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的确是写了一封信给凌枫,约他在未央楼相见,但信还未寄出,在百刹客栈时,信函便被挥匕首的蒙面黑衣人抢走了,而且,就是凌枫手中这封。
但凌枫不知道这些,信上是慕容卓的笔迹无疑,他也就深信不疑。那么,这信函到底是谁派家丁小伙子送给凌枫的呢?原来,正是那挥匕首的蒙面黑衣人,也就是劫走南宫依,在破庙杀死黑麻子,在百刹客栈杀死冷无常和花侵袭的人。
而凌枫在接到信函后,又去市集找了一遍,哪有虞紫彤的影子,因此地离未央楼还有几天的路程,凌枫也不再耽搁,与绮萝主仆往未央楼而去。
那么,虞紫彤到底去了哪儿呢?原来,当凌枫追着厉鬼婆婆假扮的白影而去时,虞紫彤因为饿极渴极,便进了最近的一家茶棚。而其实,虞紫彤哪也没去,还在那茶棚里。只是,她扶靠在茶桌上打了个盹,睡着了。
当虞紫彤再次醒来,追出茶棚,市集路上的凌枫早已离去多时。十字路口,匆匆人海,虞紫彤孤身一个,又陷入了茫然。
茶棚里,虞紫彤走后不久,进来了另一位女娇客,她风尘仆仆,一脸倦容,拿一柄长剑,着驼色衣衫,竟是碎玉。碎玉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自柳絮菲带着误会离开了长誉山庄,而凌枫又忘了柳絮菲,碎玉担心的紧,便来寻柳絮菲。
自上次,赤面行者派遣钟秀追杀碎玉,碎玉被姜仲孟所救。之后,碎玉在打听柳絮菲下落的同时,也会特别留意姜仲孟的消息。
这不,此时碎玉要了一壶清茶和一些点心,边吃着,边听着茶棚内其他客人的谈话,尤其是关于疑是姜仲孟的,她都无比紧张。
最中间桌的一位高个男子和一矮个男子说道:“你说,焚王宗可是好久没出现过这样厉害的挑战者了,不知这小子是何来历?”
那矮个男子应答:“这小子一身玄衣,脸颊沾满了血迹,眼都不眨一下,挥着他手中的邪冥剑连杀了数人,若不是因为昨天接近黄昏,恐怕焚王宗宗主之位昨天就要易主了。”
这桌子旁围有三人,边饮着茶,谈天说地,津津有味。这第三人是个清瘦小伙,前面两位说完了,他正要开口,不过听着这些挑战杀戮,碎玉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抓起包袱,就要起身离去。
突然,就听的那清瘦小伙压低嗓子道:“两位大哥,我昨天可是躲在暗处看了这场血腥的挑战,那玄衣男子与往日的催命四鬼姜仲孟可真是有些相像。”
“催命四鬼?姜仲孟?你是说昨天那杀戮挑战的玄衣男子是姜仲孟?”矮个男子恍然大悟道:“难怪了,玄衣男子一剑封喉,连杀了五名焚王宗弟子,以催命四鬼的恶名,姜仲孟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突然,“砰!”的一声,碎玉手中包袱落地,惊白着脸,显然,这些消息让她惊诧。
那高个男子食指按唇,双眼四下张望,戒备道:“小声点,听雪湖有传姜仲孟盗走了秦爷的龙纹玉佩,跌落阎烟山,早已身亡。银面秦爷可是个狠角色,连他都在万象沟栽了跟头,我们这等人就更别提了。姜仲孟可是与龙纹玉佩连上了关系,就算那玄衣男子是姜仲孟本人,我们也不要宣扬出去,到时,江湖歹人找不到玉佩来找我们茬,那可就不好了。”
其他两人应着:“对对,大哥言之有理,玄衣男子是玄衣男子,不是其他任何人。对了,现在这个时候,玄衣男子应该又来挑战焚王宗的宗主了,我们要赶过去看看么?”
“当然。”高个男子说道:“对焚王宗来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挑战,焚王宗的未来可能要被改写,我们这些焚王宗外长大的人怎能错过这么重要的一刻。”
阿裂接话道:“焚王宗本是由宗擎锐所创教,定下一规矩,属下弟子武功高者,可向宗主之位发出挑战,若能打败宗主,便可取而代之。十年前,宗擎锐无故失踪,生死不明,副宗主司徒继晋升为宗主。十年来,司徒继这宗主做的是有模有样,威名远播,教中扩大不少,一般之徒是不敢来挑战。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却突然杀出玄衣男子这么个狠角色。”
清瘦小伙怯声道:“两位大哥,场面血腥,动作残暴,我们真要躲去现场偷看么?如果那玄衣男子杀红了眼,发现了我们几个,我们会不会被他宰了?”
矮个男子嘲讽道:“好了,你若是胆小你不要去了。阿裂,咱们走。”他搭着矮个男子的肩头出了茶棚。
“等等我,我不怕。”清瘦小伙结了茶水钱,忙追了出去。一旁的碎玉也暗暗跟上了他三人的步子,当听到玄衣男子可能就是姜仲孟时,碎玉的心再也控制不住地狂跳,她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想要一探究竟,姜仲孟是不是还活着。
阿裂三人很熟悉此地,走的是偏路绝径,穿过一条小河,再绕过一道长长的弯,爬上一座陡峭的山,来到了一片林子前。大约两个时辰,前方一座石屋殿映入眼帘,正是焚王宗。
阿裂三人偷偷摸摸,倚着树木而行,跟在身后一路的碎玉早已汗珠冒出,喘着大气,他们三人就清瘦小伙脚程慢些,若不是拖拉在后面的他,赶不上的碎玉恐怕怎么也找不到此地。
可清瘦小伙一个不小心,脚下踩了一个树枝掩着的空穴,“哄!”的一声,跌落了下去。身后的碎玉一声惊呼,硬生生被吓了一跳。
高个男子回过身来,道:“阿果,这儿你不是第一次来了,这林子里脚下有无数空穴就是陷阱,怎么你还是踏进去了。”
闻言,碎玉煞白着脸,忙打量了自己脚下站的位置。突然有一种往下踏陷的感觉,她冷汗猛地一惊,立刻意识到,她也踩了个空穴!
碎玉忙抓着一旁的树木,将脚步移开,重新站了一个硬邦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