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既然约我跳舞,就别怕踩脚!”
金铃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踩吧踩吧,如果你能学得会,多踩几下,我也认了!”
我们跳了一会儿,还算默契,金铃脸上出了一阵虚汗,见我没有踩到她脚的迹象,倒也放松了警惕,与我翩翩起舞。我如同牵了嫦娥的手,飞越月宫,舞出一段灿烂的星月轮回。
一曲末了,我们兴高采烈而回。
齐梦燕斜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冲我兴师问罪:“为什么不踩她脚?”
我捏着鼻子振振有词道:“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小心小心再小心,终究还是没踩到她脚!”
金铃扑哧笑了,齐梦燕却气的满脸义愤,噘着嘴巴摆出一副想要咬我的样子。
女人天生爱吃醋,这话,一点也不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序一项接一项,宴会进入了高潮。
齐光仁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宜,举杯借爱女生日一事,与宾客们共同举杯,庆祝。
而我却觉得,齐梦燕的生日宴会,有些不太象生日宴会,而更像是名流聚会。因为宴会省略了太多的步骤,甚至连生日蛋糕什么的,都不知道在哪里。
宴会间的红酒,基本上是自由畅饮,来敬寿星齐梦燕酒的人,并不多,反而是都跑过去敬齐光仁和陈富生去了。当然,还有几个政府高官,也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央,借机畅谈。
因此,我这个本来充当齐梦燕挡酒师的角色,基本上没能发挥出什么作用来。
齐梦燕有些扫兴,拉着我走近红酒串杯跟前,与我共饮。
我敷衍地陪她喝了几杯,觉得有点儿冷清。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道:“我明白了明白了,老爸这根本不是在给我过生日!他这是,他这是在利用给我过生日,召集他这些朋友过来聚会!”
我安慰她道:“想开点儿,不就是一次生日吗,晚上回去,我跟你一起再过一次。”
齐梦燕摇头:“改天。本小姐今天晚上,不回了!”
我一愣:“不会吧?”
齐梦燕道:“怎么,不批准?都说好了,在家陪父母一天。俗话说的好,儿的生日娘苦日,没有我娘就没我,更别谈过什么生日了,所以,本小姐得尽尽孝心,陪陪她老人家!”
我冲齐梦燕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孝顺!该尽,该尽。好吧,我批准了,你在家好好尽孝,队里就交给我了!”
齐梦燕一扬脑袋,没再说话。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曲尽,人开始散去。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送别旋律。
在客人离开一半左右的时候,金铃也起身,准备告辞。
我和齐梦燕送她到门口,金铃冲我笑道:“坐我车,一起回?”
还没等我说话,齐梦燕就连忙道:“不能不能!你们不能一起回,不能!”
我笑道:“我开车来的,自己开车回,就行了!”
金铃点了点头,我也辞别齐梦燕,准备驱车返回。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钻上凯美瑞,打火启动的时候,却不能如愿。
我检查了车内仪表,发现:油箱竟然没油了!
不应该啊!我来前刚刚加满的!
下车检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油箱漏油了!怪不得很多人都说日本车喜欢漏油,看来这毛病一点儿也不假。
这么晚了,修车也来不及了,迫不得已,我只能厚着脸皮向金铃救援,想搭一下她的顺风车。至于这讨厌的凯美瑞,干脆先停在这里,明天让金彪或者李群涛找个修车师傅,直接上门服务。
金铃很干脆地接受了我搭顺风车的请求。
就这样,我还是转弯抹角地搭上了她的车,让她刚才的话,成为了现实。
金铃开的是一辆法拉利跑车,坐在里面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车不愧是几百万的豪车,内饰相当精美,马力也大,坐在车里,有一种傲视群雄的优越感。
金铃开车的样子相当雍容,纤纤细手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前进的方向。
驶上市内高速,金铃放到了130迈,她问我:“要不要去伊士东住一晚,给你安排一间豪华套房。”
我开玩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这么晚了让我在外面住。”
金铃道:“没什么企图。我能图你什么,图你色?图你财?你好像都没有吧,哈哈。”
我捏着鼻子道:“财,没多少,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滴!”
