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要不得的脑补,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哦!
“叁叁!拿衣服去换!”莫幽幽随手递给我一件衣服,瞬间化身女王,气场强硬:“现在9点,换衣,化妆,试鞋,造型,我们只有一小时55分,所有的不合格,将在一小时55分内调整!”
“是!”众人应了一声。
这些人都能听懂中文?
我木木接过裙子,莫幽幽把我往隔间一推,“赶紧的!换好之后,还有造型要做,叁叁,你穿多大的鞋子?”
“37的!”我有些骑虎难下,举手望着裙子,作为设计师,可以随便加一个模特吗?
莫幽幽拍手,“37码,10公分高跟鞋,镶钻的那个,叁叁太矮了!”
我还没有进去了,这样名正言顺的说我矮,真得好么?
“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莫幽幽敛去脸上所有笑容,“赶紧换衣服!”
“哦!”
世界级的设计师,气场不是盖的,我被她这样一吼,吓得直钻隔间换衣。
这么长的裙子,我腿又不长,怎么撑得起来呀?
墨迹穿上,提着裙摆出了门,“莫幽幽,你看我裙子好长……”话语停顿,如鲠在喉。
秦东篱面若沉水,目光极其阴沉,盯着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把头一转:“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秦东篱上前,伸手钳住我的手,一扯:“裴叁叁,你在闹什么,一声不吭地跑到意大利来,谁给你的本事?”
贼喊捉贼就是这样子!
贼喊捉贼就是这个节奏!
我奋力一甩手:“你没毛病吧,我有我的人身自由,只准你来意大利,不准我来?是什么道理?”
秦东篱周身气息,凌厉非常,人高马大的站在我面前,犹如一座大山:“我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呢?一声不吭的出现在我面前?还假装不认识我!”
他现在何止贼喊捉贼,简直是恶人先告状,到底谁不认识谁?到底是谁假装不认识谁?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了声响:“我不想和你争吵,请你离开,我在工作!”
“工作?”秦东篱把头望向四周,“你什么时候,搭上莫幽幽的?”
这个质问?
真是让人听到想打人。
我推了一把秦东篱:“借过,秦先生,别耽误我赚钱!”
往化妆台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莫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叁叁,试鞋,试鞋,我去借了一双鞋12公分,177妥妥的!”
莫幽幽一见秦东篱一愣,转声质问,“你不是在观众席吗?怎么跑到后台来了?谁给你的权利?”
秦东篱望着莫幽幽,眸光转了柔和:“秦太太要跟我离婚,我来质问一下!”
“质问个p!”莫幽幽十分凶悍道:“你,婚内出轨,她跟你离婚是轻的,换着我,非得分你一半财产,婚内出轨,不可原谅!”
“对!”我声音冷冷,“婚内出轨,绝对不能原谅,有一就有二!”
就冲这莫幽幽这话,我就觉得我跟她是一个道上的,不对……莫幽幽比秦东篱大20岁,不会是他婚内出轨对像,那我在较什么劲?
报备行踪,对,他没对我报备行踪!
莫幽幽像赶苍蝇似的,赶着秦东篱:“赶紧离开,该去哪里?去哪里,好好反思,反思,等我的秀结束,给我一个交代!”
秦东篱挣扎了一下,深深瞅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锋芒尖锐,毫不掩饰,仿佛下一秒,就能化身为狼撕了我!
莫幽幽拎着鞋,放在我的脚边,见我望着,门外,无奈带有自豪的笑了笑:“叁叁,我儿子帅吧,看上我儿子了?”
“咳咳咳!”我一下被口水呛住了,呛得脸色通红,莫幽幽拍着我的背,“好好的,怎么会呛住呢?难道你真的看上我儿子了?那可不行,你说我儿子结婚,可千万不能挖墙角哦!”
我咳得都停不下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狗血?
我竟然认为………
我用手掌盖住脑袋,丢人真是丢到家了。
“好了点吗?叁叁?”
我深深呼吸了好几口,“好了,莫幽……莫阿姨,你今年50,20就生秦东篱了?”
莫幽幽见我不咳了,拉我起来,让我穿上鞋子:“太小不懂事,被人骗了,就生得早!对了,叫我,莫幽幽,阿姨会把我叫老的!”
真的,假的?
被人骗了,还笑得如花颜色?
“可是你跟秦东篱两个人,看着一丁点也不像!”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没有一丁点神似,莫幽幽很爱笑,秦东篱那是不苟言笑。
莫幽幽又让我坐下,我偷偷把鞋子脱了,莫幽幽双手在我头上游走:“那是他像爸爸嘛,不像我,要像我,那还不是妹子一大把!”
