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心中这么想着,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加快了步伐,准备去附近找家客栈,借来纸笔一用。可这山路崎岖的紧,又极其相似,弯弯转转,凌枫竟不知自己来到了何处。加上初冬寒气重,烟雾缭绕,不知不觉间,凌枫在一茅屋前停下。
这茅屋离凌枫也有些距离,只是此刻荒野一片,显得凄凉萧索,忽然看到一户人家,也是倍显亲切。就在凌枫正待提步前进,或许还能向茅屋的主人问个出路,就在这时,突然,一匹野马从茅屋侧边的马圈里奔出,那马儿四只白蹄,身腹纯黑,有些奇特。此时,马儿四蹄腾空,惊天嘶鸣,夹着劲风,滴滴答答往凌枫这方急速奔驰而来。
这时,茅屋的门应是打开,冲出一道农家身影,他大约五十多岁,身形略显矮,背已弯驼,身形摇晃,但脚步还是利索。老农家见到站立的凌枫,边朝这边跑来,边喊道:“年轻人,帮老人家把马儿拦下,莫让它跑了……”
“是!”凌枫话音刚落,身子一旋,凌空朝马儿奔跑的方向掠去。凌枫的轻功虽不算炉火纯青,但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数上的名号的,他提气凌空踏步,本以为自己定能很快追上那匹野马。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马儿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灵巧,四肢坚固,骨骼强健,它颈项高举时,加上它的阵阵惊鸣,悍威之势足以震慑四方。
凌枫暗道自己大意,低估了这马儿的能力,他与马儿平行而奔,却又相差一定的距离,那马儿仿佛有灵性,竟探视凌枫,但伸眼脚下依旧未有停下。
男人征服的欲望在凌枫的心头荡漾,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将这野马驯服。就在凌枫思忖间,不知不觉竟奔到了一条水沟前。
凌枫惊叫一声,为野马担忧,正要落地去拉马儿的缰绳。谁料,那马儿竟四蹄扬起,一跃三丈,轻巧便跨过这水沟。
凌枫又是一阵惊呼,当然,此刻,是带着赞许与不可思议。凌枫浑然忘记了身后远处,匆匆追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农家;浑然忘记了天色已昏,将要下雨;更是浑然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凌枫一提气,不觉又飞快了些许,但明显,自己有些乏倦,可能是因为刚才与赤面行者一战,挣开那韧钢消耗了凌枫不少的气力。而反观那野马,越奔越显精神,日行千里,也不为过。显然马儿已经把同行的凌枫当同了竞争的对手,马儿奔跑着,还不时望向已缓缓慢下来的凌枫。
突然,凌枫又是一声尖叫,急促而又惊慌,因为,不远处一方悬崖映入眼帘。而那马儿,还在向前疯狂地奔跑着,浑然不知。
凌枫长啸一声,用尽全力掠去,一个扑身,将缰绳一把拽住,他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用力一拉,想将马儿拽回身子,拽转方向。
那野马仰天蹄叫,身子在凌枫的拉拽下已经回转,却后蹄却往后退,就要往崖边而去。马背上的凌枫几乎身子挂在上面,坐立不稳,他双手环抱马颈,轻抚马儿的毛发,温柔说道:“马儿莫惊,马儿莫惊,别往后退,一直朝前奔,回到老农家的身边去……”
如此的话,凌枫念了两遍,那马儿似乎听懂了凌枫的语言,竟真的不再后退,惊鸣的声音也停歇了。见此,凌枫大喜,翻身上了马,一拉缰绳,扬尘而去,“驾!”
当凌枫再次见到老农家,是在离茅屋约三里远处,就见老农家已然瘫坐在地,一脸劳累,直喘着大气。见到凌枫策马而来,他沧桑的脸颊竟扬起了一抹笑意。老农家朝凌枫招手道:“年轻人,你好生厉害呀,你竟然能将白蹄乌驯服。”
“驭!”凌枫呼了一声,落马跃地,就见那马儿早已乖顺,任凌枫将缰绳转交给了老农家。那马儿将头凑近老农家嗅了嗅,一声鸣叫;又凑近凌枫的身子,嗅了嗅,一阵鸣叫。随后,便停了声音。
凌枫不解地问道:“老人家,马儿这举动……是何意?还望老人家赐教。”
老农家望了望远方的茅屋,又望了望天色,说道:“年轻人,现在天色将暗,不如,你到茅屋歇息一会,老人家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这……”凌枫随即躬身说道:“那就叨扰老人家了。”
不久,老农家将马儿栓在马圈,自己领着凌枫进了茅屋。这茅屋不大,里面摆设也是简单,但显的温暖,可能是茅屋角落里那盘点燃的柴火。
这茅屋平时就老农家一个人住,与这匹马儿相伴,这儿离村镇大约十几里。平时,老农家到山上打些柴火,打些野味,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
老农家为凌枫端来一杯热腾腾的清茶,两人在炉火边坐下。就听的老农家说道:“这马儿名叫白蹄乌,是行军打仗的战马。”
“战马?”凌枫惊声道:“莫非老人家年轻时是一名将领抑或是士兵?”
“当然不是。”老农家吃了一口茶,笑呵呵道:“老人家只是战场一位普通的马儿驯养员。这白蹄乌,算来,老人家与它也处了好些年了吧。”
凌枫好奇地问道:“老者,您能说说这白蹄乌曾经是谁的战马么?”
老农家不答反问,道:“年轻人可知当朝有哪几位边境将军?”
“这……”老农家这一问,确实凌枫问到了,不是他不关心国家大事,而是这些年边境吃紧,将领几度更换,凌枫只是一个江湖中人,要说出具体的名字,还真是有些难。
就听的凌枫说道:“几年前,我似乎听到有一个武将的大名叫龚松延,人人都说龚将军威武神勇,百战不殆,是我们大宋的顶梁柱,只是后来,却遗憾地落入敌军的陷阱,牺牲了……”
凌枫越说越伤悲,老农家却越听越激动,仿佛凌枫此刻口中说的龚将军,是他什么崇拜的人,更好似是在说他自己。
老农家喃声道:“对对,白蹄乌就是当年龚将军的战马。”
凌枫这一惊非同小可,问道:“老人家,您是说……这白蹄乌就是龚松延龚将军的坐骑?”
“是!”老农家仰头望了望辽源而苍茫的窗户外,缓缓说道:“这是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了……白蹄乌也沉寂多年了……今天,在老人家临死之前,还能完成龚将军的嘱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您说什么,老人家?”凌枫眉头一紧,不解老农家此话是何意,正要问去,老农家的声音又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