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刚一抬头,只见白衣女子一剑向自己刺來,他轻松地偏了一下脑袋,眉头一耸,两指分开,稳稳地夹着剑,说:“姑娘,别那么大的火气,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就拿着剑乱刺,一会伤着自己,可怎么好啊,”
“你这个淫贼,偷我们的宝贝,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今天我就一起把你们一起收拾了,”白衣女子狠狠地把剑收回來,又朝熊倜狠狠刺过去,
熊倜身子向前倾斜,弯着腰巧妙地躲过了白衣女子一剑,他刚直起身子,白衣女子又一剑冲着他的胸口刺过來,
他索性在她胸口轻轻一点,白衣女子手臂直直地握着剑,愤怒地眼神盯着熊倜,大骂道:“你这个淫贼,你想干什么,”
熊倜冷冷地回答道:“第一,我不是淫贼;第二,你们的宝贝也不是我偷的,是你们的师父给我的;第三,一个女孩子不要那么野蛮,我只想让你安静一会,”
熊倜说完又在白衣女子的胸口点了一下,顺手给了她一掌,
白衣女子脚步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沒有路可退,其他白衣女子扶着她,
“师姐,你怎么样,”女子们扶着白衣女子,恶狠狠地看着熊倜,
“我沒事,”白衣女子还是死死地盯着熊倜,又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淫贼,我们派的宝贝,师父怎么会送给你,”
熊倜被这个女子吵得心烦,也懒得搭理她,说:“你自己问你们师父,”
熊倜说完一个转身,又回到逍遥子身边,询问道:“师父,你怎么受伤了,”
欧阳莹向來憋不住话,直接说:“这群女人烦死了,本來我们三天前就应该上山了,她们纠缠我们三天三夜了,”
欧阳莹说着指着刚才熊倜打得那个白衣女子说:“就是她把师父刺伤的,”
她说着又指着怪女人说:“她也很厉害,师父被她打了一掌,都吐血了,”
“啊,”熊倜低头一看,逍遥子的长袍上确实有很多细碎的血迹,
他转过身看着怪女人,恭恭敬敬地给怪女人行了个礼说:“前辈不辞而别,晚辈还未來得及,亲自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怪女人打量了一下熊倜,温柔地询问道:“我给你的药,你可有服用,你身上的伤现在感觉如何,”
“谢谢前辈的关心,晚辈已经好多了,”熊倜又行了个礼,其实他心中很想问:怪女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他万万沒有想到他还沒有准备好就跟怪女人见面了,
而刚才看怪女人的眼神似乎跟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的人问这个问題,似乎不太好,
更何况,现在他更想问的是:师父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怪女人抬头看看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又看着熊倜说:“此时,快到正午了,你到一边去赶紧让雪山玉蛛帮你解毒吧,”
“晚辈多谢前辈的好意,”熊倜行了个礼,迟疑了一下,“恕晚辈斗胆,请问前辈跟在下的师父有什么过节吗,”
怪女人迟疑了,停顿了半天,很认真地问:“孩子,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熊倜听到怪女人这话,更是奇怪,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題,其实说实话,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也许清楚吧,”熊倜弱弱地回答道,
“也许,”怪女人又迟疑了一下,她慢慢地靠近熊倜,一直走到离熊倜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
逍遥子急忙把熊倜拉到后面去,
熊倜反而不害怕,跟逍遥子说:“师父,沒事的,她不会害我,”
熊倜走到逍遥子的前面,看着怪女人,熊倜忽然感觉与这个怪女人有一种陌生的熟悉,
怪女人拉着熊倜的手说:“你跟我來,”
两人走到十多米以外的地方,
怪女人痴痴地看着熊倜,捋了捋熊倜额头的上的乱发,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叹道:“真像,真像,”
“像谁,”熊倜立刻问道,
“孩子,我问你,关于你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我……”熊倜迟疑了一下,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说:“其实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有很多人说我像一个人,在九道山庄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像一个人才被救的,后來,师父也是因为我像一个人才沒有杀了我,在熊家庄,遇到更多的人说我像熊庄主,如今,你又说我像一个人,我特别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是熊庄主吗,”
“孩子,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你的身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你像谁,”
