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带着人收拾好了后衙,毕竟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是要收拾好的,等收拾完了之后,便带着花想容和张千出了衙门,准备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了。而小和尚悟凡,高俅却是选择性的将其遗忘了,毕竟那是一个和尚,自己出去再和尚的面前大鱼大肉的,怎么想都不合适,与其让双方都觉得尴尬,倒不如不通知他了。
不过小和尚悟凡一路上都没有吃到好东西,这个时候也憋坏了,在高俅离开的同时他就已经在衙门口等着了,在高俅出门的时候正好堵住他,硬是跟在高俅的屁股后面跟着去吃饭了。
吃饭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高俅看见了一个让他感到眼熟的人,那个人的左眼蒙着一个眼罩,似乎是有什么问题。不过高俅怎么也没有想起来这个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后来也就放弃了。不过他却没有发现,那个左眼有问题的人,却是在一直看观察着他。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天刚亮,就有衙役进到了后衙,向高俅禀报有人求见。如果是一般的情况,衙役也不敢这么早就进来打扰自家的大老爷,不过今天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来人不仅能够喊出自家老爷的名字,更是一个女人!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衙役也不敢耽误,赶紧就上了后衙禀报。
换在是以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如果是上早朝的日子,天还没亮高俅就得起身了,如果不是上早朝的日子,这个点高俅差不多也该醒了。不过现在高俅已经不是在东京汴梁了,虽然说按着习惯也已经醒了过来,可是难得有这种清闲的日子,高俅也是少有的赖床了。
当然高俅赖床,花想容等人却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收拾了,毕竟昨天只是收拾了睡觉的地方,整个后衙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收拾出来。
在衙役通报之后,花想容考虑了一番,决定先出去看看来的人是谁,也不用跟对方打照面,只要躲在门后面远远地瞧上一眼,知道来人是谁也就可以了。毕竟从小就跟高俅待在一起,高俅认识的人她基本上也都认识,看看对方是谁,也好判断有没有通知高俅的必要,不过这一看,却是让花想容都为之一惊,犹豫了片刻之后,就走出门去,领着那人进来了。
等到日上三竿,赖床的高俅也不得不起来了,这个时间按着后世的计时方法大概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高俅昨天又没有熬夜,这样一直在床上躺着也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起床穿衣,高俅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了正坐在院子里面正陪人聊天的花想容。不过可惜的是,正在跟花想容聊天的那个人此时背对着自己,所以高俅并不能看见对方的容貌,不过仅凭背影分析,高俅觉得这个人是十分的眼熟,而且应该跟自己的关系特别的近。
就在高俅苦思冥想的时候,那人好像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直接转过了身来,面向高俅了。
仅是一眼,高俅立刻就呆在了当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一个多月之前迟迟没有表态的李韵!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呢?”
高俅的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李韵听见没听见,不过就高俅自己来说,他也不希望李韵听见,毕竟这话让人家听见,多少事有些尴尬的。
也不知道李韵是真的没有听见,又或者是听见了装作没有听见,脸上的笑容依旧,站起身来,朝着高俅走了过来,“公子,多日不见,可曾想过人家啊?”
“这个……你不是应该留在东京汴梁了吗?怎么就到这边来了呢?而且看样子,你好像比我们到的还早啊!”
当着花想容的面,高俅自然不可能从正面回答李韵的问题,只能是转移话题了。
“唔~,这个嘛,只不过是早了一些时日罢了,倒也没有早太多。而且……”李韵说着,朝着高俅抛了个媚眼,“而且如果我当时就说要跟过来的话,那长公主她们不也都要跟过来了吗?能够两个人分食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再给自己找几个竞争的来呢?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高俅稍微疑惑了一下,毕竟这个‘两个人’的说法,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
什么‘两个人分食’,说的根本就不是吃饭的事情!所谓的‘两个人’,说的是花想容和她李韵!非要说跟高俅有什么关系的话,那高俅也只是作为被‘分食’的那一方存在,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可是这般赤裸的话语,哪怕高俅也偷摸看过一些少儿不宜的文学作品,但还是感觉到面红耳赤。以前的李韵可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已经变得如此大胆了?
