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呼地吹着。吹走黑云。迎來天明。早上的风总会给人带來新的气息。也会夹杂着一丝冷空气。
魏忠贤坐在大厅里。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手里拿着茶杯的盖子。时不时敲打。盖子和杯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束晨光透过窗户刺疼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睁开眼。也许是一夜未眠。也许是秋天气候干燥。声音也变的干燥起來。
“咳咳。”他刚一开口。忽然感觉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随手拿起旁边的杯子。
杯子里正好沒有茶了。他顿时火气一上來。“哗”一下就把杯子掀翻了。“哐”的一声。杯子在地上碎了。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急忙跑进來。一边给魏忠贤行了个礼。一边心里有些惊恐地说:“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魏忠贤又想说话。可是还是感觉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辰时了。”
魏忠贤一听有些惊讶地说:“什么。辰时了。”
话音刚落。他又激动地站起來。“孙大人呢。孙大人(孙)那有沒有消息。”
下人看见魏忠贤有些发火了。继续回话说:“孙大人整夜都沒有消息。”
魏忠贤听到这话。眉头耸了一下。心中疑惑着:怎么会沒有消息呢。难不成出事了。
下人见魏忠贤沒有立刻回话。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魏忠贤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头越來越紧。说:“你去告诉田尔耕田大人。让他亲自去刑部大牢看一眼。”
“是。”下人刚把话说完。孙云鹤就从外面进來了。
魏忠贤打量了孙云鹤身上似乎并沒有打斗的痕迹。又询问道:“昨夜怎么样。”
孙云鹤急忙回答说:“我昨夜在刑部大牢守到现在。也不见动静。据说。熊倜他们五个人被关在一个牢房中。我本來想去看看。可是。守卫说死不让我进去。”
“不让你进去。”魏忠贤更是疑惑。
“嗯。他们说王之采交代过。出了他谁都不能见。所以我并沒有看到他们几个人的死活。不过。我一直在刑部大牢附近。一点异常情况都沒有发现。我想他们几个应该安然无恙。”
魏忠贤听着孙云鹤的话。在心里嘀咕着:难道冷血沒有去找熊倜算账。以冷血的性格他昨天晚上就应该动手了。他那么在乎皇位的事情。两次机会都被熊倜破坏了。他心中难道沒有一点怨恨。
他想到这又严肃地说:“昨天派出去跟踪冷血的人回來了沒有。”
下人又提醒道:“大人。您忘记了。昨天跟踪冷血的人早就回來了。说冷血跑太快跟丢了。但是他们亲眼看到冷血是往宫里的方向跑。”
魏忠贤听到这话。想起昨天晚上确实如此。冷血轻功很快。派出去跟踪他的人。沒过多久就回來了。不过。昨天的话跟孙云鹤说的话对不上。
魏忠贤想着想着。心里有些莫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又说不上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今。太子已经继位。有些人是应该除掉的时候。
魏忠贤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人就是冷血。
他想起昨天晚上被冷血一把飞刀从头上飞过去。把自己帽子打飞的感觉。心中不免就來气。自从他掌权以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在九道山庄。连黑山老怪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这样威胁自己。
他想着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血这个人必须要除掉。不然以后的日子沒法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再來找自己麻烦。
孙云鹤不知道魏忠贤在想些什么。他看着他脸上那愤怒的表情。心里大概也猜出几分。询问道:“大人。是需要除掉谁吗。”
魏忠贤想着又捏着拳头。虽然他这一刻恨不得拿几千把飞刀插在冷血的身体里。不过。要除掉冷血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有时候心里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最紧急的事情。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要处理熊倜一干人。
熊倜他们现在在刑部的手中。刑部是东林党王之采的手里。这样一來。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就被东林党人掌握了。
他想起东林党的人。牙齿咬得紧紧地。恨不得瞬间就将东林党的人一网打尽。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要想除掉东林党。不能那么快。必须各个击破。
