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郁桐的寒气不光杨光一吓,我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害怕……我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来,杨郁桐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去!
杨光更是身体一缩,躲进伍熙婷怀中,伍熙婷安抚着,脸色不怎么好却陪着笑脸道:“郁桐你在做什么呀,杨光还小不懂事,吴妈,吴妈……”伍熙婷叫声有些着急,不一会,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阿姨,伍熙婷把杨光往吴妈怀中一放:“吴妈,带少爷另开一桌!”
“坐下!”杨郁桐话道:“今天年三十!”
杨光止住了哭声,抽搐地小声哭着,我更是空调气一吹,整个人昏沉,垂头不敢说话。?≠
临伯张罗端菜上菜,一时间,饭桌上无声,我闷头吃着白饭,夹着自己面前的菜。
蓦然一块从天而降,落入我的碗中,临伯慈祥地对我挤眼,我头垂更低了!
三十,年夜饭,我曾经跟杨凌轩说过,今年要跟他一起过的,他失言了,不过……能带他回家,在他家里过也是一样。
谨小慎微的吃完饭,伍熙婷带着杨光出去看烟花,杨郁桐盯着我,我坐在他对面,紧张的手脚不知道摆哪里好。
“你……”杨郁桐淡淡的开口道:“你很像文景年轻的时候,也许你能呆在杨凌轩身边的理由!”
像文景?
杨郁桐是说我像杨凌轩的妈妈凌文景吗?
我一下起身,跪到杨郁桐面前,声如抖糠道:“杨先生,我知道我不该祈求什么,但是杨凌轩他知道错了!他死之前一直说想求您的原谅!”
杨郁桐瞥了我一眼,“曾经,我想着你无非是爱杨凌轩的钱,跟他在一起五年,我去找过你之后,告诉他,想要护着你,必须回来接受我的事业,他愤怒的挣扎着,然后妥协了,我很高兴,认为你是一个特别的人,能让他回头!”
“可是……他回头了,也和我决裂了!我也知道,曾经我以为他有病,把他送去疗养院,让他受了很多折磨,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想他活着!”
“你说……裴小姐,他那么在乎你,你怎么就留不住他?他也没有爱上你?”
杨郁桐的话,跟刀子一样,凌迟着我的心!
“对不起……”
杨郁桐揉了一下太阳穴,“没有什么对不起,他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你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事情过了,就让它散了吧,你带着他走吧,我当没有他这个孩子!哪怕我曾经亏欠他的,他的那些钱,给你,也算对他的弥补!”
杨郁桐说完站起身,我连忙抱住他的小腿,“杨先生,那些钱我不要,杨凌轩给我的股份,钱,房产,我都可以不要,我都还给你,我只求你让杨凌轩回家,我什么都不要!”
杨郁桐定住,弯腰掰开我的手:“何苦呢!杨凌轩对我的称呼是暴君,你就该知道,我说的话没有任何反驳余地,今天让你进来已是我的极限,你带着他走吧!”
我使劲不肯松手,卑微可怜的哀求:“杨先生,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护着杨凌轩,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只要您让杨凌轩回家,让我做什么都行,杨先生……我求你……”
“求我也没有用!”杨郁桐用力一掰,把我手掰开,径自离开,我恒着心道:“杨先生,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有威胁狗血的成分,可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杨郁桐上楼再也没下来,伍熙婷带着杨先回来,看了我一眼后,上楼也没下来。
临伯过来劝我:“裴小姐,何苦呢,老爷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你还是走吧!”
我跪的腰杆挺直,“我不走!杨先生一天不原谅杨凌轩,我就一天不走……”说完,眼一闭,不打算理临伯。
我倔强仿佛不奏效,杨郁桐见到我,直接无视过去,带着伍熙婷和杨先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
我拒绝了临伯的好意,一天没有吃东西,腿早已麻,肿胀,生痛!
