紫御宫要大换血了。
紫轻请求道,“宫主,把他的命交给属下,可以吗?属下想…亲手杀了他,为阿姊报仇。”
悠悠一道叹息落在心头,浸着凉意的手指抚向他的侧脸,“阿轻,这么多年,我还没教会你吗?紫御宫之人,不需要有情。”
亲情,爱情,友情,都不需要有,只要有欲望就可以了。
欲望可以满足你希望得到的一切,大道,地位,权力。
紫郁的话,向来不容置疑,便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紫轻也不可以,紫轻沉默良久,躬身道:“属下知道了。
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拳紧握,青筋狰狞蜿蜒,遍布手背,紫轻却无可奈何,他没有资格反抗,生在紫御宫,就注定他一辈子只能为紫御宫奉献。
见他沉默,紫郁明白他没有放弃,只是暂时隐忍,他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没人能逃脱宿命,也不能脱离掌控。
就如紫元曲,他可以让他去死,但不能由紫轻杀他。
紫郁的目光飘向湛蓝的天际,“召集所有金丹后期,随我去寻魔涧,灵矿之事,待找到魔涧再解决。”
一个金丹的小虫子,拿走他紫御宫看中的东西,怎么能不付出一些代价。
而紫轻,总有一天会认命。
朝山谷踏进一步,鸟语花香的景色霎时变了,黑雾滚滚,叫嚣着扑上来,将三人裹住,一丝天光也透不过。
若不是提前了解到,季长月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掏出一张雷击符,雷声落下的一瞬,浓雾散了一些,一道黑色的藤曼原本试探着想要袭击他们,陡然被雷击符击中,嗖的一下就要缩回。
咔嚓~
银光划过,藤曼应声落地,断成两三节,断口处也是黑色的,流出黑色的汁液,空气中,有极细微的哀嚎,却不明显。
秦仰收回破剑,“这里面都很多生物,我们看不见,就落了下乘。”
季长月点头,“我们必须快点找到云言。”
她递给季长安一叠雷击符,“先用符箓,省着点灵力,以后还有用。你先带路,别怕,我和秦道友会保护你。”
她眼中,季长安还是那个哭哭啼啼,需要她保护的小少年。浑然忘记,他已经可以独自走出充满魔气的山谷。
季长安握着符箓,仔细回想当时的路径,好在他离开时,虽然匆忙,但记挂着云言,仔细用灵力做了标记。
虽然间隔时间长,但谷中妖物惧怕雷灵力,不敢靠近,那些气息虽然已经逸散,却还留丝丝缕缕能被查探到。
循着方向,三人一步一停,赶往目的地。
期间不仅遇到和藤曼一样的植物妖,也遇到奇形怪状的妖兽。
谷中虽是它们的主场,但三人手握雷击符,察觉不对就甩符箓,将身护的严严实实,没给它们留一丝缝隙。
“快了。”心中记着数,数着脚步,季长安心中焦躁,担忧,害怕的情绪缠绕着他。
于此同时,一道巨吼声响起,沉重的脚步重重踩在地面,震得地面颤了颤,几道悉悉索索的声音远去,还有狂奔的声音。
是那些准备偷袭他们的妖兽,它们怕了,逃跑了。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季长安有一瞬间心悸,这里,离山洞很近了。
云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