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拳术武功,存在着三种练习方法。
戴正初前几天跟我提过,文练,武练,横练。
其中文练,拳以打空为能,没有实物为物象,讲究道法自然。通俗来讲,就是找一个开阔的地带,对着空气打一套拳术,长久坚持,大多内家拳都是文练,意境为主。
武练,通过击打实物,通过打砂袋、击木桩、踢巴斗等等,来提高自己的实力,目前的我就是属于武练类型。
而横练,在武练的基础上达到极致,通过损伤自身健康和寿命为代价,换取并非真正的拳术攻防之道的功夫,损失太大了。比如铁砂掌,泰国的泰拳等等。泰拳的练习,专门用拳头、手肘、膝盖等击打芭蕉、实木、树干,久而久之,让膝盖,手肘、拳头等坚硬如铁,这是在损伤自己的身体。
单是从这个横字,就能看出这种练法的凶悍,强横霸道,跟他们对上,硬碰硬的话,会吃大亏的。
所以戴正初才神色凝重的叮嘱我,每一个横练的对手都不容小觑。
我是绝对不能轻敌的,在休息室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轮到我上擂台了。这次是先介绍查桑,我的胜场比他高,自然是后面才被介绍入场。
登上擂台,我不再看其他人,而是全神贯注的把注意力放在了查桑的身上。他的身材比我矮了将近十公分,也没有我壮,但他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危险。
我以为开始的时候,他会如同电影中的高手一样,做个开始礼仪,但并没有,只是用一块毛巾把手臂绑了起来。
这样会被允许么?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违规的地方,这样的不料,并不是危险武器,庄家也就不管了。
“你……投降,不然……会死。”查桑走了上来,在我耳边用生涩的中文低声说道。
我知道!
在这里每一场拳击,输或许就会死,每一个安排给我的对手,都是庄家精心安排的,他们当然希望我在擂台上意外身死,这样他们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能够除掉我这个眼中钉了。
我从来不是那种主动认输的人。
“叮铃铃……”
铃声响起,我们相互推开对方,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同时攻击,我没有马上使出擒拿,而是暂时跟查桑硬碰硬。
军体拳,也被列为杀伤力很强的格斗术,而泰拳,又被称为八肢的艺术,立技最强格斗技。
我想亲自见识见识这样的拳术。
“嘭!”
手肘与手肘之间的猛烈碰撞,他的手肘真的太硬了,我就好像打在一根实心的树干上一样,震的我手臂瞬间发麻。
而他却毫无知觉,出拳发腿、使膝用肘,样样攻击而来,发力流畅,力量充沛,好像源源不绝,还没过去一分钟,我就已经被逼退到角落,每一处抵挡过他的攻击的部位,都隐隐作痛。
横练果然名不虚传。
当他再次一个边腿踢打过来,我瞬间变招,身体下沉用肩膀硬接下这一个边腿,双手抱住他的腿,欺身而近,绊住他的支撑脚,使力把他甩了出去。
他反应很快,顺势跌了过去,挣脱开我的手臂后,他一个侧空翻,再次稳住了身形,带着一丝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我依然保持着冷静,但其实双手都已经在发抖了。戴正初前几天说过,对付横练高手,或者比他更横,比如中国的八极拳。或者就用完全对立的拳术,太极或者柔术,四两拨千斤,这样会有妙用。
而我并不会八极拳,会的只是格斗擒拿而已,而戴正初跟我连续切磋过好几次后,说我的擒拿很有意思,似乎并不是纯粹的军体擒拿手,是被人改进之后的擒拿,有一些太极的味道,但又比太极猛烈一些,危险一些。
这擒拿是杨祈宇教我的,格斗是欧振海教我的,我到目前都还不知道杨祈宇从哪儿学来的擒拿,他又不像欧振海那样是部队的人,只是当初教我的时候,说是别人那里学来的,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人。
这样的擒拿,虽然比不了太极,但比太极易学。毕竟太极乃是内家拳,想学成有威力,没个二三十年是不可能的。有句话叫做“内家十年不出门,外家三年打死人”,就是形容内家拳难练。
如果我练的是太极,那估计得练到四十多岁,才能有一些火候了。而我现在学的擒拿,就好像是抄了一个近道,走了捷径,或许最终的大成没有太极那么厉害,但又想快速有成效,又想最终很厉害,这怎么可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戴正初建议我就用擒拿,如果开始上来,我就用擒拿的话,或许也不会这么狼狈,现在似乎被查桑占得了先机。
现在震的我手臂发麻,好像都失去了知觉一样,实在够呛。
“喝!”
查桑再次出击,没有给我更多继续乱想的机会。他凶悍的拳头和攻击再次袭来,拳与膝盖的配合达到完美的地步,进可攻,退可守。
我接下一拳,闷哼一声,再次双手缠上他的手臂,把他甩出去,而不是擒拿住他。因为他手肘的扫肘、斜肘、反肘,甚至是回旋踢,都让人防不胜防,我刚制住他,他马上反身就是一个扫肘,要是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面颊骨恐怕都得报废。
我只能用擒拿把他甩开!
泰拳同样也是一门精深的近身格斗拳术。
他冲上来,我把他甩出去,周而复始,我们的体力下降的越来越厉害,周围都传来骂声了,说有本事就硬打,甩什么甩?这样下去打到什么时候?
麻痹,他叫的凶,有本事他来打啊。
这反而变成了一场拉锯战,一场关乎于体力和意志的战争,我的损伤比查桑大,但硬是咬牙坚持着,偶尔扣住他的要害,就制住他,死死的摁在地上,任由他的手肘打在我的胸膛,这个时候他的力量也降低,没有那么大的力道,我能硬撑下来。
没有机会就直接甩他出去,或者直接后退,绕圈子,把无耻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我擒拿住他,一起倒下,他挣脱爬起来,我继续寻找机会,制住他后,然后又把他放倒,每次倒在地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完全变成了一场拉锯战,谁都不肯认输,而且地下拳击馆,没有打平这个结果。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多,骂我用无赖战术,打一场,别人都可以打四五场了。我都懒得搭理他们,要骂的话,那连查桑一起骂啊?谁让他不肯认输的?
还好我会擒拿,可以跟查桑耗着,不然早就被他给打死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该死。而且我认输,或许得掉性命,而查桑认输的话,不过是损失一些钱而已,能撑我觉得会撑到最后。
当我再次把查桑给摔在擂台上,摁住他的时候,他终于无力的用手轻轻拍着擂台地板,宣布认输了。
而主持人也是马上宣布了结果,这一场消耗的时间太长,要马上开始下一场。
我也是倒在了一边,休息了一会后,艰难的爬起来,离开擂台。这种无赖打法赢是赢了,但代价也很大,以后碰到这种横练高手,能绕道就绕道。
在休息室内,靠着墙壁休息了二十多分钟,身体不仅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疼痛了。横练高手用树干等练习,我这手臂手肘可是血肉之躯,没有报销真是万幸。
戴正初走了进来,说没想到我能撑这么久,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是他的话,想打败查桑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他练成了暗劲差不多。
“暗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心里无奈想着,力量收放自如?太笼统,太玄乎了,戴正初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解释,看来只有通过无数次的练习才能渐渐明白这个意思了。
“对了,左建雄走了吗?”我正色问道。
“就是你先前说话的那个?好像还没有。”
“那我得去见见他。”我咬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