好像是这么个理!
我脸色红红,简直受宠若惊,来一个世界级的设计师,再给我编头发,“您现在住哪?”
“没有固定的住所,全世界飞吧!”莫幽幽把我头摆正,低头对着镜子望了望,“你额头上有伤疤?”
我伸手扒拉了一下刘海:“不小心撞得!”
莫幽幽掀开我的斜刘海,望了望,下了结论:“利器所伤,你去自杀啦?”
我终于知道秦东篱偶尔的毒舌,是遗传莫幽幽!
嘴边微微牵起,心虚不已:“没有,不小心,撞得!”
其实不能怪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把莫幽幽跟秦东篱联想到一起去,莫幽幽简直就是白魔女,童颜未老代表人物。
莫幽幽移了身体,微微靠在梳妆台边缘,啧啧有声:“可惜了,你有个漂亮的额头!刘海竖上去,整个人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气质,很女王的气质!”
“有吗?”我小声地反问,眼前这个可是我的婆婆,她还不知我跟秦东篱领证了,如果知道,会不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额头,这都算什么事。
莫幽幽突然像想到什么事情,忙对化妆师道:“帮我打个底色,我去去就来!”
化妆师急忙收尾手上的动作,安白纶带着John进来,“裴叁叁,莫老师怎么了?跑的那么急?”
“不知道!”我看着安白纶带着他的行李箱,全部挤进来了。
John手捂着嘴,“哦,哦,宝贝叁,你这一身衣服好梦幻,绣片,绣珠好美!”
我用手臂挡了一下胸前,开胸有点低。
John拨开我的手,“宝贝叁,太美了,挡什么,你手胸前这朵连起来的花……”说着伸手,摸来,我吓得捂胸,“干嘛?”
John一脸无辜:“艺术,我在瞻仰艺术!莫大师的高订,全球只有三件!”
高订?
安白纶也加入进来,“叁叁,站起来我瞧瞧!”
观猴呢?
我光着脚站起来,John单膝跪地,把12公分高跟鞋送到我的脚边,抬起我的脚,穿了进去。
安白纶感叹,“不愧大师,大师自从归隐后,只接受私人高订,每件衣服全球不超过三件!叁叁,你这件是样品,这样亮相以后,会有很多人向莫大师借的!莫大师完美的融合了中国的刺绣和西方蕾丝,还有钻石,她每件衣服仿佛就像一幅画,美得如仙!”
外行看内行,除了好看,讲不出门道,内行看内行,讲得那就一专业水平!
John拉着我的手转了一圈,双眼都泛着狼光,嗷嗷直叫:“我想把它买回家,买回家!”
安白纶敲在John头上,“买走,把你住的房子卖掉,把你的存款都拿来,你抢得到吗?”
John立马焉哒哒,“我看看,我就看看……”
时间过得飞快,莫幽幽跑来时,我脸上底色已经打好。
不知她从来找来的一朵蕾丝花,给我化完妆,竖完发,用胶水,把蕾丝花贴在我额间。
几根垂落的发,几丝雷丝飘落。
倒也是别样风情。
我站在镜前,化妆师真是巧夺天工,让我换了一个人似的。
都不认识自己了。
莫幽幽望了一眼手表,拍手道:“好了,还有五分钟,我们的秀,十件高订,30分钟!”
“是!”
每个人呈现出最好的状态,莫幽幽看钟算秒,“好,出!”
第一个模特跨出去,我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
莫幽幽替第二模特理着衣服,安白纶在我身后打气,“叁叁,没事,只要不摔跤,你这个压轴,稳赢!”
我怒目相对:“摔跤?要摔跤也在你的t台上摔,滚蛋,别影响我!”
安白纶含泪翘起兰花指指责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我带你来米兰!哼!”
哼!
一紧张,时间就过得飞快,到我时,我握着莫幽幽的手,十分丧气的说道:“莫幽幽,我要在t台上摔跤,怎么办?”
莫幽幽不在乎说道:“爬起来不就完了吗!”
“就这样?”
“就这样,你不爬起来,难道你要滚回来?”
