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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陶小志正在遥望着仙巢——它就像一朵云一样,那里一览众山小、高高在上而高处不甚寒、是下面的人民仰望的神圣得就像神住得地方,但是那里的政治空气稀薄几乎使人窒息、狂风暴雨时常发生、而一个小小的决定就有可能把下面的岛给淹没了!那里不是天堂,而是人间地狱、空中地狱!
即使陶小志再伟大,算是救了那里的人民,但只是从地狱把他们带入了另一个地狱而已,有时活着比死更难受,尤其是对那些思想特别活跃的人还说。但有人说,活着总是好的。这句话的理解是这样:麻木地活着总比壮烈地死去的好。所以,世界上绝大多数活着都不是很好,但总算死不去。很多特别有思想的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还是不想去死,因为他们喜欢痛苦,享受痛苦。而一些思想被蒙蔽的人同样也会这样。无论那些刚从地狱里被拉出的人是如何想的,但他们至少会认为活着还是好的。这已经足够了。
所以,陶小志还是很开心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朋友就在身边。
不错,他现在就在“玫瑰与骷髅号”的甲板护栏边,遥望着将要消失天际的仙巢,若有所思的。半仙女王没有食言,陶小志得到了约定范围之内的东西,但有些东西怎么也不能得到了,例如麒麟火和火麒麟。
麒麟火,这是把他和他的朋友至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原因,带着它,陶小志就不能带着他的朋友,否则就是把别人的性命拿来开玩笑了。所以,陶小志必须得结束这一切,如果失去它可以换回他的朋友们的安全的话,他愿意这样做,即使再一次背叛了它。为了这把剑,死了太多的人了,也许这就是它为什么叫“鬼剑”了,因为很多想得到它的人都变成了鬼。他不想成为鬼,也不想别人成为鬼,所以必须放手。这是他唯一想到办法,没办法的办法。这本不是属于他的剑,虽然在命运之中它曾经逗留过他的手中,但命运注定会让让他失去它。虽然带着满心的愧疚,但代价是他的朋友的安全,这多多少少没让他难过多长时间。但是火麒麟的死,他不知道该不该负全部责任了。无论它是为他、千年魔怪还是半仙岛苍生而来,它的死绝对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甚至“不朽”或者“救世主”!这是无可厚非的。既然它已经伟大地牺牲了,我们就没有必要考究它是为何突然出现的,只需要记住它的伟大就行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半仙岛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被救了,更不知道是被谁救的!也许在这些人当中,他们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是“天上的诸神”替他们斩除了妖魔的——而事实上,以后半仙女王的教化中也是这样宣传的,这大大,地把人们推入了更深的“道行”修炼当中,也大大地巩固了她的统治。这不值得一说。重要的是陶小志和他的朋友记住了它,可能会永生难忘,这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两样东西,他可能会难过得死去的,但他宁愿痛苦地活着,因为死根本不能弥补他的过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怪拐子、铁红牛和普拉没有在船上,他们留在了自由岛。这样也好,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人生,又何必去改变呢?
陶小志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追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现在他们就朝着圣灵源地进发,虽然他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他该生活的地方。
天还是一样的蓝,海还是一样的黑,但无论是海和天都有尽头,而他心里的黑暗去绵绵无尽,而且越来越寒冷——那里可能是世界的尽头,但世界的尽头却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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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志虽然有很多的隐隐之痛,但他和他的朋友其实是走得很潇洒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船如果能飞起来该多好,这样就可以逃离这个回忆不是很好的地方了,地狱所带的回忆是多痛苦,只有从地狱回来的人才知道。
但有一些人注定是要留在地狱里:半仙岛的人民、怪拐子他们(虽然是在自由岛,但还是在地狱边缘)还有铁甲熊兵。他们可不像那些骷髅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不在陶小志的承诺范围之内,而半仙女王也不想放走如此一队精兵,毕竟半仙岛和幽灵岛在开战,需要军队需要壮大,所以铁甲熊兵理所当然地被招安了。
这些自然不是不值一提的事。
话说,陶小志等人已经把半仙岛远远低抛离海平面了,而他们要去的圣灵源地已经很近了,几乎都可以触手可及了——他们触手所及的只是罗盘玫瑰,这是圣灵源地十二半岛的海龙半岛的专属罗盘玫瑰。现在玫瑰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了,这说明海龙半岛应该在方圆三十里之内,如果这株玫瑰不是有问题的话。
无论半仙女王是个怎样的人,至少她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而且连承诺之外的事她都负责周全了,和她做生意绝不会亏太多的。当然,她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是麒麟火的价值其实远远超过了她承诺之内的一切,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玫瑰与骷髅号的被毁掉的后花园里面已经多了很多玫瑰了,黑海各个地方的罗盘玫瑰算是已经很齐全了,这些都大大超出了这些骷髅的意料之外,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群最幸福的乞丐了。玫瑰与骷髅号不仅修好了,而且还新增了各种设备,例如六台远程火炮。有了这些大炮,就算冒出了再多的铁甲熊兵,他们也绝不用害怕了。
但陶小志还是很害怕,因为他怕碰到七邪魔,因为他怕他的朋友被连累,虽然敌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他不想再见到他的朋友因为他而死去。但同时,他更渴望遇到他们,因为他内心仇恨的火焰随时都有可能迸发而出。他绝不会忘记死去的人,只要有什么触及他仇恨的导火线,一场大爆炸随时一触即发!他不是一个伟人,也不是当什么英雄,他只想复仇,这是他最原始的愤怒!就算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伟大的英雄也控制不住最原始的情感,何况这是愤怒呢!顺便说一下,最原始的情感,最难控制的,排在第一的是,第二便是愤怒。
如果这一切只有他独自一人面对,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愤怒激发出来了!
但他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碰到七邪魔了,因为他已经把最吸引他们的东西送给了别人了。
这就是困扰他内心苦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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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量之间,忽然有个船员大声地叫嚷了起来:“你们快看,海龙半岛,前面就是海龙半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