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的坦诚相对让江东一行放下戒心,敞开心扉开怀畅饮,酒宴的气氛很快迈入。
当夜,栾奕和孙策都喝了不少酒,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酒之后,孙策第一时间找到了周瑜所在的大帐。
帐门外守着两名卫兵和一名袖子上缠着白底红十字袖章的士子。孙策认得,后者乃是圣母教军中的医者。
三人见来者是孙策,以圣母教举手礼向他致以问候,“拜见卫将军。”
“周大夫怎么样了?”孙策问医者道。
医者道:“回卫将军。周大夫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不过他的精神不怎么样,这对他的康复是个障碍。”
孙策当然知道周瑜精神萎靡的原因,“我去劝劝他。”
“有劳卫将军。”
“对了!”孙策撩开大帐幕帘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医者叫什么,便又转过身来询问,“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华杰。”医者躬身道。
“华?”听到这一偏僻姓氏,孙策立刻想起一个人,“敢问华佗华神医是您的……?”
华杰道:“乃是家父。”
孙策道:“哦,久仰令尊大名。有您为公瑾医治,公瑾痊愈指日可待。”
“卫将军过誉了。不过但凡诊治大病,医者的医术是一个方面,关键还在于病患的心情。病患心情好,则病好得快。还望卫将军费心,早让周大夫解开心结。”
华杰喋喋不休的叮嘱让孙策心头一暖,“感谢华郎中如此关心公瑾。”
“医者父母心,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华杰语气虔诚的说。
“‘医者父母心?’想必出自华神医之口,真传世之言也!”
华杰朝着中军主帐方向拱了拱手,说:“卫将军误会了,这是教主教导我们说的话,现就刻在圣十字医学院教室前的石碑上。”
“哦?”孙策挑了挑眉,“教主真仁德者也!”直到话说出口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对栾奕称呼从齐王变成了教主。
周瑜大帐里足足摆了五个炭炉,其中四个架在四个角落里的木架上,还有一尊摆在了大帐中央。整个大帐在炭火烘烤下,洋溢着春日般的温暖。因为大病刚刚好转,见不得风,周瑜的软榻摆在了大帐侧前方避风的角落里。
此时的周瑜就躺在那张铺着鹿皮褥子的软塌上,身上盖着绣着柳叶图案的丝被,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和几枚药丸就摆在距离软榻不远的床头柜上。
一枚束着头发的白衣医者坐在周瑜榻边,一边晃着周瑜的肩膀,试图将他的身体正过来,一面用偏于阴柔的音调哀求周瑜,“周大夫,不吃药您的病还会再复发的。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华大夫都得跟着陪葬。”
听到这话,周瑜的肩膀动了动,不过也仅是动了动而已。“把药端出去。我要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