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平淡清冷,但话语的内容却很好理解。
宋矜怔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却没当即出声。
少女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百褶裙,身姿纤细,裙摆蹁跹,露出的双腿白皙又笔直,就这么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跟前。
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点促狭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像是突然抓到对方什么把柄了,抬了抬下巴,正准备扬眉吐气的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婚姻大事怎么就不要想这么久了。
她还未开口,少年似乎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眼睫微垂,微笑的道,“脑子是个好东西,最好想好了再说话。”
他面容平静而沉冷,却不难听出威胁之意。
宋矜觉得她的腰都快被掐断了,她露出个苦兮兮的笑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诶疼疼疼”
见少年没松手的意思,宋矜哪能吃这个亏,身躯凑上前,踮脚抬头,想也没想就抱着他的腰,朝他白皙的后颈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宋矜原以为祝随云会因为吃痛而松手,谁知道,他落在她腰间的力度愈发的重了,连清浅的呼吸都带着微微沉重。
难道是她咬的太轻了?
她能感觉到口腔有股血液的淡淡腥味,灵魂更是被迅速的修补,分明是咬破皮了,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腰间力度突然一松,没等宋矜庆幸,天旋地转间,她就被摁在了墙上。
少女后背砸在墙上,痛苦的呜咽了一声,抬起的质问的眼眸溢出浅浅水光,紧跟着,下颌被抬起,少年撑着墙,炙热的吻落在她唇间,抵死缠绵。
“矜矜,你怎么了?怎么半天都还没好?”
久久没等到宋矜拿可乐回来的祝纱纱靠着沙发望向厨房,由于被门挡着,却看的不甚清晰,但就她这声音,足以让宋矜产生一种像是在偷情的刺激感。
她被吻的迷迷怔怔,少年微微垂着眼睫,倒是附在她耳边低声笑了,“不回她吗?还是你希望她找过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嗯?”
他话说的暧昧缱绻,带着低低的沙哑。
和平时的淡漠孤冷的他完全不一样。
宋矜一瞬间就愣了。
见他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食髓知味的般,黑眸沉沉的盯着被吻的红肿娇嫩的唇瓣,似乎又想倾身吻下来,宋矜当即清醒,哪还能让他得逞,用手捂住他的嘴,边抬头朝外面大声嚷嚷,“我、我马上来!”
这话一落,她就察觉手心蓦地被恶劣的舔了下,湿湿软软的触感仿若电流从手心传至全身,俨然是上次她调戏他的招式。
宋矜:“”
学习能力这么强的吗?
之前那个纯情冷淡的少年去哪儿了?
这让宋矜感到不安。
按照宋矜的设想,应该是他们结婚之后,她马上暴露猥琐变态的一面,然后跟个反派一样,手持结婚证,打着合法夫妻生活的名义,对可怜无辜的少年进行一系列非人道的踉踉跄跄。
少年日子过的痛苦不堪,却在她的镇压下,敢怒不敢言。
但现在,好像有点反了。
宋矜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她看人是很准的,她刚来这个世界,祝随云分明就是冷淡的性子,不鬼畜也不骇人,更不喜欢和人亲近。
没道理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鸟样。
难道是老乡的灵魂太鬼畜了,导致祝随云也被影响了?
还是其实祝随云本质就这个样,只是平时藏的太好?
“妈,我觉得我还能陪你们一两年,真的!”宋矜想到这,就不是那么想结婚了,她心塞塞的说,“我才二十四啊,什么事业都还没干呢,也不急着先嫁人吧?”
听到宋母把婚期定在了五个月后,宋矜就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头脑风暴的制定了千百种逃生方式。
灵魂是要修补的,但要是每天都修,她吃不消啊。
“你这丫头,这说的什么话!”宋母说,“整个宋家都是你的,你还想干什么事业?倒不如赶紧去你爸公司帮忙!”
宋矜根本就不会管公司,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塞给她一大批的属下,这不是累赘么,而且她也不想管公司啊,之前世界管理公司的噩梦她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就算她肯,统哥肯定也不愿意的。
宋母大概清楚宋矜根本就没有经商的天赋,难得皱起了眉头,“矜矜,你确定要嫁给祝家的二少爷?”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怕啊。
“妈去打听过了,这祝家的二少爷好像就只会画画啊,”
宋母忧心忡忡的说,
“妈是不歧视这个职业,也知道这个职业做的好甚至比开公司还要赚钱,但要是你真嫁过去了,那宋家怎么办?宋家可是你爸和我的心血!”
“要不如干脆换成祝随羽吧,反正消息还没被公布出去,临时换人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现在祝家的公司都是祝随羽在管,要是日后你们成婚了,宋家自然而然可以有祝随羽帮衬着,倒也不会枉费了你爸的一番心血!”
“还是别了,”宋矜心说妈你确定祝随云他不会经商只会画画?你也不想想平时都是哪个阴损的人给祝随羽出谋划策的,要是祝随羽是明面上的大老板,他弟就是暗地里的大boss啊,
“哎呀,具体的我也不好跟您说,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反正我是想嫁给祝随云的。”
宋母叹了口气,“矜矜,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这次听妈的,准没错。”
“妈,我有我的考虑,”宋矜看着她,“你就别担心了。”
宋母微微叹息,看着她,没说话了。
宋矜原以为她这是妥协了,不由松了口气。
谁知道,没几日,祝夫人面带笑容的从外面进来,坐在餐桌上,她看了下默不作声的祝随云,最后对着面前埋头看着文件的祝随羽,微笑的说道:
“阿羽,你和矜矜的婚约订下来了,就在五个月之后”
“咳咳,”祝随羽一脸卧槽,“五个月后?不是怎么这么快?”
谁都没注意到,祝随云脸色倏然冷凝了下来,握着筷子的修长指尖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微微垂着的长睫下,幽冷的黑眸透着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