头昏得不行,扶着沙跪着,初二,有一群来杨家拜年,见连我不约而同的一愣,然后各自各忙,当没有我存在。
一夜二天,我觉得我已快到极限,在所有客人走了的时候,我俯地再也直不起身体,苍白的脸,极低的声对杨郁桐道:“杨先生不让他回来,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求你的一句原谅,只要你原谅杨凌轩,我就带他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他来烦你……”
杨郁桐抖着报纸,听而未闻,我脱水嘴唇起皮,想用爬,爬到他的脚边,可是失败了,脸贴在地上,努力地望着杨郁桐,意识涣散,“杨先生……我求你……杨凌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这一个小小的心愿,求你原谅……杨先生……”
言落,身体一歪,眼中的杨郁桐好像站起来,对我说着什么什么话。
我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来……
模糊中,我看见杨凌轩对我招手:“33……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想问他,不出声响,看他渐渐远去,消失不见,抓不住啊……
昏睡不知多久,醒来时候,看着手掌,四周白色,临伯老泪纵横:“裴小姐,你可醒了!”
我想坐起来,临伯扶着我道:“裴小姐,你的坚持,老爷原谅了大少爷,大少爷会被葬杨祖坟里,你可以安心了!”
“真的吗?”我喘气不可置信抓住临伯的手,“临伯,这真的吗?杨先生原谅杨凌轩了?”
“是的!”临伯拍着我的手,“你都昏迷3天了,高烧不退,老爷兴许被你的执着打动了,就原谅大少爷了!”
听到临伯的话,我精神一松,如重释负,临伯见状:“裴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谢谢!”我止不住的道谢。
“哦,对了!裴小姐,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给你拿过来了!”
手机在响?
我接过手机,都快忘记我还有手机,临伯慢慢退了出去,我翻开通话记录,大多是秦东篱的,有孟朗月的,还有林艳美的……
“叮咚!”刚看见林艳美的号,手机就响起来,恰似林艳美的,按了拒绝!
转手打电话给了孟朗月,接通,孟朗月有些气急败坏:“裴33,虽然你是我的客户,但,总得让我知道你去哪了,z省那么大,我去哪找你!”
我把手机拿离耳朵,“怎么了?”
“你赶紧回沪城!”孟朗月道:“贺锦荣仗着有杨先生的遗书,已对外宣称,文景风投已被杨先生赠送给他,就在明天他的婚礼上,进行律师过户,你不让我轻举妄动,我没办法拿出杨先生的遗嘱!”
“明天初六?”我邹着眉头问道。贺锦荣和林艳丽的婚礼是在初六,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公司过户?
孟朗月一愣,“是的,明天初六!各大媒体,已被收到请柬!”
初六,杨凌轩的百天还没过,贺锦荣就开始瓜分他的东西,欺人太甚。
“我知道!”我吩咐孟朗月道:“把杨凌轩先生给我的钱,有多少现金,打给z省文景投资总公司,字我回去签!”
“z省文景投资吗?”孟朗月不确定的问道:“上海文景风投和z省文景投资已经断绝关系!”
“谁是你现在的老板?不要质疑我的话!”说完我挂了电话。
拔掉给我输液的针管,掀被拿着手机就走!
见临伯在门口,问道:“临伯,我想和杨先生辞行…不知可否方面?”
临伯瞅了我一眼,“我带你去!”
初五,今天,杨郁桐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我到达的时候,杨郁桐正在开会,见我到来,中场休息了五分钟,道:“我已经原谅了他了,你可以回沪城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谢谢!杨先生!”我弯腰道:“我是来向你辞行了,不过,我不过好好过日子,欠杨凌轩的人,他们需要把欠下的东西都还上,我才能过我自己的日子。”
杨郁桐一愣,笑然凛冽道:“你倔强的样子我喜欢,既然不过,那就去吧,杨凌轩给你的钱,足以让你颠倒一下沪城的经济了,几百亿,可要好好利用啊!”
我一怔,杨郁桐凑近我,“知道杨凌轩为什么叫我暴君吗?”
我瞪大眼,表示摇头不知,杨郁桐霸然道:“因为我有仇必报,杨凌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的错,你跟杨凌轩在一起5年,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去提醒你了吧?”
我木木地点头,杨郁桐阴沉又道:“文景投资现在不要你给钱,我刚刚接到电话,沪城蜜蜂事务所的律师,说沪城文景有5o亿的现金转入文景,裴33,这5o亿,我不要,你拿去买贺锦荣的命,最好连z省贺家一道给买了,你是沪城裴怡宁的女儿,天生对数字敏感,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是!”我冷冷地应道:“杨先生,从今以后我做什么事跟您没关系,家破人亡设定,我喜欢!”
