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暂时告一段落,曾国藩回去之后将曾国荃与鲍超狠狠的训斥了一番,两个人闹腾的最欢,如此下去,湘军的没落与败亡那是指日可待了!
除此之外,为了安抚闫春雨与贺腾蛟,曾国藩特意从府库中取出了一万两白银,给闫春雨送了过去,用以给受伤的鲁军将士治伤与安抚。
闫春雨也不客气,将万两白银全部给第三连的将士们分发下去,没受伤的五十两,受伤的一百两,重伤的三百两,银两不足,鲁军补足!
几年过了不过三天时间,郭烨就从淮南赶到了天京,毕竟这里方才是太平天国的中心所在,南方还有着大量的太平军没有收编。
听郭烨的到来,曾国藩与李鸿章协同闫春雨与贺腾蛟联袂出迎,将郭烨迎入了天王府。
淮南府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捋顺,郭烨素来知道湘军与淮军的军纪差得很,骄狂不可一世,可是那个闫春雨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向来不肯吃亏的,他跟高琪两个人并称一时瑜亮的,万一爆发了什么事端,可不是不好收场的。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曾国藩向着郭烨将手下的重将一一引荐给了郭烨。
曾国藩笑道:“明帅,您的大名可是将我耳朵里的茧子都要磨出来了,今日才得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郭烨连忙答道:“涤帅客气了,子在僧王手下还是一个新兵蛋子的时候,你可就是已经成为朝廷的柱石了,南国曾涤生,北国僧亲王,没有您们两位,朝廷的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收拾了……”
曾国藩头,神色有黯然,答道:“可惜了,僧王英雄一世,却是陨落在了河南,没有看到今天这个局面,实属一大憾事,不过,好在还有明帅您,这仅仅三月之功,就胜过我等十年之力,实在是令我等望尘莫及啊……”
“是啊,明帅,确实是人间龙凤,令我等望尘莫及啊……”
一旁的李鸿章也是笑道。
郭烨与曾国藩心头一凛,李鸿章这可是话中有话啊,人间龙凤,这岂是可以轻易出来的?在世上,也只有天子才能够称之为龙,臣子称龙,那可是有僭越之嫌!
好在,一句恭维的话,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郭烨与曾国藩都是位高权重,虽然需要谨言慎行一些,不过,有些忌讳却是无须在意的,谨慎微的人,也成就不了大事业。
“涤帅,不知道天京城境况如何?”
郭烨客气完了之后,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他是总督捻匪与长毛战事的钦差大臣,当得有此一问。
“启禀明帅,”
“涤帅,您客气了。”
郭烨笑着摆摆手,答道:“在公你我都是朝廷重臣,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私,您是前辈,我出世的时候,您已经是朝廷的重臣了,如此客套,却是让我有些坐卧不宁了,咱们还是随便一些的好。”
曾国藩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僭越了。明帅,现在天京城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城内秩序井然,不过,太平军东大营的兵力依旧还在一带,没有缴械投降……”
郭烨笑道:“无妨,我在来时已经命令手下的第三旅前往受降了,有石达开的明令,不会遇到什么问题的。”
曾国藩接着道:“既然如此,你看是不是要赶紧上书朝廷?”
郭烨头,答道:“正是如此,此次还请涤帅与我联署,虽然现在两江总督的头衔已经给了郭烨,现在曾国藩依旧还有兵部尚书的职衔在手,从一品的大员,两个人一南一北主持围剿天平天国事务,自然是联名上书了。”
“慢着!”
曾国藩正要话,一旁的闫春雨再也憋不住了,跳了出来,叫道:“明帅,卑职有话要!”
郭烨一阵愕然,这个闫春雨有没规矩了,自己正在跟曾国藩谈论国事呢,你一个的总兵官,跳出来做什么?有话也要等到回到回去之后再啊,不过,现在闫春雨站了出来,也不好驳斥他的面子。
“你可真会找时候,有话不能回去再嘛?吧,吧!没有礼数的东西!”
郭烨瞪了闫春雨一眼,恨恨的道。
闫春雨也不管郭烨的脸色,答道:“明帅,自从卑职与曾大帅攻占天京以来,为了能够维护好天京的秩序,我们湘军鲁军各管天京东西两部,卑职尽力约束部下,对平民秋毫无犯;但是湘军可是差得远了,他们连土匪都比不上,四处抢掠,伤人性命,如果是在战场之上,这没有什么好的,可是这是在战时结束之后,竟然还要洗劫天京,甚至欺男霸女,烧杀无恶不作!实在是罪大恶极,卑职请大人严明军纪,以儆效尤!”
一旁的曾国藩暗暗叫苦,这个时候讲这个事给拎出来,可是难受的很啊!可是怎么答复郭烨?谁带头干的这件事情?自然是曾国荃跟鲍超两个人最为闹腾了,可是,湘军尽皆是练军,本来饷银就低,更是没有任何保障,大军谁也不知道哪天就要解散了,到时候,对这些人怎么保障?如果不让他们劫掠一番,没有什么目标的他们,士气从何而来?
郭烨也是一惊,脸色一沉,凝视着闫春雨,问道:“春雨,此话当真?”
闫春雨沉声道:“大帅,现在我们大营里尚且关押着几个人呢,都是上次意图强奸民妇之时被我们擒获的,等待大帅到来发落!”
郭烨看向了曾国藩,问道:“涤帅,此事作何解释?”
“这个……”
曾国藩一时语结。
“明帅,明了吧,这件事情是我叫人干的!”
曾国荃站了出来,喝道:“两军交战,士气最重要,我们湘军乃是练军与绿营无法相比,他们吃的是朝廷的军饷,更没有办法跟八旗相比,他们手中的特权,不用我,你比我清楚,山东两个济南将军可都是被你给砍了,我们湘军没有军饷,将士们清苦的很,没有银子,哪里来的战心?大战在即,我也只有给他许以抢掠的承诺,让他们一心杀敌了,如今太平军败亡,自然我要履行承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