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下药这一事件的发生,虽没造成实质性的严重后果,却把方堃和邢玉蓉关系拉近。
现在邢玉蓉只能安慰自己,丢人的丑态被自己未来的女婿看到而已,他不可能说出去,更不会嘲笑自己,换个外人的话,自己更也没脸活了。
咦,怎么就把他当女婿了呢?邢玉蓉发现自己的心态转变,但因为要守住这一秘事,也只能和方堃的关系更紧密些。
“方堃。”
“呃。”
坐在驾位上的没敢回头,只是从后视镜望着邢玉蓉。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那必须的,阿姨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看着,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和任何人说。”
“包括萧芷。”
“肯定,绝对不会的,我发誓,您是萧芷的亲妈,那就是我的亲妈,我能不替亲妈保守秘密?”
邢玉蓉一听这话味儿不对了,什么亲妈也出来了?
“你个小混蛋,是不是威胁我?”
“呃,哪有?您想歪了,就算我和萧芷只是同学关系,这事我也会烂在心里,绝口不提。”
“提说半个字出去,我恁死你。”
“不敢不敢。”
邢玉蓉这才放心,舒出一口气来,“现在去哪呀?回家我怕被她们俩看到。”
“阿姨,你有钥匙的,我们迟回一阵儿,她们就睡熟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有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发是发现了,可当时我只想着要救您,开车飞快,把他们甩了,只能回头再找他们了。”
听她这么说,邢玉蓉也是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哪个王八旦,让我抓住非恁死他。”
“阿姨,我多少有些推测的,跟踪的人不是针对您,是针对萧芷的。”
“啊?怎么回事?你快和阿姨说说。”
邢玉蓉吃了一惊,居然有人盯上了自己宝贝闺女?这还了得啊?谁要作死?
这一瞬间,邢玉蓉真有了杀人的冲动,动谁都行,包括动自己,但绝对不允许动自己的女儿。
方堃就把之前的发现说了一下,又把去瀚海湖的情况也说了说,邢玉蓉是老刑侦,头脑清晰,思路分明,她应该更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
实际上从沈燕娘嘴里获得了他们的动机,就基本能确定是这两个家伙,只是目前找不到这俩货的藏身之地,用‘搜魂符’也得有他们的八字,光写个名,同名的多了,能搜出一大票吧?
有沾过他们气味的东西借以搜集,也是追踪的一种方式,但好象没有,法牌在刻字之后凝缩异变,外沾的痕迹都消失无踪了。
所以,方堃现在暂无头绪,或许明天可以叫沈燕娘和他们联系一下,看是什么情况。
他们想通过与沈燕娘葛仲山的合作,达到他们的目的,但就目前这情况来看,杨刘似乎又在单独行动,对葛沈夫妻并不信任。
就这些情况,方堃就都和邢玉蓉说了,一是对邢玉蓉的信任信赖,二是让她知晓全面情况。
“……今天下午,我去咋唬沈燕娘,现在,可以说这个女人是咱们这边的,”
“你倒是胆儿不小,人才屁大一点,做的好大的事?”
邢玉蓉就更吃惊了,威逼恐吓的事这小子也能做出来?
“阿姨,我也是没办法,被动防守,永远不如主动出击,我怕他们伤害到萧芷嘛。”
一涉及萧芷,邢玉蓉就紧张了,想不认可也不行了。
就这,方堃还没说沈燕娘和沈绪的关系,怕牵扯出沈绪,让邢玉蓉生出忌惮,那可能导致连下来的行事会叫她畏首畏尾,毕竟她不想惹沈绪这样的人,于公于私,沈绪都会给她巨大的压力。
邢玉蓉也认可方堃的说法,被动防着,难免出漏子,主动出击,不仅掌握了主动权,还会打乱对方的布署,无疑这是最佳策略。
“那你有什么设想?”
“阿姨,这件事,不好和当前的案子勾挂在一起,我们无凭无据,也不能报警什么的,您也不能指派谁来调查,我来处理就好了。”
“你处理个屁呀?你光杆司令一个,我不能调人,也能充当你的帮手吧?事关芷芷,我能置身事外?但凡有什么设想或行动,都跟我说,不然,让你好看。”
她说到最后,美眸瞪着,抖露出煞气凌人的威姿。
“呃。阿姨,我知道了。”
“回家吧。”
……
两个人故意在路在磨蹭,回到大院都一点半了,但抬头一看家里窗户,灯还亮着呢,无语了。
邢玉蓉就翻白眼,这俩死丫头,一点半了还不睡觉?
方堃看到邢玉蓉脸上有焦灼色,“阿姨,要不就这样上去?”
“上你个头啊?给她们看出问题,我还活不活了?尽出馊主意,找抽不是?”