杨郁桐不是不在乎杨凌轩,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他心里有恨,天下父母心,换成是谁谁不恨?杨凌轩明明是有一种人生,他明明是过得自在逍遥,现在却以尘土相伴,从一开始就是谁的错?那就让谁来弥补好了!
杨郁桐正了正西服的衣角,“裴小姐慢走,我这边就不送你了,有事咱们保持联系!”
“是!”我转身离开。
沪城,我回来了!
贺锦荣,秦东篱,你们是在期待我,还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呢?
不过,我可是满怀期待,回去找你们!
人到愤怒点,也就平和了,z省到沪城的收费站,可真苦了那些保全人员,我到的时候看见他们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寻了一个人开车,我圈卧在后坐上眯了起来,睡觉是休身养气得好方法。
到了沪城,把慕少欢的车开到中娱传媒门口还给他,他吹着口哨道:“裴小姐,你可真让我意外,还把车子亲自送来!”
这人三更半夜不睡觉,专们等我的啊?扯淡,我有那么大魅力吗?
我微笑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慕少,有没有兴趣报道一场豪门狗血给你的中娱视频app再打点广告?”
慕少欢一双桃花乱颤,“裴小姐,你说的豪门狗血是文景?别,千万别,虽然我这人爱钱,爱赚钱,但……死人的钱我不赚,如果你找我帮你搞死人,对不起……”
搞死人?
搞谁?
搞杨凌轩?他脑洞太大了以为我会用未婚妻的身份向文景要钱?
我上下扫量中娱传媒大楼,“慕少,你中娱传媒大楼,有些年头没装修了吧?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啊!”
慕少欢随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警惕道,“我去年才装修,裴小姐你是不是有近视眼啊,话说了,死人钱不赚,我是有原则的媒体人,业界良心!”
娱乐圈还有业界良心?别td跟我扯淡,我又不是小女孩,我冲慕少欢勾了勾手指,慕少欢狐疑地凑了过来,我道:“中娱视频,虽然有林洆打头阵,总是后力不足,不如再来一场,沪上传奇女强人裴怡宁的女儿被林家舍弃的戏码,不知这样的独家,慕少敢不敢爆?”路上思来想去,我要报复,需要的可不止一个人,恰此机会认识慕少欢何不利用一下,双双利用也可以!
慕少欢桃花眼一勾,审视我,“你是裴怡宁的女儿?”眼中尽是不信:“坊间传闻,裴怡宁死后她的女儿被送出国,你……英语只认识aBbsp;“你猜?”我把车钥匙扔给慕少欢,“明天中午苏州河路388号,咱们不见不散哦!”
苏州河路388号,樊流城的私人会所,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家为了安保绝对做足了戏。
走在沪城街上,打了电话给秦东篱,不管怎样,现在他说他爱我,既然他爱我,那对他暧味着是最好的选择。
“你在哪?”秦东篱很迫切地问道。
望着沪城的天空,“我在沪城!”沪城可真阴冷,z省白雪皑皑,这里星星点点!
秦东篱默了一下,“杨凌轩你送回家了?”
“是的!”我承认道:“秦先生什么时知道我找到杨凌轩的?”早就知道我的动向,那我回来他一定也知道,既然知道,又何必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这样的他,让我在心中越来越恨!
“在你送杨凌轩回z省的时候!”秦东篱道:“能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吗?我去接你!我接你回家!”
我浅笑拒绝:“我现在可是杨凌轩的未亡人,秦先生咱们俩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不然让有心人抓住了,还以为你是为了钱为了我,找人把杨凌轩杀了呢!”
秦东篱回我道:“谁敢?我灭了他!”
“呵呵!”我笑道:“秦先生,你不怕,我怕呀,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我呢?一个灰姑娘?看上别人钱的灰姑娘自己未婚夫刚死,尸骨未寒,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33!”秦东篱有些怒气道:“不要轻贱自己!”
“我没有轻贱自己,我说的是实话啊!”冷的吸了一下鼻子:“难道秦先生连实话都听不得了吗?”
“你在什么地方?”
