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照,青青草场上一行三人骑马向东而行,正是魏增,唯真和温第。想到当初三人一起到关西营救冯怜生,现在三人又一起到瑶东寻古查一,魏增心中有悲有喜。
魏增虽然心中有感,但并不表现在脸上,听着温第兴致勃勃的讲述瑶东的见闻,魏增只是面带微笑默默的听着。
唯真也长成大姑娘了,可能一直跟在魏增的身边的原因,青春活力中透着一份稳重。唯真听着温第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些奇闻异事,心中对瑶东充满期待。看了看淡淡微笑的魏增一眼,心中充满一种幸福感,但也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几年来唯真没有忘记当初魏增说过的话,但现在唯真去不敢去问魏增的意思。虽然这些年魏增对她一直很好,她也处处替魏增着想,但魏增好像忘记了说过的话,没有表示是否接受她。
唯真只是默默等待着,等着魏增回答的那天。唯真决定,如果魏增真的不能接受她,那她就离开魏增身边好了,反正现在她也长大了,以经不是以前经常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了,虽然她的心中也很是不舍。
“你们知道吗,瑶东的女武神可是有很大的权威,以前整个瑶东的政治和信仰都是以女武神为核心的。当然现在女武神的权威被削弱了,只在民间武者中间还保有一定的权威,但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要知道瑶东人可是人人习武的。把人选作神这可是瑶东独有的,我也想体验一下当神是什么感觉,可是没那个机会呀。”温第有些失落地说到。
“你武功这么好,肯定不比女武神差。要我说做神不一定比做人好。听你说,当女武神虽然受万人膜拜,但也受到极大的限制,终身不能离开女神殿半步。要我说自由自在胜抵神仙。你这样能自由在行走天下,凭心随意仗剑锄奸,比笼中的金丝雀可快乐的多。”魏增说道。
“你可真会说话。不过也对,我是林子里的云雀,可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要天天飞上蓝天,展翅在林子里自由自在。”说着温第有开心起来,纵马疾驰前奔。
“魏哥哥,温第姐姐每次都是这么开心。”唯真说道。
“是呀,温第虽然很高傲,但也是很活泼的一个人。她凡是都爱表现出来,不喜欢藏着掖着,这也是她的真性情。此谓之天放也。”魏增说道。
“魏哥哥,你怎么也跟大师兄一样喜欢说些文绉绉的话了。此谓之渐染渐变也。”唯真说道。
“真儿莫要取笑为兄,此乃大道不可轻忽也。哈哈,我们也走吧。驾!”魏增笑着也疾驰而去。
唯真笑容收敛,看着魏增和温第的背影叹了口气,骑马慢慢追随在二人后面。
温第骑马奔跑了一阵心中很是畅快,见魏增和唯真还没跟上,就信马由缰慢慢走着。忽见前方一只十几人的队伍走过。
温第没太在意的瞟了几眼,却发现其中一人就是几年前同自己在虞山山道大战过一回的那名天甲兵。温第明白这群行事低调的人正是力量教徒,想起了前仇往怨,温第拔剑就冲过去拦在那群人面前。
“姑娘你这是为何,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仇怨吧。”万天全心中警惕上前说道。
“没有仇怨?你们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四年前不知是谁在虞山山道追杀我。还有你们几个,当初追杀我爸爸的事都忘了吗?”温第傲然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刘合心的小崽子。你爸爸当年面对我们也只有逃跑的份,你竟敢找来。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了你。”一名中年人说着提刀就砍向温第。
“大言不惭,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们。”温第说着就同中年人对了几招。
“对付你这个黄毛丫头,我还用得着别人帮忙吗。今天我就挖你的心来炼药。”中年人说着话招式越来越急。
两人的打斗惊动了车子里的人,一名黄衣道袍的老者从掀开车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走了?怎么还有人在打斗?”