好吧!深深吸了一口气,穿着不知价值几何的高订,踏出去。
目不斜视,表情冷冷,踩着不算猫步的猫步,在t台上行走。
t台第一排,秦东篱长腿交叉,手边除了一本目录,什么也没有,面无表情的脸,仿佛昭示着他心情不爽,只是来看秀的。
走了一圈,往回走,目光冷冷,始终没敢和秦东篱对视,生怕一对视,就吓得腿软。
12公分的鞋子,好不容易走了一圈,在t台上停留的九个人,做了一个伸手请的动作。
莫幽幽从t台后面走来,在前面走,我第一个跟在她身后又来了一圈,不知眼花,还是紧张过度,只觉秦东篱的脸色愈发难看,眸光愈发森冷。
那眸光直盯着我的裸露的胸口,其实也没露多少,就是镂空的露。
随着莫幽幽走了一圈,回去站定,谢幕,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莫幽幽在掌声中退场,我跟在她身后,悄然脱下高跟鞋后,落在最后,抬间时,她们都拐进房间了,我一手拎着鞋,一手拎着裙摆,正往前赶。
蓦地一个手臂,拉住我,我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鞋被吓掉,人被拉到角落,抵在墙边。
心中一惊,挣扎。
“秦太太,怕什么?”
怕什么?
是他,我平静了,“不怕什么,很快就不是秦太太了,秦先生!”
“你敢和我离婚!”秦东篱磨牙,哑着嗓子,“你要敢和我离婚,打断你的腿,把你拴在家里,哪也去不了。”
我冷哼:“有什么不敢?你本来就没得到我的允许,强行带我去领证,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不起,你是天上的星星,我玩不起,可以不玩!”
思前想后,还是远离,不然以秦东篱的本事,玩死100个我,也不在话下。
“你在怪我离开沪城,没有跟你打招呼?”秦东篱把我圈在双臂之间。
壁咚虽好,我没有那个浪漫的细胞,也玩不起这么浪漫的事情。
伸手推着他,“不好意思,秦先生,我这人谁也不怪,一有问题,我会从自身找毛病!”
秦东篱一愣,眸光微亮,身子斜贴,与我相贴更紧了。
唇角舔在我的耳朵,极其情色,“那秦太太找出什么毛病了?”
我在生气,谁没事跟他玩情调,手肘抵在秦东篱胸前,伸出右手,“看见没有,少什么东西?”
秦东篱双眼一眯,一把抓住我的手,“婚戒呢?”
他的手,也光洁毫无装饰,我不禁反问:“你的婚戒呢?”
秦东篱听到我的话,手像被蜇了一下,松开我的手。
我重新拎起裙摆,弯腰捡起鞋子,“秦先生,莫幽幽是你妈妈,对自己妈妈都隐藏你已经结婚的事情,你和我领证,打算隐婚,哦,不,可能你跟我领证,早就后悔了!”
秦东篱面对我的质问,没有说话,真讽刺,豪门什么套路,我不是不知道,竟然傻逼似的往下跳,真是犯贱变成贱骨头了。
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所谓爱情,从来都是势均力敌,喜欢小白花………以为穿个越就能得到帝王爱的,是霸道言情套路小说。
现实,只有谎言,只有伤害。
回到后台,把鞋子递给莫幽幽助理,莫幽幽拉着我笑得灿烂:“叁叁,你太棒了,有没有兴趣跟我签个合同,每年最多五场秀,年薪100!不走我秀时,你可以随意接活!怎么样?”
安白纶直冲我点头,那意思让我答应莫幽幽。
我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飞来飞去,不喜欢控制饮食,所以,抱歉,不能答应您,您请别人吧!我去换衣服!”
抽开手,莫幽幽问着安白纶:“白纶,是不是一年五场秀,我开得年薪有点低?我看叁叁不高兴!”
安白纶笑呵呵解释,“她可能失恋了,呵呵……”
他才失恋了呢,关门前,我赏了一个白眼给安白纶,什么排比句,简直找死,不想活。
换好衣服,把衣服还给莫幽幽,莫幽幽抓住我的手,一脸惋叹:“叁叁,你说你怎么没早点认识我?早点认识我,把你介绍给我儿子,现在,可惜了,我儿子领证了,还玩婚内出轨,简直就是混蛋!”
我嘴角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一下,“幽幽阿姨……内什么,你不是秀完了么?要不要收拾收拾回家,您儿子好像在外面等您!”
“什么幽幽阿姨,叫莫幽幽!”莫幽幽女王气息早就不在,“让他等,不孝的儿子,我看完白纶的秀,再走!”
呃,莫幽幽这性格,动如氓兔,静如湖水,跟她在一起,喜怒哀乐分明。
不过,人家有强大经济后台,我没有,在这世上,谁不想肆无忌惮活着?
