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什么,这边的事情我们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团练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要知道,杭州府的盗匪虽然说没有多么残暴,但是他们毕竟是存在的,仅靠衙门里的这些衙役,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说,你的任务可是十分艰巨的,你可要上心啊!”
随口将话题转移了开来,高俅也担心自己一会真的露馅儿了,那样面子上可就不太好看了。
“是!下官一定会上心的,一定会将团练的事情处理妥当!”
面对高俅的‘嘱托’,张根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
“嗯!你有这个决心就行!”见张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开来,高俅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什么,我看你好像是一个人前来,是不是身边还没有合用的人手啊?”
“这个……高大人明鉴,我身边确实是没有什么人,不过这有必要吗?用衙门里的人不行吗?”
张根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明白高俅的意思。
“衙门里面的人……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单靠衙门里面的人,行事恐怕就没有那么方便了。”高俅自然是知道张根可能是没有过这种经历,思考了一番之后,接着开口说道:“那什么,既然如此,我这边正好有两个人,就先让他们帮你一下吧!”
“如此,那就多谢大人了!”
有人给自己送免费的劳动力,遇到了这种好事儿,张根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就答应了下来。
“嗯!张千、李万,你们两个人进来一下!”朝着客厅外面等候的张千和李万喊了一声,在张千和李万进入客厅的同时,高俅转回了头来,冲着自己对面的张根介绍道:“这是张千和李万,一个是我身边的人,一个就是这衙门里的人,虽然对于团练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好赖是个人手,就先让他们两个跟在你身边帮帮忙吧!”
“多谢高大人了,这一次我出来的匆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招揽贤才,本以为这一次就只能靠自己亲力亲为了,没想到高大人如此体贴下官。不过这两个人跟了我……高大人您那边还有没有人可用了?”
虽然是例行客套,不过按着规矩来说,张根还是多问了两句,若是这两个人带走之后,高俅这边没可用的人了,那显得多尴尬?
“我这边……倒还有人可用,不过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也不打紧的。”有人可用,高俅这边还有一个李韵的亲哥哥可以用,不过后面一条才是关键,高俅最近也没有旁的打算,只不过自己要偷懒这种事情不能明着跟张根说,只能是转头看向了张千和李万,转移张根的注意力,说道:“张千、李万,这位是张根张大人,乃是我们杭州府新上任的通判,不过因为来的比较急,所以他身边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就先跟着张大人,帮他做些事情,也好尽快将团练的事情处理妥当!”
“是!大人!”张千和李万同时答应一声,紧跟着又一齐转过了身来,冲着张根一拱手,朗声道:“小人张千(李万),见过通判大人!”
“啊!好说!好说!”张根连忙站起来回礼,等跟张千和李万回了礼之后,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高俅,“那什么……高大人,你看咱们接下来……”
“哦!哦!哦!这个啊,那什么,张大人车马劳顿,先行回去休息也就是了,等晚上的时候我在后衙之中摆下酒宴,为张大人接风洗尘!”
例行的客套总是不能免的,反正自家也是要吃饭的,高俅倒也没有想的太多。
随后张根起身行礼,离开了客厅,找自己的住处去了。府衙的后面不一定都有让人居住的后衙,但是一般有后衙的衙门,都是最高一级的长官居住的,哪怕是空着,旁人也不能占用。所以说这张根就不能居住在后衙了,至于说他住在哪里,其实都是有专门的处所的,倒是不用他自己去找。
至于说那通判应该住在哪里,高俅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这件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了。
张千没有跟着张根和李万一起离开,倒不是说他视高俅的命令为无物,也不是张根不想带着张千,只不过眼下张根是要回去休息,张千跟着他回去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做。李万跟着离开,是因为他是衙门里的差役,通判大人回去休息,不管是引路也好,或者是帮着做些闲散的活计也罢,总有用他的地方。
“唔~,正好,张千你没跟这他走。那什么,你去张江的酒楼那边,订上一桌子的酒席,晚上我们……算了,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吧!在后衙这边吃饭,多少要自在一些。”
看见张千没走,高俅随口便吩咐了起来,这种事情总也是要有人做的,张千在这里,倒是省了高俅不少的力气。
当然高俅大可以让花想容和李韵下厨的,这两个人做饭都还算是可以的,尤其是李韵,烧一桌子的菜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高俅不想麻烦这两个人,而且在家里面弄一桌子酒席出来,着实也是比较麻烦的,倒不如直接从外面定一桌酒席来,省时又省力。
打发走了张千,高俅这边便跟苏过聊起了去看望苏轼的事情。
其实在高俅来到杭州府的第一天,高俅就打算先去看望苏轼一下的,只不过因为公务缠身,真要是直接去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所以便没有成行。
不过后来苏过便赶了过来,并且将高俅这边积压的公务全都给处理了,如此一来,高俅可算是有了时间了。尤其是现在来了个通判张根,有什么事情让他处理着也是合情合理的,高俅已经是随时可以去看望苏轼了。
这边高俅正跟苏过商量着哪天出发去看望苏轼,去的时候又应该带些什么礼物。毕竟苏轼住在西湖边上,可不是他一个人在,苏过的大哥苏迈、二哥苏迨,以及这两位的妻儿孩子,全都在这边侍奉苏轼来着。苏迈、苏迨不用多说,就算是不给他们带东西,他们也挑不出什么了理儿来,毕竟高俅比他们两个人小。可是苏迈的两个儿子和苏过的那一个儿子,高俅却是不能置之不理了。
哪怕苏迈的两个儿子都跟自己差不多大,高俅还是得准备上礼物,毕竟辈分就在这里了,长辈见晚辈,每个见面礼,那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要准备礼品,高俅就不由十分感激苏迨,毕竟苏轼的三个儿子里面,就这一位还没有孩子,着实替高俅省了不少得了力气。
这边高俅正跟苏过商量着,那边跑进来了一个衙役,看见高俅之后,连忙抱拳拱手,“大人!外面有信使求见!”
