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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闪耀的石头灯照耀之下,一场为温饱问题(虽然这很短暂)而不可避免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都知道,温饱问题很重要,世界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本质来说都是因为这个,无论是农民起义或什么正当不正当的侵略等等。所以,这场小小的战斗也算是这繁浩的斗争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
两方酝酿的情感对视,并不能维持的了多久,因为老瞌龙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或许是烤鹿在对方手里的缘故,不快动手的话,别人都溜走了!
别以为老瞌龙真的老态龙钟走不动了,他的整个身躯虽然没有什么庞大而招风,但根也是硕大如龙(可以把他们当作是脚吧)何况他真的是在用根走路呢——数十条树根舞动起来十分配合,就像蜘蛛走路一样!
陶小志一枪将烤鹿挑起,扔到身后一棵高高的松树树顶,刚好挂在那里,就像树梢上的月亮一样,香气照人!
“噹噹噹。。。。。。”
陶小志和小虎哥合力力拼老瞌龙!
别以为老瞌龙的剑法不怎么样,其实,那老藤舞动出的曲线弧影真是千变万化变化多端,每一招都是攻人要害的!
梧桐给人的印象是“孤寂(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松树则是“顽强(苍松千雪压不倒)”,“孤寂”和“顽强”这是一个好的剑客必须必备的意志,而老瞌龙却集两者于一身!所以,不得不说,老瞌龙是一位好剑客,因为他能同时使用十多把剑,如果他愿意的话!
但四把大刀和两条棍子,足以让陶小志和小虎哥吃不消了:平均来说,他们每人要对付两把大刀、一根木棍和数条赤藤!
所以,他们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是逃跑,或为温饱而战,这是个问题。
鸟为食而亡,人当然也可以做到!
这是小虎哥的态度,也是她的意志!
就算陶小志逃跑的邪念从水底浮上来,也会像泡沫一样破碎,因为小虎哥的意志实在太顽强了,不但不显心怯,反而越战越勇,就想煮熟的汤圆一样,越发有弹性!
这就是破釜沉舟的气势啊,连陶小志都被感染了,感动了!
但死战的结果真的是会死人的!
所以,陶小志在战斗之余,也对小虎哥频频使眼色,但由于她太“忘我”的缘故,很久才反应过来。
小虎哥且战且退,然后趁一个战斗的空隙,跳出了战斗的圈子,运用她那糟糕的轻功,蹿到密叶树影深处——当然不是老瞌龙身上的!
老瞌龙想不到小虎哥会顾命逃走,下了一小惊,但很快又集中力量,对付陶小志了——只要打败他,烤鹿就是他的吗、囊中之物了!
现在,陶小志面对的可是老瞌龙的全部力量——四把大刀、两条棍子和十数条老藤,更糟糕的是,使用这些武器的人还是一个不错的剑客!
陶小志身处刀光棍影的包围圈中,步步急退,左闪右避,既没有退路,也没有大胜的把握,生命悬于一线!
但小虎哥却不见踪影了!
她是不是会错了意而逃走了?
这极有可能,因为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但她真的会舍陶小志(更切地说是烤鹿)而去么?
小虎哥要走,也会连烤鹿一起带走,因为它好像比生命还重要,这是毫无疑问的,但烤鹿还高高过在那里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小虎哥出手了——一道美丽的直线自她手中倾泻而出,就像流光似的,直取老瞌龙之背!!!
老瞌龙忙于对付陶小志,十多条老藤没有一条闲着,前面的眼睛也不可能看到!
这一招,谁都想到,老瞌龙是避开不了的了,而且也不可能抽藤去挡了,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就算看到去挡得了也来不及了,因为这招太出其不意太快了!
但,他偏偏没有中招,也不用去闪避,而是去挡!
挡,不使用藤去挡,也不是去挡住犀利的猎兽叉——老瞌龙树枝抓住了小虎哥的双手,吊在半空!
两条粗壮如柱的树枝居然能舒张自若、屈伸自如,而树枝上的小树枝也能灵活的动,简直就是千百只手!!!
“不错,这是我的双手!”老瞌龙笑道,“树枝是我的‘主手’,而树藤是我的‘副手’,我的手不少——简称‘多手’~~~呵呵~~~~”
陶小志大惊之下,也乱了阵脚,挨了不少棍子和鞭子,失去了平衡,狼狈倒地。
大地忽然摇颤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扯开几条裂缝,几条粗硕的盘根自其钻出,将陶小志和小虎哥卷了起来,捆牢,就像包粽子似的!
几条老藤抚摸着老瞌龙的老胡子(气根),他笑道:“我不但‘多手’,而且‘脚’也特别多,活动自如,不太像人类的四肢,我也不知四肢呀~~~”
小虎哥做了几番挣扎,终究是徒劳,喘着粗气道:“你是怎么看到我从后面出手的?”
老瞌龙笑道:“我没看到。”
“难道你听见了?”陶小志道。
老瞌龙笑道:“我也没听到。。。”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从后面出手的?”小虎哥道。
老瞌龙道:“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难道周围还有别的人么?!