太子虽然继位了。东林党的人一定会插手。要铲除东林党的人。逍遥子这些人绝对不能放过。
就算我现在放过他们。逍遥子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要想把事情做大做好。得到更多。现在应该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逍遥子、熊倜、这两个人是必须杀的。
他想起这两个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想起了夏芸。夏芸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是。夏芸从小是他养大的。再心狠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夏芸还是有非常深厚的父女之情。
他平日里对夏芸确实心狠一些。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再怎么说夏芸的父亲跟自己的关系又非常深厚。真的要对夏芸赶尽杀绝的时候。自己心中却有那么一丝丝地不忍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形势。他们现在虽然不算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过要想收拾他们。也比他们被放出來。好收拾许多。
夏芸既然已经跟熊倜走了。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只要熊倜在她是不会回來的。熊倜也不会跟随自己。夏芸也死心塌地跟着熊倜。第一时间更新那就坚决不能留。
魏忠贤想到着。心里忽然震动了一下。心好像一下被撕成好几瓣。他自言自语:“杀吧。杀吧。”
孙云鹤听到这两个字。又看着魏忠贤满脸的杀气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忍。他跟魏忠贤那么多年。知道魏忠贤做什么事情。都是十分果断的。特别是杀伐决断的时候。他是从來沒有迟疑过。哪怕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下人。他要杀。也绝对不会手软。
魏忠贤脸上这表情代表什么。孙云鹤迟疑了几秒。心中一下闪出一个名字:夏芸。
他提心吊胆地试探道:“大人。是不是让我们除掉夏芸。第一时间更新”
魏忠贤一听。心中一惊。孙云鹤居然能在这样短的时间能看出自己的心里想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魏忠贤自问在皇宫的各个地方待久了。脸上都会有一张面具。这张面具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不显声色。
他又长长地呼了口气。五根手指慢慢地往里收缩。拳头也慢慢地握紧。
说起要知道事情太多的人。魏忠贤忽然又想起一个人。他在心中又暗暗地说。她似乎也该死了。
他想着想着。脸上又浮现了她一贯的奸笑。笑着笑着。直接笑出了声。得意地说:“就这样办。就这样办。”
孙云鹤看着魏忠贤一会“哈哈”大笑。一会杀气冲冲。心中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跟魏忠贤那么多年。他也知道魏忠贤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任何表情的。不过。每次他要杀人的时候。脸上都会快速闪过一丝怒气或者杀气。
而且就算他上一秒心中有极大的愤怒。下一秒如果需要他趋炎附势。笑脸迎人。他一定会笑得很开心。至少不会让对方看出任何破绽。
可是。今天的魏忠贤却让他摸不透。他最终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云鹤满脸疑惑。又再次试探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魏忠贤奸笑着说:“你凑耳过來。”
九月的京师。秋高气爽。秋风一阵阵吹落树上的黄叶。黄叶纷纷洒洒。飘落在屋顶。又飘飘然地落在牢房的过道上。
欧阳莹沒有什么事。呼呼地在里面地睡着。
熊倜透过牢房的窗户看着天空。时不时看看逍遥子和潜龙。时不时叹息一声。
他双手抱着头。躺在地上。心想:眼下这个形势很困难吗。连师父和潜龙这样什么事情都很有主见的人。此时也哑口无言了。
他在扭头一看。夏芸站在牢房的铁窗前面。好像在想着什么。他双脚往地上猛然一蹬。跳起來。走到夏芸身边。一手搭着夏芸的肩膀说:“芸儿。你在想什么。”
夏芸疲倦的脸上已经沒有了往日那冰冷的模样。浮现出一丝微笑说:“沒什么。只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夏芸说着情不自禁地靠在熊倜的怀里。眼皮轻轻地搭了下來。
“那我们过去坐下。我抱着你再睡一会。”熊倜温柔地说。
夏芸忽然有种幸福的甜蜜。回答道:“沒事。这样就行了。”每当夏芸靠在熊倜怀里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想让时间停止的感觉。
就在熊倜和夏芸沉浸在甜甜蜜蜜之中的时候。有一堆人正急急忙忙地向牢房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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