“信使?哪里来的信使?”
高俅眨了眨眼,有些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自己刚到杭州府没几天,哪门子的信使就找上门来了?
“这个……小人不知!”
衙役满脸的为难,虽然自己问了人家了,可是人家不跟自己说,那自己能怎么办?
“季旻,先把人请进来吧!别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过接过了话茬,仿佛没有听见衙役的话一般,其实这也是在帮衙役,不然高俅真的要罚这个衙役的话,那这衙役也是没有任何借口好找的。
不过苏过的话也不是信口胡说的,以古代的通讯来说,一封信要走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送到收信人的手上,哪怕是不着急的事情,在这话总是情也会变的十分着急。因此听见信使到来的消息之后,大多都会赶紧看看是谁来的信,信里面写的又是什么。
“这样……兄长说的也对!那什么,你去把信使叫进来吧!”
高俅没有考虑太多,苏过已经开口了,再说些别的就有些不合适了,因此便顺着高俅的话说了下去。
“是!大人!”
衙役答应一声,倒退着退出了客厅,然后转过身去请那位信差去了。
信差一进来,高俅就觉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可是看过来看过去,却又没有发现这个信差哪里有问题,这让高俅觉得很是奇怪。这个信差平平无奇,一张脸也是十分的平常,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一看,又让人觉得十分的陌生,总而言之,就是那种扔到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这个……兄长,我书房里面的那些东西还没整理好,您去帮我收拾一下吧!”
思考了一番之后,高俅开口了,不过不是对着信差说的,而是将苏过给打发走了。
书房里面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笔墨纸砚有些散乱,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所以高俅让苏过离开,去自己的书房里去收拾东西,其实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好收拾,而是想要支开苏过。而这里面的缘由,则是高俅已经想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了。
这个信差哪里都不特殊,这就是他最大的特殊之处。扔到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出来,这样综合起来一分析,高俅的记忆里面只有一众人有这样的特殊,那就是章惇留给高俅的人手——暗谍!
当初离开东京汴梁的时候,高俅其实并没有具体的通知暗谍,不是因为他不想给暗谍安排些事情,而是因为长时间以来暗谍在高俅这里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工具,就算高俅不去搭理他们,他们也是能够照常运作的。如此情况下,高俅也就想不起来要安排暗谍做什么了。
如今暗谍找到了杭州来,虽然还不知道暗谍是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不管暗谍是想要做什么,高俅都不能够让苏过知道,而且不只是事情不能让苏过知道,就连暗谍的存在都不能让苏过知道。毕竟暗谍的存在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他们涉及到的层面不只是在文武百官之中,就连皇宫大内也有他们的一些人在,真要是哪天出了问题,苏过不知道暗谍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苏过虽然不知道高俅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这种做法在官场之中并不新鲜,当即笑了笑,站起了身来,“那好!我就先去书房里帮你收拾一下,顺便看看你这些年在东京汴梁收集了哪些古籍珍本!”
说完这番话,苏过便转身离去了。
等着苏过离开之后,客厅附近都没有什么人了,高俅才沉下了脸来,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信差,开口问道:“你……真的是个信差吗?”
“大人明鉴,小的自然是个信差了。”那信差微微一笑,随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信差之外,小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就是了。”
“暗谍的人?倒也是正常!”想想暗谍的人其实都是有其它身份作为掩饰的,现在这个暗谍只不过在明面上做着信差的工作,高俅倒也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只不过别的事情,高俅倒是需要问个仔细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难不成是东京汴梁出了变故不成?怎么这般堂而皇之的就给我送信来了?”
“这个……跟大人您回,东京汴梁之中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上面的那几位商量过后,暗谍的工作不能够仅限于东京汴梁,因此便将我们这些不重要的人全都打发了出来,准备在整个大宋建立起一整套的……好像是叫‘情报网络’?”
信差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明白那个什么‘网络’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好在他记性不错,倒是将这个词儿给说对了。
“唔~,建立情报网络么?靠信差是不行的啊!在东京汴梁不是有车行吗?弄个运货的也可以啊!”
想想日后的物流行业,高俅心里面盘算开了,就算是不用来传递信息,这行也是有搞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