我把手机拿到面前,望着通话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变,按掉电话。
我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有本事吗?
他不是在我身边有安插人吗?
那就让他找好了!
自从我从疗养院里跑出来,找到杨凌轩后,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每天的日子,可是我却十分的期待明天的日子。
冬日,寂静而漫长,我像一个游魂,走过许多我和杨凌轩去过的地方,待过的地方。
最后停留在我的花店,曾经,为了1oo块2oo块,我拼命的做事,拼命的各种学习,为的只是平凡的活着,现在……我再也不用为房租愁,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花,吃不上饭,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却不在……
人生真是可笑的可以!
笑着转身离开,既然不平凡,那就不要平凡好了!
回到汇景苑,眯了一会儿,挑了一件大红色喜庆的衣服,今天我名义上的姐姐,结婚,我怎么能不喜庆呢?
带上杨凌轩给我买的珠宝,擦上杨凌轩给我买的口红,想起曾经杨凌轩给我编的头,自己动手编了原来一样的。
一个钻石夹,夹住,穿了一个坡跟的高跟鞋,来到门后边,拿起棒球棍,在手中掂量掂量,找了红纸,把打棒球用红纸包起来。
别人结婚,我不能两手空空,总是要有礼物奉上!
一切准备妥当,我现在要好好活着,不会虐待自己,会不吃不喝,我要吃的更多,才能有力气!
踩着点,开着杨凌轩买给我的跑车,直奔樊流城的会所!
初六,宜嫁宜娶!诸事皆宜。
会所大门前,放在贺锦荣和林艳丽相视而拥的婚纱照片,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保安伸手拦住我,“小姐,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掂量掂量手中的棒球棍,现在挥下去,下面怎么会有好戏看呢!
摇头老实的回答:“没有请柬,只是替别人送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的老板,樊流城!”
保安对望一眼,我看出了他们的犹豫,“我叫裴33,是你们老板请来的,送东西的,请你打电话问问!”
保安打电话好像没有打通,我瞧着时间,该到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吧!
估计就差我一个,问着保安,“怎么打不通啊?耽误了送东西,等下你们老板怪罪下来,都不管我的事情!”
保安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拦着我,拎着棍子,踩着高跟鞋,脚下生风的往会所走去!
掂量着手中的棒球棍,这种棒球棍有两根,一个在我的花店,一个在我手上,杨凌轩买得,买的时候告诉我,“3啊,你怕什么,什么都别害怕,谁要欺负你,用这个棒子狠狠的砸过去,就是死人也没有关系,你属于正当防卫,你有哥在后面撑着你!”
等我离开他开花店的时候,他把棒球棍拿给我,又对我说:“好好的在哥眼皮底下生活多好,非得自食其力,拿着,三更半夜有人欺负你,使劲的砸他的头,一切有哥呢!”
对我说这样话的人,永远都不在了,我不想活在回忆中,可是我的记忆,偏偏让我忍不住的想,忍不住的去回忆……
会所中,到处是粉红色的气泡,到处是粉红色的气息,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人员来回走动,欢声笑语,他们的笑声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大的宴会厅,能摆下几十桌的宴会厅,贺锦荣和林艳丽致词谢人,菲林闪光照片拍个不停。
林卓锋和刘玉月,像人生赢家不样,拍着掌声,一脸欣喜,不差老泪纵横。
主持人让他们彼此交换戒指!
我的手不知觉握紧棒球棍,上前,侧目环顾所有人,秦东篱座上宾,秦末也来了!
林家请的可都是沪城有头有脸的人。
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贺锦荣和林艳丽相拥来到蛋糕前,巨型蛋糕,都快有他们人高,这么高,他们够得着吗?
不如,让我来帮帮他们……
缓缓上前叫道:“林先生,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没叫上我啊!”
刹那间,我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是啊,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会少得了我呢!
林卓锋一见我有些惊慌失措,问刘玉月,“她怎么会来?谁让她进来的?”
刘玉月一脸无辜:“我哪里知道她会来,不是说她已经失踪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赶紧的!来者不善你没看见?”林卓锋推了刘玉月一把,把刘玉月推到我面前。
懦夫!
刘玉月陪着笑脸,“有什么事儿,咱们等今天过后再谈,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全答应!”