陶小志和小虎哥扫视了四周,并没有看见人影呀!
难道是别的树人?
这极有可能,因为周围都是树,松树!
“不是树人!”老瞌龙否认道,“更确切的说,是一些小动物。。。”
小动物?
老瞌龙继续道:“我的身上有不少小动物,例如毛毛虫、蚂蚁、啄木鸟、蜜蜂、甲壳虫等等,它们跟我感情特好,所以,见到情况不妙,就通报我!”
“你能和这些小动物交流么?!”陶小志惊道。
老瞌龙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跟了我多年,我们当然有这样的默契,能交流!你养的狗,在你危险的时候,会置你于危难之中而不顾吗?人和狗,当然也能交流,很简单的交流方式。”
原来是那些小动物看见了小虎哥出手了。
陶小志和小虎哥终于明白,他们要面对的不止是一个树人,还有一批小动物!
老瞌龙,不但多手多脚,而且还多眼,那些遍布他身上各处的小动物就是他的眼睛!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这场架根本就打不起,因为胜负早已被安排好了。
有些人,为着一个目标而不懈努力,直到临死前一刻才得知,这目标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完的,他会又怎样的慨叹呢?失落或后悔吗?当然,他会说:我曾为此而努力,这过程远比这结果意义重大,我已收获了很多,于心无愧!
但陶小志和小虎哥不然,他们是常人,思想境界没有那么高,得不到烤鹿,已经让他们够失落的了,还落在别人的手上,他们就更后悔不已了!
为一个烤鹿而断送生命,者不得不使人扼腕惋惜,更成为后人耻笑的笑柄,谁不失落和后悔?
小虎哥好像突然视死而归地对着老瞌龙道:“妈的,我们今日落在你手,要杀要剐,就痛快的来,千万不要说废话!”
老瞌龙还没开始说废话呢,小虎哥就先叫他闭嘴了,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因为她知道,老人总是有爱唠叨的毛病的。
陶小志笑道:“你别这样说啦,人家本无杀生之心,等着你来求饶,就放了你一马,被你这样一说,倒是蠢蠢欲动了~~~别人太甚了,树急了也会杀人的~~~”
小虎哥原本用的是“激将法”,因为据很“经典故事”得来的经验,在任人宰割的时候,如果你越痛骂要杀你的人,他就会称你为“英雄好汉”,放了你;如果你跪地求饶,他不想杀你也会磨刀霍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陶小志也明白她的意思,特地来助她呢。
小虎哥佯装鄙视的样子,怒斥陶小志道:“贪生怕死之徒,有何道理来教训我!命,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者,如吾辈视死如归而为之;轻于鸿毛者,如汝辈胆小如鼠、受辱而苟且偷生!吾今日之亡,浩气冲天,惊天地泣鬼神,也必将垂名青史、流芳百世,为后人所敬仰!!!”
小虎哥居然连陶小志说过的名言都引用了,实在不简单!其实,何为“泰山”她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越是她不懂得,就越有内涵,越有气势,就能给人心头一个震撼!
有些人就是这样,老喜欢用一些比较生疏比较偏僻的词,以显示其之“学问”,真是可笑之极,别忘了:语言是用来交流的!
陶小志大赞特赞道:“果然是真汉子真英雄!其浩然之气,足以比孟子,其威严之貌,足以齐肩关羽,其傲然之气,足以盖陶渊明,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小虎哥真丈夫也!!!”
小虎哥和老瞌龙听得傻了眼,个别本就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但总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们所“不懂”的或许真的是“文化”的,谁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他们真的想为他鼓起掌来!
“别再吹水泡了!”老瞌龙怒道,“你们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不就是想我放了你们么?我成全你们!!!”
“真的?!”小虎哥和陶小志面面相觑,喜极而泣,真的有说不出的感激啊!
“对不起,”老瞌龙邪笑道,“我是骗你们的!”
陶小志和小虎哥在一瞬之间,喜消生悲了!人生,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曲折呢?
小虎哥破口怒骂道:“妈的死梧桐!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比我还会骗人?!我终于体会到被骗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了,太没人性了。。。。。。”
小虎哥不在骂下去了,因为两把刀已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当然,陶小志那里也有两把!
老瞌龙狡笑道:“我就是爱骗人,你又能怎么样?!”
忽然,狂风大作起来,将周围的树都几乎掀翻了,老瞌龙的更甚,哗哗啦啦作响,不但如此,而且风越来越猛,招风的树被吹得东歪西倒,树叶一片片一群群的被拔掉!
老瞌龙的体积也算大了,但展的很稳,因为他把大部分的根扎进了大地里,只露出卷住陶小志和小虎哥的那几条。
奇怪的是,不是风的突然性和渐强性,而是风向!
风好像是从前斜顶的方向吹来的,而且范围很小,周围远一点的树根本就毫无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只见天空忽然露出一物,如高速旋转的风车,越来越大,斜转而下,呼声大作,向老瞌龙猛坠过去!!!
“暴风风车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