熊倜心里有些激动,说:“真的吗,”
怪女人点了点头,她又抬起头看着天空,拍着熊倜的肩膀说:“你坐下,让雪山玉蛛吸你的寒毒,然后,再慢慢地告诉我,”
“嗯,”熊倜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从被寄养在楚秋山的时候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熊家庄的人都说自己像他们的庄主,
“不错,你就是荆楚熊家庄的二少爷,熊倜,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他,”怪女人十分激动地握着熊倜的手,
熊倜也很激动,从來沒有一个人敢跟自己确信地说他是谁,他万万沒有想到是这个素未谋面的怪女人來告诉自己,
他心里虽然已经百分之九十相信怪女人的话,可是,这毕竟是关系到自己身世的大事情,他也不能就这样草率行事了,
他又询问道:“前辈,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那么多,不能就凭我长得像,就说我是熊家庄的人,你……”
熊倜还沒有说完,怪女人就把话接过去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的屁股,你屁股上有一块胎记,胎记眨眼看过去像一条小青龙,”
熊倜听着脸上的神经全部抽动了,说:“前辈,你在说笑吧,我屁股上沒有胎记,”
熊倜从记事以來,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屁股上胎记的事情,这个事情他敢保证,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正确地说,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说起这胎记的事情,他心中不免有些难受,这胎记是他和水芙蓉缠绵的时候,水芙蓉无意间看到之后,告诉他的,
他当时一脸羞涩,水芙蓉还笑他,他很认真地跟水芙蓉说,以后这事情谁都不能说,他也不想再提起此事,水芙蓉后來也真的沒有再说起过,
后來,和石中玉也有肌肤之亲,他不敢肯定石中玉有沒有看到过他这胎记,
现在想想,石中玉应该是沒有看到,不然,她应该也会很惊讶的告诉自己,
现在,这两个女人都已经离自己而去,她们也不会再说了,
熊倜想到这,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此时,从一个妇人口中说出來,他实在是难为情,就算真的有也不能承认啊,
“绝对不可能,楚秋山只收养了你一个孩子,他不可能再收养别的孩子,他自己还有岚儿,岚儿的娘又死得早……”
怪女人说着,不禁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再说,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凭据,我自己……”
怪女人说到这又停顿了,
熊倜看着怪女人脸上怪怪地表情,好奇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沒什么,”怪女人拼命摇着头,“这胎记的位置确实不容易发现,是在你屁股蹲的位置,你回去可以让别人帮你看,”
怪女人说的如此坚定,熊倜还是不相信,又询问道:“前辈,在江南和山东一带可有认识的人,”
若是以前的熊倜,他一定会直接问:前辈,你认识一个叫水芙蓉的女子,或者一个叫石中玉的女子吗,
“江南,山东,”怪女人摇摇头,“我已经很多年都沒有在江湖上走动了,我不认识,”
她又补充说:“你不相信我,也沒有关系,你回去直接看看屁股就知道了,”
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气,其实,怪女人说烟岚的母亲死得早的时候,熊倜就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这一点,他沒有对任何人说起,
怪女人说着,突然抓着熊倜的肩膀说:“孩子,你些年在外面受苦了,等我杀了逍遥子,我就带你回去,”
她说着,杀气冲冲地站起來,
“前辈慢着,”熊倜一激动,忘记手上还被雪山玉蛛咬着,他想伸手去拦住怪女人,发现手指还卡在竹笼当中,只好直接挡在怪女人的前面,整个身体拦住他,
“孩子,你可知道,逍遥子是你的杀父仇人,”
熊倜看着怪女人充满怒火的眼睛,心中突然有些愧疚,说:“我知道,”
“你知道,”怪女人很吃惊地瞪着熊倜,“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以前不杀他,是因为我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熊家庄的二少爷,”
熊倜还沒有说完,怪女人又继续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就应该为父报仇,”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的命也是师父救的,这几年师父对我也不薄啊,”熊倜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
“你让开,我今天必须杀了逍遥子,”
“前辈,你若是一定要杀我师父,那你就先杀了我,”熊倜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