“要求?”我哼了一声,笑道:“林夫人,我没有要求,我只不过是来祝贺新人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我还能指望你答应我什么呢?”
刘玉月凑近我,低声咬牙切齿道:“裴33,你想做什么?今天是我女儿结婚,如果你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我不需要她对我客气!
我凑近她刘玉月,学着她的样子,轻描淡写道:“你会对我怎么不客气?杀了我?如果不能,请让我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裴3……”
刘玉月话没出口,我一棒球棍挥在蛋糕上,蛋糕四溅,全场哗然,到场的记者,更是拍照片拍个不停!
林艳丽尖叫被贺锦荣抱在怀中,满身狼藉,全是蛋糕。
“裴33!”刘玉月气得全身抖上前来夺,我棒球棍一指:“刘玉月,你最好现在站着别动,不然我下一次砸的可不是蛋糕!”示意刘玉月看酒塔,堆得那么高,香槟那么贵,可真舍得砸钱呀!
刘玉月没动,林卓锋坐不住了:“裴33,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给我离开!”
我一脸天真无邪,瞪大眼睛:“离开?我刚刚开始祝福呢,就这样离开,你们能收到我的祝福吗?”
手一挥,香槟塔四溅,玻璃渣到处都是,香槟流的满地,宾客们纷纷站起来移自一旁!
从门口到台上,中间的位置,全都空出来了,我一身红色的衣裳在粉红色的气息,显得醒目无比。
“保全,保全……”林艳美大声的叫道:“樊流城,你的安保系统就这样吗?一个疯子进来?”
樊流城?我随着林艳美的视线望去,樊流城正和秦东篱一桌,手被秦东篱压住,我冲着秦东篱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拿了一个没有碎的酒杯,酒杯里还有一点香槟,举杯邀去:“麻烦秦先生了!”
秦东篱额,淡定地举杯,“不客气!”
一饮而尽,巧笑倩兮!
“裴33!”林卓锋气急败坏,举手就要打我,“砰!”我把酒杯往他脚边一砸,“林卓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巴掌打下来,可就在也收不了场了!”
我的威胁,林卓锋不可能不知道,他止住手,手在我脸颊旁止住了。
我不在乎什么媒体,我也不在乎谁在拍照,我更不在乎现在的脸面,我在乎的是我心是不是还在跳,疼的是不是还在麻木!
微微偏头,脚踩在被酒杯渣,咯咯作响,我很喜欢听这声音。
棒球棍在手中掂量,望着林卓锋,“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吗?因为你的好女婿!不来祝福他,我始终良心过意不去!”
“裴33!”林艳美踩着她八公分的高跟鞋,对我目露凶光:“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赶紧给我滚,让我们家成为沪城的笑话吗?”
“人家已经成为笑话了?”我声音脆响道:“难道我今天的祝福,不足以让你家成为别人的笑话吗?如果让你家成不了笑话,我可真是太抱歉了!”说着,我的棒球棍,又狠狠的向饭桌上砸去,饭桌上的菜,全都被我扫落在地。
林艳美抱头尖叫,看着盘子向她袭去,有什么好叫的,最多溅一身菜迹。
我砸的越凶,他们的尖叫声越大,他们的尖叫声越大,我的心就越高兴,想我是疯了!
“裴33!你疯了!”贺锦荣从上面窜出来,劈手夺过我的棒球棍。
“疯了?”我咯咯地笑了起来:“贺锦荣,你见过疯子,像我这样?打扮的这么漂亮,过来祝福你吗?”
“你……”一把拽住我的手,伸手想打我的脸。
我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等待他的手落下,可是他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着。
我望想抓住贺锦荣手的人,浅笑盼兮:“秦先生,你又一次救了我,这种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
秦东篱把贺锦荣手一甩,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差不多,该回家了!”
差不多该回家了?
他是谁?凭什么说我该回家了?
他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似的这样对我?
我后退两步,秦东篱忙的上前扶我,我躲开了他的手,望着他,低低的笑了,笑声好像从嗓子眼出来。
秦东篱淡淡的说道:“火气过就好,我带你回家,别人的婚礼,终是会继续的!”
他是怕我憋出病来?所以才没有阻止我吗?