金铃笑骂:“臭美!”再加了加速度,法拉利稳稳地前行,如同在天空翱翔。
半个小时后,驶下市内高速,车子东拐西拐,拐进了立方桥。
这个地方人车稀少,属于整个北京最不繁华的地段之一。但是在宴会现场去望京,这条路,应该是捷径。
我倚在靠背上,左右望了望,路边的灯光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光亮感很弱。金铃干脆打开了远光灯,两道豪灯,照射了整条公路。
公路两边都是些矮层建筑,最高不超过五层。路边上还种了两行绿植,在风中摇曳着,虽不旺盛,却也点缀了周围,点缀了整条路。我开了一扇窗,一阵凉风吹进,经过我的脸前,将金铃的头发拂起。
那种飘逸,让人很自然地想起了‘洗发水’广告中的场面。
我淡然一笑,觉得此情此景,美不胜收,有待成追忆。
车子继续前行,由于路段特殊,金铃没敢开的太快,而是谨慎地握着方向盘,不停地左右观瞧情况。
我冲金铃追问:“你来的时候也走这条路?”
金铃目不斜视地道:“嗯。这条路,近。要是绕到海淀大街,得远二十公里。”
我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乐意让我搭你车回去了!你是,你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对不对?为什么不带个随从一起来?”
金铃道:“这种情况,不方便带人。你呀,可别臭美,我金铃会害怕走夜路?”
我淡然一笑,没再揭穿。
但是实际上,我敏锐的耳朵,已经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公路两侧绿植中的动静!像是刺猬在搬家,又像是绿叶沙沙响。总之,我瞬间预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
我确定,有些动静,绝不是车子带起的风声!
还没等我仔细观瞧,金铃突然大呼一声‘糟糕’,猛然刹车!
车子像是泄了气一样,瞬间下沉了很多。
紧接着,从两侧的绿植当中,突然冲出了四五个男子,手持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边猛烈开火!
太突然了,让我和金铃,根本是猝不及防!
不容多想,我迅速地伸手,一拍金铃的脑袋,将其摁下。
只听‘呯呯呯’三声,车子的前挡玻璃被击碎,子弹在车里游走,发出阵阵火光。
这瞬间的情势转变,让我和金铃都蒙住了。
但是疑惑归疑惑,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余地。且不管这次突然袭击是仇杀还是其它,逃命最要紧。
我尝试着推开车门,身子不敢直起来,而是微弓着,轻轻地推开车门。‘呯呯呯’在一阵子弹的呼啸声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脑袋刺了出去,身子一蜷,在车轮方向打了几个滚,翻到了车底一侧。
我发现,法拉利的前轮,被一排镶有无数锯齿式钢钉的木板紧紧地扎了进去。
很明显,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暗杀的对象,应该就是金铃无疑了。
只是,我也当了替死鬼?
我从车底下迂回到驾驶座底下,金铃在里面不知所措地呻吟着,手抱头,不敢抬头看。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将金铃拉了出来。
由于路上灯光不是很亮,我借助黑暗的空当,使金铃迅速扒下。或许是处于职业本能,我将身体压在金铃身上,尽量用自己的身躯将她遮掩住,避免受到枪击。
而那些男子,见此情景,视线受阻,胡乱开枪一番后,有人朝空中扔出一枚照明弹,光芒四射,众枪口径直冲着我和金铃发射而来。
我赶快就着金铃的身子,顺势打了几个滚,枪林弹雨在身边嗖嗖作响,我感觉到金铃吓的身体直颤抖,她紧紧地抱住我,粗粗的喘息声,证明着她的胆怯。
我在逃窜之中,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确切地说,这里根本无处藏身,更无处逃走。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金铃从这里经过,便会将其一网打尽。
太嚣张了,他们简直是太嚣张了!
他们竟然直接使用了枪支和照明弹!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杀金铃?
难道,这些人是组织的人?
我在心里迅速地分析着,判断着,却久久无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眼见着几个男子开始持枪逼近,我已经没有退路。无奈之下,我只能赌一把!
我抱紧金铃,体内的潜能被一下子逼了出来。我抱着金铃狂奔,飞速地从一侧的绿植上越过。但由于绿植枝叶过长,刮在了金铃身上,她阵阵喊痛。
绿植那边是一条行人道,我估计这一侧也应该潜伏了敌人,因此不敢懈怠,一边抱着金铃,一边警惕地观瞧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