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章惇,高俅看着满桌子的菜也没有了胃口,干脆就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侍卫们有机会享享口福,又能用高俅的名义去赵佶那里‘报销’,自然是喜笑颜开,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
端王府的侍卫在周围同行羡慕的目光之中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这一餐,高俅靠在车厢里面,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赵玉儿从宫门内出来。
大概是到了两点左右,就看见赵玉儿从宫门内款款而出。时间上与高俅掐算的相差无几,不过事情具体办的如何却是要问赵玉儿本人来。
在高俅的猜想之中,太后上午没参加朝会,下午必然是要露面的了,先前的那位皇帝已经驾鹤西去了,所以选出继位的人选是迫在眉睫的,今天之内必然要出结果。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开始上大殿‘开会’,那么太后是需要准时到场的,再提前准备一下,就算是赵玉儿可以再太后梳妆打扮的时候在一边唠家常,可是两点之前她必然要离开,不然就会耽误了太后办正事。
至于说事情办得到底如何,高俅也没有心思去问赵玉儿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高俅已经将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看赵佶他在有高俅插手的情况下还有没有当皇帝的那个命了。
“上车吧!”
没有一句废话,高俅招呼了赵玉儿一声,接着靠在了马车之内。
赵玉儿在侍卫的搀扶之下上了车,钻进了马车车厢,一边的侍卫商量了一阵之后,分出了一批护送赵玉儿和高俅回去。
事情虽然说是要下午定下来,可是不到晚上事情绝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说侍卫们也不用太着急,只要端王赵佶出宫来的时候马车在这,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当然就算是马车没有及时送回来,也还有赵玉儿和高俅在前面顶着,所以侍卫们也没有任何的担心。
马车驶回到高俅小院的时候,李师师早就小和尚到了院子里面。
只是让高俅想不通的是,在看见高俅回来之后,院子里的人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在南边墙根处张千和武松依旧在打熬身体,院子北边的角落里苏过在那里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读的正起劲,小和尚在院子里面抱着一盘馒头正啃得起劲,旁边还有三个女人不住地为他摇旗呐喊。
“喂?怎么回事?我这三天不见人影,回来之后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俅看向了身边的赵玉儿,这几天她应该是一直在这里的。
“表示?表示什么?你在我哥哥那里住了三天都不回来,他们都憋着找你的麻烦呢!你还想让他们有什么表示啊?”
赵玉儿撇了撇嘴,对高俅的问题表示了十分的不屑。
“什么?我在端王殿下那里住了三天?这是谁胡说八道啊?我明明是让人给劫持了好不好!你要是不信的话,去问李师师啊!她和我一起被劫持的!还有那个小和尚,今天早上我想让他帮忙传递消息来着!”
对于自己的‘清白’,高俅可是看的很重的,被人这样污蔑,他可是不能接受。
当然,高俅不能接受的另外一层原因,其实还是在花想容身上。若是花想容信了这种谣言,那接下来的几天里吃饭必然是清汤寡水,他手里又没有多少现钱,想要吃点好的就真的变成痴心妄想了。
“哼!”
听到高俅的辩解,花想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往屋里面走去。
高俅苦着一张脸就看向了李师师,“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啊!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啊?赶紧替我解释一下啊!”
“人家只是不想姐姐们担心嘛!”看见高俅真的着急了,李师师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看向了身边的李韵,“姐姐,公子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刚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有说实话的!”
“你啊!以为姐姐看不出来是不是?你一说谎就爱眨眼,我还不了解你嘛!”
右手的食指在李师师的脑门上轻轻点了点,李韵满脸的疼爱,丝毫没有怪罪李师师的意思。
“你看,误会解除了,这不就很好嘛!”
有了李师师作证,高俅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过没等高俅走到院子中间,一个茶壶‘啪嚓’的一声,摔碎在了高俅的身前,差点没吓得高俅蹦起来,“哎呦喂!这是干什么啊!误会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清楚了?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夜宿侍文苑的事情啊!”
站在台阶之上,花想容面若寒霜,大有高俅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就要扑上来咬他的意思。
“夜宿侍文苑?哪有这种事情啊!容容,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不知怎么的,高俅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副娇美的身躯,反驳的话语,也稍微显得没有多少底气了。
“冤枉?现在满大街都在传,有一个端王府的人夜宿侍文苑,然后让端王带人从侍文苑里面打出来了。还说那人姓高,你说,不是你……还有谁!”
圆睁二目,花想容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一般,死死地盯住了高俅。
“端王带人从侍文苑里面打出一个人来……哎呦!你可是误会了!带人去侍文苑的是我,打出来的那个人冒用了我的身份,但是却不是我,至于那个夜宿侍文苑的人却是……哎呀!李师师,你给我作证,我是冤枉的对不对!”
高俅有心想解释,可是这些事情却不方便讲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的李师师求助了。
“那个……公子说的是真的,所谓夜宿侍文苑的事情,其实就是上个月的月底那天……”
被高俅警告过事情不能随便说出来,可是现在又必须作证,这就让李师师有些为难了,吞吞吐吐的,完全找不到重点。
“等等!你说上个月月底……”虽然说李师师找不到重点,可是一边的李韵却是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上个月月底那天……不就是公子宴请三位大人的那天晚上吗?那天晚上他是睡在屋子里面的,这是没错的啊!”
“这……”
花想容不是笨蛋,刚才只是太过生气了,现在冷静下来,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你看,我就说我没错吧!”双手一摊,高俅满脸的委屈,慢慢地走到了院子中间,无意识地朝花想容靠去,“现在有些事情还不方便告诉你们,等过些日子一切都安稳下来,我再挑一些能说的告诉你们,不过现在……能不能先给我点安慰?我可是才从坏人的绑架之中逃出来啊!”
“死样!这么多人呢!别闹……哎呀!”
看着高俅就要靠在自己身上了,花想容连忙后退了两步,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站在台阶上,一个不小心,往后面摔去了。
“容容小心!”
别看高俅身体瘦削,伸手却还算是矫健,一个箭步冲上了台阶,伸手一捞将花想容揽在了怀里,下意识的,高俅闭上了眼睛,脑袋向怀里低去。
‘啪’的一声脆响,花想容一个巴掌甩在了高俅的左脸上,将高俅给打懵了,也将院子里面或直接或隐秘看戏的人给打懵了。
“哎呀……你……哼!”
站起身来,花想容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看了看高俅,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跑进了屋子。
“不是……我怎么了啊?”
高俅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刚才的误会不是接触了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还会挨揍啊?
在高俅身后的李韵看见这幅场景,忍不住摇了摇头,严重闪过了一丝失落,“你啊!根本就不明白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不明白女人心里在想写什么?你这话说得可真对!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会挨这一巴掌吗?真是倒霉透了!”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左脸,高俅觉得自己的运气像被人抽走了一般,说不出的憋屈。
当然就在高俅苦恼的时候,赵佶却是满脸的开心,就在大殿之上,也不知道向太后到底是怎么了,忽然间权力支持起端王赵佶来,这让大殿之内的群臣都很是不解。虽然说有同平章事章惇全力反对端王赵佶继位,可是终究敌不过大多数人的意见,在曾布的率领之下,枢密院全部倒向了赵佶,紧随其后的是大批的武将也倒戈相向,大概到了天黑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
晚间的时候,皇宫之内运作了起来,为端王赵佶继位开始忙活起来,在第二天天亮之前,一应的准备就做好了,只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就让赵佶登上皇位。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跟高俅没有什么关系了,虽然说赵佶能登上皇位全靠了他在后面出谋划策,可是这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甚至让别人知道都是一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