我可真要好好的感谢他的好心!感谢他有一颗爱我的心,当然,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退到一旁,餐桌前,伸手摸了一个盘子,狠狠砸在秦东篱头上,笑问他:“回家?你带我回家?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这样笑着结婚?笑着幸福下去?而我,却连笑的资格都没有?你说你带我回家?我哪来的家回?”
秦东篱被我砸得趔趄后退,秦末跑了出来,扶着秦东篱手臂:“哥,她就是一个神经病,你那么在乎她干嘛,樊流城,你公司的保全呢,都死了吗?”
秦末话落,真的从外面跑十几个保全,秦东篱捂着头,冷声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她?”
保全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樊流城手上动作一做,保全慢慢的退了出去。
秦东篱拿开秦末的手,向我走来,沾满鲜血的手向我伸了来:“我带你回家,杨凌轩没有了,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家!”
不提杨凌轩还好,一提杨凌轩我就像炸开了一样,质问道:“你就是我的家?你凭什么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家,这些人,今天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他就是我的家,说的可真好听,说得可真是令人心动!
“秦东篱,看他们笑的多开心?穿着舒适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吃着有可口的饭菜,牵着心爱人的手,海誓山盟!”我手指着贺锦荣,“凭什么他这么坏的人,就能得到幸福,凭什么他就能笑得出来?让杨凌轩孤独地躺在一个小坛子里,在冰冷的苏州河里浸泡,凭什么?”
面对我的质问,秦东篱嘴角微微一笑,宠溺道:“所以我没有阻止你,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急于泄,你看……闹也闹了,该说的也说了,跟我回家好不好?做你最喜欢吃的牛骨汤好不好?”
“不好!”我冰冷的说道:“我得不到幸福,杨凌轩得不到幸福,那他们也别想得到幸福,凭什么他们抢走我的幸福,抢走我的信仰,然后随意的践踏我的幸福,践踏我的信仰,你告诉我,凭什么?”
秦东篱又上前了一步,“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天给你的磨难,等这些磨难过了,你就幸福了,跟我回家,他们拥有的,你也能拥有,相信我,你会比他们过的更幸福,杨凌轩他也希望你幸福……”
杨凌轩也希望我幸福?没有他……我怎么幸福?
我呵呵低笑:“秦东篱,你看看林家人,他们怎么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我不能……他们……他们每个人…包括你,手上都沾满杨凌轩的血,你们每个人,都是杀杨凌轩的凶手!如果不是你们,杨凌轩他不会死……”
秦东篱站在我面前,隔了两步之远:“跳入苏州河里,是他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他,33,你应该清楚所在乎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他,跟我回家好吗!”最后一句试问,说的那么温柔,说的那么动听。
我摇头,撕心裂肺笑着摇头:“秦东篱,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看他们,每个人笑脸如花,而我心在滴血,你让我跟你回家,回头你给我,买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你,然后跟别人说这就是我要的幸福,秦东篱!”大声的叫道:“全世界最残忍的就是你,不要在这里当着没事人一样跟我说话,如果不是你,我压根就不用站在这里!”
我多想跟杨凌轩一道去,也许五年前,我与他相识,就该和她一起跳进苏州河里,余下的新闻可能还会说,情人双双殉情,这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秦东篱蓦地上前,顾不得擦头上的血,一把拥住我:“33,我保证,你会过得比他们都幸福,我保证,我曾经答应你的事情,都会一一替你做了,你不喜欢谁,你喜欢谁,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他知道什么?他明明知道杨凌轩对我是怎么样的重要,他明明杨凌轩有病,还刺激他,暗示他,说是他耽误我了!
我慢慢的伸手,抓住秦东篱衣角,紧紧的攥在手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的一丝欣喜,可是……
我确实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他,嘴角勾勒出笑容:“秦东篱,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我急于泄,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而不是跟他决裂的时候,我要忍……我要忍……我要忍…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忍,着什么急呀……余生有很多年…
秦东篱怔了一下,抬眸望着我:“33,你终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
我笑容缓缓,应道:“当然,毕竟你是杨凌轩给我选择的人,你知道,我最亲的人是杨凌轩,我也最听他的话,我需要时间!”