高俅有此疑问,却是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李韵可是侍文苑里面出来的人!不管李韵曾经是因为什么进的侍文苑,也不管李韵出了侍文苑之后变得如何温文尔雅,但是李韵在侍文苑里面生活了那么久,有一些东西,她就是不想学,耳濡目染之下,时间长了也就明白了。以前的时候当着赵玉儿等一大帮的女孩子的面,李韵虽然也有心挑逗高俅,可是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子。
也不是说李韵胆小,只不过‘狼多肉少’,一旦自己开了先河,李韵可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衮国长公主,那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再后来的李清照、蝶儿,也是让李韵感觉到无奈。蝶儿不用说,一个小小的侍女,自然很想跟了高俅。而李清照就更加特殊了,小时候被高俅救过,而高俅还因此差点送命,即使是到了今天,高俅的身体依旧不是那么好。
慎重考虑之后,李韵自然是要老实本分一些了,不过到了杭州府,现在除了李韵之外就一个花想容,而花想容的性格李韵早就摸透了,自然会比较放纵一些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而我也拿你没有办法,那你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只要不在我做事的时候烦我,那就随便你了。”
想想自己曾经跟李韵的那段往事,高俅心里面明白,自己是拿李韵没有办法了,不过只要她不闹翻天,那高俅也就由得她去了。
其实高俅拿很多人没有办法,尤其是对女人,不过具体到了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花想容让高俅没有办法,那是因为花想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高俅说什么可就是什么,这种情况下,高俅也不好意思拿花想容如何;赵玉儿让高俅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衮国长公主呢,哪怕说是对高俅有好感,可人家毕竟还是长公主,高俅就得好好供着人家;李韵让高俅没有办法,却是那一段往事的原因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是让李韵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眼看着高俅松口了,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公子您肯不肯帮人家了!”
“你……想要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高俅却也没有拒绝,毕竟以李韵的头脑来说,应该不会提出那种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来才对。
“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人家有个哥哥,这一次能来全都托了他帮忙,不过杭州这边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地方好去。如果公子您能够给他安排个差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韵的要求自然不算是过分,这都是她已经想好了的。
如果是让高俅在府衙里面给帮着安排个差事,那可能还会有些问题,不过李韵只是让高俅帮着安排个差事,都没有说具体安排到那里,反倒是让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了。
事情很是简单,高俅这才松了口子,也没有考虑太多,直接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干脆就先让他到衙门口应差吧!反正平时也没有什么活计,倒也算是轻松。对了,这人是你的亲哥哥吗?”
“嗯!一奶同胞!”
李韵点了点头,身世郑重地回答着高俅的问题。
“我就是问问,也没别的意思。那什么,这边的事情张千还算是比较熟悉,你回头跟他说一声,让他看着安排也就是了。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就不亲自帮你去安排了!”
将事情推到了张千的头上,高俅可谓是落了个轻松自在。
“既然如此,那人家就跟容儿妹妹好好收拾住宅,不跟公子您在这里闲聊了哦!”
李韵笑着,跟高俅摆了摆手,转身找花想容去了。
高俅自然是落了个轻松,不过也并没有多么轻松。高俅可是还有事情要做的,杭州府上一任知州离任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公文,这些东西高俅可看可不看,倒也不急在一时,而跟自己的属官见面,这个高俅也不是很在乎。可是跟余杭县县令见面的事情,却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了,毕竟自己跟苏过,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当然,还有那个金明局的事情,在高俅让苏过代为传信之后,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回音,高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具体如何了,如果说童贯在杭州府一通搜刮,那高俅可就要头疼了。金明局不是童贯的,而是当今皇上赵佶的,童贯搜刮了东西必然是要送回东京汴梁,可是这一送去,就注定是要不回来了。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童贯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可是高俅能怎么办?他是杭州的知州,他就算是想要走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只是高俅昨天才来到杭州府,对金明局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要去拜会童贯,还是得先找人问一下才是。
正在高俅准备找一个衙役问问金明局的情况,却有一个衙役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高俅之后,当即松了口气,找了过来。
“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衙役故意喘着粗气,做出一副辛苦的模样。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这府衙才多大,你累成这样,怕是可以直接回家养老了吧?”
高俅并不反对在领导面前积极的行为,可是总也该装的像一些,像这人的表现,高俅就觉得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端的无聊至极。
“咳咳!那什么,大人,金明局的大人来访,说是要见您一面,您看这件事情……”
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衙役倒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只能是转移话题,说起自己要禀报的事情来了。
“唔~,说曹操曹操到吗?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高俅暗自嘀咕了两句,紧跟着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接着问道:“那什么,来的人可是一个名叫童贯的宦官?”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啊!不过来的人是有胡子的,应该不是宦官吧?!”
衙役位卑职低,自然不可能认识金明局的人,听见高俅的问题之后,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凭猜测答话了。
“有胡子的?那还真的说不准了!罢了,你去将人请到客厅去吧!”
稍一思索,高俅也没有分析出来,不过见了面也就知道是不是了,所以干脆让衙役去请人进来了。
童贯是有胡子的,这件事情高俅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做宦官做到如此有个性的,纵观中华历史,也就童贯这一个而已。可是金明局里面似乎不是全部都用的宦官,所说仅凭着胡子来判断,那是什么结论都的不出来的。
好在人就在外面,让衙役去请进来,高俅来到客厅之中安心坐下,等待着来人,准备看看到底是谁赶的这么巧来见自己。
等那人走进了客厅之后,只看了一眼,高俅立刻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