“启禀主上,我们遇到了刘合心的女儿。十几年前卓老和其他几位天甲兵一起围杀刘合心,结果虽重伤了刘合心却也被杀伤数人,最后还让刘合心逃了,仇也是这样结下的。四年前我到了虞山一带听闻教众被杀,就前往探查,也同这女子大战了一回。这女子当时武功就同我不相上下,现在看来是又精进了不少。”万天权上前解释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凡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找那些成名江湖人的麻烦。可你们就是不听。练就神药也不过逞一时之威,得天下之大权才是万世的根本。那些江湖成名人物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如果能得他们的助力,起事不是会更方便些吗?如今搞得我们不仅要面对朝廷的围剿,还要被江湖人追杀这又是何必呢。刘合心我也听说过,在江湖也很有影响力,这事还是想办法将仇怨化解的好。”黄袍老者说道。
“这事属下会尽力而为的。”万天权说道。
魏增远远就见温第同人打斗起来,连忙纵马向前。到了近处只见温第和一持刀的中年人对战在一起。温第出招极是轻松明快,而中年人却表现得有些吃力。魏增看向其他人,认出了万天权,知道这些人就是力量教徒,拔出钢杖就要支援温第。
“魏增兄弟且慢,这是误会。卓老还有刘姑娘,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你们先别打了。”说着万天权拦在两人之间,用剑分开二人。
“魏增你认识他们?”温第退了回来对魏增说道。
“其他人不认识,只认识此人。我救过他一次,他也救过我一次。”魏增回答道。
“刘姑娘,我们之间的恩怨也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在如此纠缠下去。所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趁此和好的好。我和魏增兄弟也算相识一场,不如就由魏增兄弟牵头了却双方仇怨的好。”万天权说道。
“了却恩怨!你说的倒好听。当年我爸爸被你们打成重伤,险些就没挺过去。现在你一句话,就想把一切当没发生过?哪有这个道理。”温第说道。
“刘姑娘,当初你爸爸是受了重伤,可最后不是安然无恙吗。你爸爸也杀伤了我教派数名天甲兵,算起来也是我教派损失的大。还有你也杀了我教派不少教众,这帐要算起来恐怕我们该报仇才对。你虽然武功好,但毕竟还比不上当年你爸爸。当年你爸爸尚且不是我们几人联手的对手,我们要是有歹心一拥而上,你又如何应付得了。我教派这次真的是想同你们化解仇怨,还请刘姑娘考虑一下。”万天权说道。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看我爸爸的意思。大不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动手了。魏增你也是这个意思吗?”温第向魏增询问道。
“我和力量教派并没什么瓜葛,我和他也只是私人的事而已。这一切都有你决定,你要同他们打,我会和你并肩作战;你愿意考虑和好,我也能做这牵头人。”魏增说道。
“小兄弟快人快语,一看就是一坦荡之人。你叫魏增是吧,我在关西可也听到过漠北飞鹰的名号。我听万小子提到过你,知道小兄弟为人仁义,但对我们教派还是有些偏见的。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想交魏兄弟一个朋友,不知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黄袍人上前对魏增说道。
“魏兄弟这就是我力量教派现任力皇,力皇愿同魏兄弟相交,自此以后你就是我教派的朋友了。”万天权见魏增疑惑解释道。
“力皇张棱!久仰久仰。前辈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魏增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也对所谓的天下大事不感兴趣。恐怕不能答应前辈此事。”魏增回答道。
“小兄弟误会了。我可没有要你加入我教派的意思,只是纯粹交个朋友而已。朋友相交只凭意气相和,何必顾虑其他。我觉得小兄弟是可以相交之人,若小兄弟觉得我张棱还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不妨就此结交一场。”张棱说道。
“这结义之事我还是看的很重的,我魏增自小就没有了家人,有朋友自然要当做亲人一般。交友不可随便,我对前辈还不了解,恐怕不能应承此事了。我这次是因温第的事而来,既然温第已经决定不动手了,那在下就告辞了。”魏增说着就要同温第一起离去。
“力皇对你客气,你还真给脸不要脸,想走就走,你当我们是摆设吗?”卓老见魏增拒绝了张棱,就要招呼众人围攻魏增和温第。
“卓老且慢。魏兄弟对我教派成见太深,看来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魏兄弟以后不要同我教派的人为难的好。刘姑娘我们同你父亲和好之事也是真心的,务必请加以转告。”张棱说道。
“这些我还是做得到的。我也不是爱招惹是非的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也绝不犯人。”魏增说着就离去了。
“我会和父亲说起此事的。”温第说完也走远了。
唯真在远处等着二人,在二人回来后就一起继续往东走了。
“力皇何必对他们那么客气,不过是一愣头小子和一黄毛丫头而已,一刀杀了就是,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吗。”卓老不甘心的对张棱说道。
“糊涂。这人心向背还是很重要的。以前没觉得什么,但这次起事之后,若不是民间将我们传成妖魔一般,又怎会关西军一来,那么多城池连连抵抗都没抵抗一下就直接投降。还有那些江湖武人又何曾消停过,三天两头闹事,我们这不仅要抵抗官军,还要防贼一样防治下的人。你再看看死亡教派那边,又何曾出过这些烂事,三年的时间就站住了跟脚,还把官军往东逼退了几十里。这次定安军打来,我们败得这么惨难道还不能吸取教训吗。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这要等多少年才能再遇到这样一次机会呀。以后一定要严整纪律,绝对不允许教众再胡作非为了。”张棱气愤的说道。
众人见此都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