“好!”秦东篱慢慢的退了下来:“你开心就好,以后有我呢!”
我开心就好,以后有他呢!多动听的情话!
林艳丽已经跑到贺锦荣怀中,小鸟依人,眼神怕怕,我从地上看见我的棒球棍,走了过去,打算捡起来,这毕竟是杨凌轩送给我的。
谁知,林卓锋拦住我的去,气得脸都绿了:“裴33,你所有的教养,都喂狗了吗?今天是你姐姐的结婚典礼,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听到宾客的唏嘘声,我看见了林卓锋说完话,眼中出现了懊恼,我看见了刘玉月想阻止林卓锋可是已经晚了!
“姐姐?”我越过林卓锋,指着林艳丽,“她是我姐姐?算我哪门子姐姐?你……林卓锋……林氏总裁,身家过百亿,我妈裴怡宁可是除了我,没有再生过任何一个女儿,请问林先生,她是谁的姐姐!”
面对我的问题,林卓锋踌躇,林艳美上前,低声威胁我:“裴33,今天是要撕破脸皮吗?你是谁的女儿?你就不怕我给你抖落出来吗?”
我不在乎的说道,“撕啊,你说呀,说了看有没有人相信,人呢,总会看见自己眼前的,沪城上流社会的人,可都知道我被你林家送出国了,你们把我送出国的目的是什么?”
“裴33!”林艳美一扯我,嗓音又压低了些许:“你在这里疯什么?那个同性恋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要找的人,你要报复的人,根本不是我们!”
“啪!”我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林艳美的脸上,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对她道:“不要侮辱他,我亲爱的姐姐!”
林艳美眼中尽是愤怒,我食指抵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稍安勿躁,我亲爱的姐姐,你可是名媛,不会像我一样不顾形象的在这大喊大叫,有份吧!”
林卓锋脸色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窃窃私语声入耳。
我来回走了一下,“各位一定好奇我是谁吧?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33!裴怡宁的女……”
“裴33!”林卓锋暴喝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现在立马给我离开!”
我一耸肩,“各位,看来不用我解释了,林先生已经说了,他只认小三上位的女儿,瞧瞧……我今年24,林先生的女儿已经29了,小女儿都26了,林先生不但婚内出轨,在我妈死后,一毛钱也没给我,逐我离家!我妈的钱,房子,股票都便宜了后来居上的女人,请问这样人品的人,你们还和他生意有合作吗?如果有,我劝你们早点撤了吧,别血本无归!哦,对了,林先生的小儿子今年也有1o岁了!”
我不怕林卓锋抖落出我不是他的女儿,因为他不会,他只会威胁我,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他自己带了绿帽子,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来说,他跟我妈只是交易,他从未真正的得到过裴怡宁!
林卓锋气得站不稳,刘玉月扶着,“裴33,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我一脸不解,“爸爸,你想多了,就是姐姐结婚你没请我,我擅自来祝福一下,祝福完了,我回去了!”我去捡棒球棍没人阻止我,秦东篱的视线一直盯着我。
我捡起棒球棍,扯过桌布擦了擦,吹着口哨,流声流气对秦东篱道:“希望下回你结婚时,安保严格一下,不然我害怕我去祝福你!”
秦东篱面色有点苍白,“我结婚安保严格,也不会拦你,你不来,婚礼没办法进行!”
“但愿喽!”我瞧着林家一家人对我恨之入骨的样子,我转身道:“你们继续,回见了……”
我离开没人拦着我,快走到门边,我又想起孟朗月的话,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止住脚步高声又道:“负责今天新郎贺锦荣关于文景风投御苏河地产开,杨凌轩遗嘱问题的律师,我希望你查清遗嘱的真假,不然以伪装假遗嘱,谋别人财产,知法犯法情节严重者会判无期的吧!”
说完,有人低头,有人慌乱。
“33……”门口出现满脸愧疚的爱新觉罗墨河。
我脚步未停,径过爱新觉罗墨河:“哎呦,墨先生,你来了,快点去参加你女儿的婚礼去吧!不过不好意思,我下手有点重,婚礼已经被我砸,当然,你可以提供温暖的肩膀,让你女儿靠着。”
“你在恨我吗?”爱新觉罗墨河在我身后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