肆无忌惮的活着,我这辈子,怕是都达不到这程度。
“嗯嗯!我先上个厕所先!”莫幽幽请得模特都换好衣服,跟莫幽幽招呼拜拜了。
三个助理推着箱子,跟莫幽幽挥手,莫幽幽让她们小心,挥手道别。
我出了厕所,安白纶拿衣,把我塞换衣间,跟个流氓似的。
肚兜似的上身,后背全露,曳地裙摆,拖一地,穿这个,不摔死也能摔残了。
推开门,双手拎着裙摆,寒着脸:“安白纶,这裙摆多长,你想搞死我?”
John惊艳,“果然,东方有些东西,只有在东方女人身上能见!艺术,完美!”
完美个p,设计师的脑残品,谁会懂?谁没事穿这么个裙子……出去打弯?
安白纶摸着下巴审视我,莫幽幽双眼贼亮,尖叫:“叁叁,我想到了,想到了……”
想到什么?
安白纶吓一跳:“莫老师,你想到什么?”
John也望着莫幽幽,莫幽幽反手抱了一下安白纶,跑过来,抱着我的脸,“啪唧!”亲了一下,“下个高订主题,我去看台等你们!”
“………”
跑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安白纶按倒,“上家伙,卸妆,化妆,麻利点,时间不多,妆面艰难!”
John听到,立马抄家伙,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礼服,全部上身,干了起来,惊心动魄。
我又面临新一轮蹂躏,肚子饿的咕噜作响,至少今天瘦三两肉。
“闭眼!”John说道:“睁眼的时候,绝对惊艳四射!”
画成鬼,肯定惊艳四射,我把眼一闭。
John开始在我脸上倒腾,心中嘀咕,难道搞艺术的,搞设计不但画画一流,化妆,缝纫裁剪都一流?
果然我会技能还太少。
一妆二小时,坐得都腰间盘突出,还没好。
安白纶都拍手,让人排队往场子里赶了。
人都走完了,安白纶催促道:“John好了没,咱们就45分钟,2点一刻得结束!”
“艺术需要时间!”John慢不斯条得回答,“马上就好!”
“鞋子,鞋子!”John大叫,“宝贝叁的鞋呢?”
安白纶气急:“没有鞋,光脚,你给我动作麻利点,我这边先上场!”
“知道了!”John叫道,“最后一秒肯定上场!”
唏唏嗦嗦的声音,安白纶走了,John让我睁开眼!
彩绘?
“你在我脸上画彩绘?”我恨不得劈死他,画得好看,不像人!
“艺术吧!”John把笔一丢,“起来,上场,记住优雅小碎步,你是优雅的小贵妇!”
小贵妇个p,我就路边一根野草,纵然穿上贵妇装,依然掩盖不了野草的本质。
我搓搓手臂,John眼一亮,又拿着笔,在我手臂上来了几笔,几分泼水点墨的意思。
手捂着锁骨,警惕道:“你别想在我正面再来几下,我会生气的!”
John皱着眉头:“宝贝叁,你真不可爱!上场!”
真没鞋子,光着脚,就走,本来以为John在我身后,谁知这人不按理出牌,愣是拦住我,给我脚面上也来了几笔!
大写生无可恋!
时间过得很快,安白纶握着我的手:“裴叁叁,事关钱财,你千万不能让裙摆绊倒了。”
John已经摆好我的裙摆,尼玛,婚纱摆,也没这么长,非得搞这么装逼干嘛,也不怕遭雷劈。
轮到我时,握拳:“完事,加钱,不加就直接摔跤!”
“没问题,快去!”
手一垂,誓死如归,模特表情都一样,一丁点笑容也没有,高冷套路。
上台,第一眼,差点脚打滑,秦东篱和莫幽幽并排坐,莫幽幽拿着画版,给秦东篱看。
秦东篱瞅了一眼,似海星辰锐利的双眼,直射我。
跟欠他几亿没还似的,转弯时,往回走,余光瞥见他脸都绿了,莫名其妙间,心中暗爽。
绕了一圈,安白纶和John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站定,望了望自己手臂,这是让我挽着。
伸手左拥右抱,和他们在光洁的t台上行之踏步,莫幽幽在和秦东篱说话,秦东篱虽然回答莫幽幽的话,眼晴却没离开我身上,我有种锋芒刺背之感。
谢幕时,所有人都有掌声,就秦东篱黑着脸,活像别人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转身离台,差点瘫倒在地,秦东篱那样子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