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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
华盛顿高地,大都会修道院。
穿过一条潮湿过道,两边是明灭不定的白色蜡烛,会来到一处约如篮球场那样大的房间。
头顶,是复古黄铜吊灯。
上面同样布满了蜡烛,四面绘着圣母和耶稣,以及上帝像,正中央甚至还摆了十字架。
一座庄严教堂。
陆离如愿跟原剧主角团完成了初步汇合,正耐心等待着大决战到来,以及老爷子苏醒。
现如今,身为医学博士,前纽约疾控中心首席专家的伊弗教授,已经给亚伯拉罕调配了药剂,那个垂垂老矣的猎魔人可能过会儿就会苏醒。
趁着空荡,他打量起十字架上正在受难的耶稣,喃喃道:
“啧,总感觉上帝有种恶趣味,强大却始终沉默,喜欢看着人类,在良善与阴暗之间苦苦挣扎。”
“反倒是所谓邪恶,不屈不挠,煞气腾腾,在人们醒着的每一刻,不断于耳边窃窃私语。”
结合原剧,这两段话确实很贴合,毕竟所谓《陨落之光》,上帝于人间所留,战胜血祖的典籍,总结下来尽是些屁话,什么团结、牺牲云云。
最终还得看核弹!
一旁,默默走来的黑帮头目古斯,对此深以为然,因为他同样不信基督,望着耶稣那张悲悯而痛苦的脸,沉声道:
“所以,祈祷无用,唯有可怜虫才信仰鬼神。”
“事实是子弹能杀返魂尸,核弹面前,统治世界的血祖也要蒸发,如果当量足够,神来了都得死!”
动乱最初爆发时,古斯那极度信教,经常去教堂的母亲,不幸被嗜血线虫感染,转化成了第一批返魂尸。
为什么上帝不拯救虔诚信徒?
一想到这里,这个讲道义的黑帮老大直接对着上帝、耶稣竖起中指,并热情问候起他们的母亲。
“……”陆离。
话糙理不糙。
要是足够强大,根本没必要上核弹,一拳即可打爆所谓神明。
前提条件:
于主神空间内不断成长下去。
而分神之际,教堂角落传来声音,得到药物治疗的老猎魔人亚伯拉罕苏醒过来,他断断续续对照顾自己的伊弗教授表达了感谢。
紧接着,在听完如何服用抗凝血剂华法林以后,直截了当道:
“我需要更强力的东西。”
“什么意思?”伊弗教授不解。
而没有等待多久,老猎魔人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泛黄纸张。
“这是配方,写的是如何萃取血虫,从而得到让人类长寿、快速恢复体能的溶液。”
不知不觉中,跟古斯讨论神学的陆离靠近,他来此,目的之一便是这个,白嫖上古炼金方!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有先知先觉的优势,身为医学博士,伊弗教授依然保留有一分怀疑:“你从哪里搞来这玩意儿的?”
“公元三世纪……一群古罗马猎魔人研发……”
“不可能。”
科学观和传统封建的对立爆发。
教授最终被说服,毕竟他那份固执,过去给团队带来了太多灾祸。
而老爷子的观念,则一次又一次被证明是真理。
“我知道,自己过去不怎么可靠,但这一次,绝对战斗到最后。”
随着伊弗教授表完态,将摊开的炼金方收起,古斯迫不及待冲到床前,跟老猎魔人打招呼,随后同样是表态。
“是时候为过去的逃避、退让负责了,希望还不晚。”
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大决战即将来临,亚伯拉罕身边,团结了纽约地区的所有反抗力量。
这时候,暗中记下那页纸上所写内容的陆离,也走到老爷子面前。
“猎魔人,为追杀血祖而来。”
话落,黄金瞳点亮。
来自生命层面的威压,瞬间笼罩于在场所有人心头,比起一大堆解释,直接展现实力,无疑更加直白。
假如我是敌人,你们活不到现在!
“欢迎。”
躺在病床上的亚伯拉罕闻言,按下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未曾追问什么,即便任何典籍中,都没有出现关于金色瞳孔、神秘威压的记录。
与此同时,顺利成为场焦点的陆离,懒得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反而沉声说道:
“赶紧提炼白血吧,血祖的追杀即将到来,我猜,会是埃科斯特带队。”
众人疑惑不解。
“从哥伦比亚大学离开的时候,创建纳垢党的黑鬼,阿朗索偷偷跟了一路。”
“这个唯利是图的畜生!”
尚未解释完,古斯当场爆粗口,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过去的合作伙伴了,贪婪成性,哪有什么底线可言。
根本不用想,绝对是去伙伴组织谈生意去了!
可……陆离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拦?
众人等待后续。
结果,陆离却将目光投向了伊弗教授,认真道:“血祖麾下有两个拥有智慧的返魂尸,一个是德国军官托马斯·埃科斯特,另一个是凯莉。”
“后者,前不久被我杀死在皇后区,一栋不知名的公寓楼里面。”
教授:“……”
前妻竟然被杀了。
愤怒?不至于,她早就被转化为返魂尸,靠饮血为生。
但悲哀等等情绪,确实存在。
一片死寂氛围之下,意志坚定的猎魔人亚伯拉罕最先开口,虚弱道:
“干得很好,你斩断了血祖的一条臂膀,下面就是埃科斯特,刚好借机把这畜生吸引过来……”
咳嗽声回荡。
面前这个老人形销骨立,皱巴巴的皮肤包裹着骨骼,像是一具骷髅架从墓地里爬了出来,体内仅剩的那点生机,都集中在浅蓝色眼睛里,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下意识地,陆离联想到了昂热,现任卡塞尔学院校长,初代狮心会的最后两人之一。
那位纵然年龄超过一百三十岁,依旧靠着心中无尽的复仇之火活着,对待朋友,温和大方且有着花花公子的风度,对待敌人冷酷无情。
当然,老猎魔人仅仅是跟校长有一丁点像罢了,皆为复仇者。
时至今日,陆离仍旧记得,毕业典礼上,昂热校长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神态像一头年轻狮子。
假如他降临血族世界,无需等待核弹归位,确定敌人的位置,带着折刀一路杀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