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王胜利,什么样的活法最痛快,他或许会有很多答案,比如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又比如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比如妻妾成群,夜夜笙歌。再再比如,登临绝顶,傲视群雄。
随着时间和际遇的不同,答案也在随之改变。
但是如果你此时问王胜利,什么样的死法最难受,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告诉你,憋死、窒息而死最难受。
从王胜利被困在里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里面的空气早就用完了,要是普通人,现在尸体都凉了。
王胜利之所以还在苟延残喘,主要还是因为他是觉醒者,一个七层的觉醒者。
王胜利之前做过试验,就是在完全不呼吸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脑袋扎进水里,可以憋气五六分钟,现在早已经超过王胜利当初的极限了。
王胜利只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双耳嗡鸣作响,张开大嘴使劲呼吸,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用的空气。
在里面王胜利只觉得自己肺要炸了,可外面的人看到此时王胜利的样子,都觉得王胜利要炸了。
因为王胜利的脸,从白里透红先变成了白色,然后又变成了青色,紫色、紫红色、红色,现在已经红的有点发黑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很多人觉得王胜利的脑袋,比以前大了很多,感觉就像是一个吹鼓的气球,而且已经到了临界点的那种,随时可能爆炸。
“放我出去!”王胜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微弱到不可察觉的声音对着徐珈凯说。
徐珈凯摇头替王胜利做主道:“做梦呢?你根本不需要出来,如果你有反败为胜的办法,也就不需要我放你出来。
如果你没有,那就是输了,而你输了就会死,死在里面刚刚好。”
王胜利都没听完徐珈凯的话,就直接倒了下去。
看到王胜利倒下去,很多人忍不住发出惊呼声,似乎是对如此强大的一个高手就此逝去感到惋惜。
王胜利倒下去的那一刻,很多人产生了幻觉,他们看到的不是王胜利的身体倒下,而是一根擎天巨柱倒了。
王胜利倒下去之后,就有人嚷嚷着让徐珈凯解除冰块,但是徐珈凯并不愿意,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十分钟之后,就连徐珈凯和张小九,都已经感觉不到王胜利的气息了,徐珈凯这才放松了一口气道:“现在把他放出来吧,就算他还有一口气,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的!”
张小九都已经点头答应了,可在最后关头,张小九反悔了:“不,还是等等再说!”
“为什么?”徐珈凯不解,在场的很多人也不解,大部分人都想等着冰块解除,看看王胜利到底是死是活,可被阻止了,自然心中不爽,却又不敢质问张小九,只能等着。
张小九指着冰块牢笼里的王胜利说道:“首先我不相信他,为了什么所谓的赌斗规矩,连命都不要了。
一个人要是连命都没了,什么承诺都是屁话。他想破开冰块不容易,但是想要破开上下楼层却非常容易,可他至死都不曾破开,这一点都不合理。
其次,他的底牌还没用,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张小九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张小九却没有注意,她在说,破开上下楼层很容易的时候,徐珈凯脸上露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他带着这股诡笑,双手负背,慢慢踱步,来到了刚才被王胜利打碎的落地窗前,仰望外面的星空,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上下楼层其实也都被他封死了,就算王胜利打破上下楼层,也逃不出这冰冻牢笼。
然而就在徐珈凯得意的瞬间,意外发生了,徐珈凯原本所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层铁皮,瞬间将徐珈凯包裹起来,成为一个铁球,铁球飞速地朝着窗外飞去。
徐珈凯是高手,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就喊出一声:“急冻寒气!”
铁球瞬间凝结上了一层冰霜,然后钢铁都被冻住了,脆的就跟一层薄冰一样,被徐珈凯一拳打烂,徐珈凯从铁球里脱困而出,大怒道:“他么的,竟然还没死,敢偷袭老子,老子要把你冻成冰块!”
然而徐珈凯刚说完却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脚下踩的地方,竟然不是宴会厅的地面,而是一块铁皮。
不等徐珈凯大怒,原本倒在地上,跟死了一般地王胜利突然坐了起来,用沙哑难听地声音道:“按照规矩你输了!”
“不可能,你耍诈!”
“兵不厌诈!”
“哼!就算我输了又能怎么样?你出得来吗,你出不来一样是死,结果都一样,我是不可能放你出来的!”
“不需要你放我出来,你忘了?我还有底牌的,不用你放我出来,我一样可以出来!”王胜利扶着冰墙,慢慢爬了起来。
见到王胜利爬了起来,徐珈凯面露狰狞,发出如同夜枭般地怪叫:“嘿嘿,我是不可能让你活着出来的,去死吧,急冻寒气!”
王胜利所在的冰冻牢笼之中,立刻喷出一股白色的烟气,瞬间就把王胜利给吞灭了,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哈哈,死了吧!”徐珈凯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般地狂笑。
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看不见了之后,就可以认定对方死了。
其实大家不知道,徐珈凯的最强防御就是意境之冰,最强攻击就是急冻寒气,徐珈凯觉得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自己最强防御做成的牢笼中出来,也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自己的最强攻击之中活下来,所以徐珈凯才这么自信的。
然而就在徐珈凯的猖狂笑声里,众人似乎隐隐听到了一句,什么回家之类的话。
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与此同时烟气散去。
众人看到原本固若金汤的冰冻牢笼,开始出现裂纹,无数裂纹密密麻麻的,就像烧红的玻璃球被丢进冷水里一样,纹路密集而大小几乎相同。
紧接着徐珈凯引以为傲的最强防御,意境之冰,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而再看王胜利,眉毛上都是白色的寒霜,但是他却没有死,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徐珈凯不相信王胜利,可以破开自己的意境之冰,疯狂地喊着不可能的同时,冲向了王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