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里有什么小人?不要多想。”高俅随便安抚了薛海两句,却也没有想着去帮武松和薛海两个人解开恩怨,而是接着说道:“对了,你们这么一闹,倒是把我闹得有些懵了,都不记得叫你来是想要做什么了。”
“不着急,不着急,公子您慢慢想,慢慢想。”
薛海带着满脸的谄媚,赔着笑跟高俅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才在对方的受伤吃了亏,武松自然是看不惯对方清闲,等对方一开口,立刻就质疑起薛海的目的来。
不过听武松这么一说,高俅也是反应了过来,“对啊!你这个家伙,看着浓眉大眼的,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劲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来,若是合情合理,我可能还会帮你,但若是不说么……哼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应该能听明白吧?”
“什么从宽?公子您这是说什么?”
身为土生土长的北宋人,薛海可没有听说过现代的那些‘名言’,自然听不明白高俅的话。
“行了!你就赶紧说吧!那里有那么多的废话!”
高俅觉得无聊,赶紧催了薛海两句,不然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根本就是没个完的。
“那个……我倒是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以后能跟在公子您的身边……”
八、九尺高的大汉薛海,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不好意。
“哎?跟在我身边?这个倒是没问题,毕竟我一开始就是想让你……不对啊!你跟在我身边是想要做什么?这里面有问题啊!”
虽然说薛海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这么凑巧的事情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高俅觉得不对劲,因此就多问了两句。
“不是,不是,在下只是想要跟在公子的身边,端茶递水,挑灯磨墨……”
薛海已经被松了绑,现在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端茶递水,挑灯磨墨?这么说……你是想做我的书童?”书童的工作干了十多年,高俅一听薛海的意思就猜到了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正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更觉得不能理解,“所以说,你到底是对考取功名这件事情有多大的执念啊?为什么非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
“公子,我们薛家五代单传,长辈们长久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让我们薛家出一个状元,可是天不从人愿,增不服他们其实还好,毕竟也曾经有过功名,可是从我曾祖父那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金榜题名、高官得做了。”
说起自己坚持的原因,薛海也觉得很是无奈,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所以说你干嘛非要在这方面钻牛角尖呢?你要是从军报国,早就能够成为高官了……”
高俅很是不能明白薛海的坚持,毕竟不管怎门槛薛海都更适合当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将,而不是耍弄笔杆子的文臣。
不过这也就是高俅不理解,其实放在古代这个特殊的环境之中,科举出仕才是普天之下广大平民百姓最期待的事情,虽然说也有其他途径,但是终究要差了那么一些,不然科举也不会被读书人称之为‘正途’了。虽然说偶尔也有武举的举办,但是武状元其实完全不能跟文状元相提并论,甚至极端一些来说,武状元都不配给文状元提鞋!毕竟文状元的顶点可是丞相,但是武状元最多就是成为一员大将、镇守一方。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多问你这事,咱们聊点别的。”知道这种事情没办法跟薛海讲道理,高俅干脆地转换了话题,开口说道,“那个什么‘赊刀人’的组织,或者说叫团体还是什么的,是你搞起来的?”
“是啊!本来就是想让一些乡亲挣一些小钱的,怎么?公子您不喜欢?”
薛海点点头,说的倒全部都是实话。
“一点小钱……卖的菜刀都是平常价格的几十倍了,你还好意思说这是小钱?你可真是……”
想想卖面的小贩交出的买刀钱,高俅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薛海了,难不成他在这件事情里面真的是不知情?
“几十倍?公子您这么想可就错了,虽然说这菜刀卖的贵了一些,但是这菜刀本身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打造出来的,比之寻常铁匠打造的菜刀要好用上几十倍,这样一来卖的本来就应该贵一些吧?而且这菜刀是先让人家白用,我们几年之后才会来收钱,而且人家还不一定会给,这样利润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啊!”
似乎是觉得高俅不明白自己的‘难处’,薛海开口为高俅讲解了起来。
至于薛海讲的这些,高俅其实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虽然说他并没有真的进行过商业企划,但是只用听的也是听了不少了,因此对薛海的说辞倒也不觉得多么难懂。
不过没等高俅接着说话,身背后突然有人拍了高俅一下,“喂!”
“哎?谁啊?”
本能的,高俅转过身去察看。
这一转身,高俅就正好看见李韵拍李师师的脑门,“叫你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了!”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真是……”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高俅也不觉得李师师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少年、少女爱玩,其实很是正常,不过紧跟着他就看见了李韵身边的其他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哎?哎!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集体示威游行还是干嘛的?”
“公子您不要瞎说了!我们几个是觉得这王府里面好像还缺点东西,所以才想要上街去的。”
跟高俅一起生活了十来年,花想容早就从高俅这里学到了不少的现代词汇,不过担心李韵等人不理解,因此赶紧开口回答了高俅的问题,也算是转移李韵的注意力了。
“上街吗?这个倒真是……”知道女人的衣柜里面总是少一件衣服,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纠结这王府里面到底还少什么,不过几个女人结伴上街总归不是十分的稳妥,因此高俅的目光就看向了一边的侍卫,“哎!你,你过来一下!”
“啊?谁?我吗?”
虽然感觉高俅是在看自己,但是侍卫还是惊愕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对!就是你!那什么,你带着他们几个人跟着长公主她们几个出去一趟,把人保护好了,顺带结个账什么的。”高俅一边说一边往侍卫的身边走,等走到了侍卫的身边之后,赶紧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先去账房里面看看,有钱的话就取上一百两,没有的话出去以后先记账,等回头再还!”
“记……记账?”
侍卫自然知道高俅的身份,可问题是那些商贩们可是不知道的,如此一来,侍卫就觉得不能理解了。
“你是不是傻啊?记在端王殿下的账上!听见没有?记在端王的账上!”
生怕侍卫没有听清,高俅还特意多说了两遍,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之后他就不理侍卫了。
至于说侍卫能不能理解高俅的意思,这就不是高俅能管的了,反正办法他已经给出来了,只要按着这个执行,基本上是出不了问题的。
虽然说现在已经没有‘端王赵佶’,只剩下‘皇上赵佶’了,可问题是现在这件事情基本上还是只有朝堂之中的大臣们才知道,毕竟赵佶还没有举行那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实质上的皇帝却还没有在名义上宣告出来。而且如果不是那种核心的人物,也只是觉得现在是一个过渡,甚至不知道赵煦已经病死多日了!
如此一来,高俅让人记赵佶的账也就很是方便了,一来这些侍卫以前就是赵佶手下的人,以端王赵佶的纨绔劲头,记账什么的实在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二来若是还钱晚一些,那些商贩就未必还敢收钱了,堂堂一国之君,欠你账是给你面子,现在还钱你敢要?
所以说,这一切的事情高俅其实都已经计算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外面一阵嘈杂,高俅的心里面却是觉得有些怪异。
“公子!公子!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守在门口的门卫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边跑还边呼喊着高俅。
“哎哎哎!你慢点,你慢点,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门口的脸色,高俅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这个……”有些为难地往几个女眷那边看了一眼,门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开口说道:“公子!皇上宾天了!”
“哦!啊?你说什么?”
高俅本来觉得很是正常的一个消息,但是随即是大吃一惊。
不过最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其实还是赵玉儿,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兄长,如今听到这样的噩耗,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如何承受?当场白眼一翻,赵玉儿就这样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