邢玉蓉扑头盖脸就喷,吓的方堃直缩脖子。
主要是衬衫的扣子没有了,胸襟合不上,忽张张的,不是还有个外套遮丑,她都不敢下车。车子熄火熄灯,就停进楼前的车位。
“赶紧开走,笨蛋,她们万一从窗户看,看到车就完蛋了。”
一边催,一边伸手捶他肩头。
方堃忙启动车,就在这时,邢玉蓉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是女儿的来电,完了,肯定给这丫头在楼上看到车了,哎唷,这可咋办?
“快走,快走……”
一边让方堃开车走,一边接通电话。
“喂,芷芷啊……”
“妈,你们回来了啊,我看见车了耶。”
“嗯,是回来了,不过刚接了个电话,又出问题了,妈就不上楼了,再赶过去,你和你姐先睡吧,估计老妈和方堃回不来了,嗯,就这样,拜拜!”
邢玉蓉急中生智,编出这么一套话来,总比上楼去被女儿发现状况强吧?那怎么解释啊?
车子开出大院,方堃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阿姨,要不去开房吧?”
“呃?开房?”
邢玉蓉那脸刷一下红了,“说什么呢?小混蛋。”
“啊?就是住店嘛,哦,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误会,我、我是说,我们总得找个地儿呀,总不能在车里窝一夜吧?哦,我倒不是没什么,可阿姨你明天还要上班,顶俩黑眼圈也不好看呀,再说你衣裳又那个样子,那咋恁呢?”
“唉唷,我也是快气死了,这去哪呢?今晚上家是回不去了。”
邢玉蓉这么说时,又想到了女儿,“对了,方堃,芷芷她们姐俩,行不行啊?万一那伙蠢贼摸家里去,那咋办呢?”
方堃微微摇头,“阿姨,那是省委家属大院,他们还没大胆至那种地步吧?另外,芷芷有我给的护身符,谁欲对她不利,怎么死都不知道,哼。”
那块‘神威如狱’的法令,方堃已经让它变成了萧芷的护身符,会在危及关头给她提供强大的难以想象的保护,因为破邪之灵进入了法令,虽隔千山万水,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生出感应,并以意念控制破邪之灵驾御法令释放其威能,法牌上那只虎可是道灵哦,绝不是摆设。
“护身符?什么玩意儿?管不管用?”
“就芷芷脖子上挂的那个晶莹牌令,一面是虎形怪兽,一面有神威如狱四个字。”
“呃,那个死丫头,我下午还问她来着,她说十块钱在地摊儿买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邢玉蓉下午和女儿在一起的,自然看到了,因为女儿之前不戴什么饰物,突然间脖子上多了一个似玉非玉的牌子,自己就随口问了句,哪知那个丫头也随口哄了自己。
方堃半张嘴着傻怔了,啊,感情芷芷是那么哄她老娘的啊?我这不是把她给卖了啊?
邢玉蓉身子前倾,伸手就拎住方堃耳朵,“订情物是不是?”
方堃还开着车呢,还好被拎的耳朵只是象征性的,就没感觉到疼。
“阿姨,我没想那么多啊,就是想用它来保护芷芷的。”
“哄谁呢?一块小破牌子,能管个屁用?还不给我讲实话?”
方堃也没辙了,现在和邢玉蓉说那牌子里有什么法力之类的,她信才怪呢。
“真的,阿姨,那就是护身符,威力什么强大,治您那啥时的两道符,你觉得不厉害吗?”
“呃。”
提到那事,邢玉蓉有些羞愤,不保这小子脑子里浮现自己的丑态,唉,羞死我了。
方堃见她默认了,就又道:“芷芷那块牌子里的威力比那道符厉害百倍的,现在就是有杀手出现在芷芷身边,护身符也能先发制人,将其直接干掉,请阿姨信我。”
“呃,这么厉害?”
“可能从您想象的还要厉害吧。”
“好吧,我暂时信你。”
邢玉蓉松开了方堃耳朵,本来也没用力拧他,不然玛莎拉蒂就上树了。
沉默了两分钟,方堃一路直行,漫无目的。
他实在憋不住了,“阿姨,去开房吧。”
“还敢提开房?小混蛋,前面转弯,去我娘家吧。”
实在是没地方去了,邢玉蓉想到了回娘家。
车子在路口左转,方堃就把车靠边停了。
“怎么了?”
邢玉蓉诧异的问。
方堃苦背微微躬着,“我给您治了,没治我自己,我以为我体质强能扛过来,可现在感觉不行了,您、您来开车好不好?”
“啊,你咋不早说呀?快快快,下车到后面来。”
方堃哦了一声,等他下来上了后面,邢玉蓉也还在后面坐着,没去开车。
“要不要紧,阿姨看下。”
看方堃手掩着裆的痛快样子,想到之前的自己,不由就龇牙了,她知道有多难受的。
“没事的阿姨,不用看,你去开车吧,我弄道符,一会就好了。”
邢玉蓉坚持己见,其实是怀疑自己神智不清时怎么度过的?这小子是不是什么也没干?还是他说的符真那么威力?自己没清眼见啊,不信,有机会亲眼验证一下,她才会彻底相信他。
“什么不用看?我非要看,你制符,我看你怎么治的,我也好了解你是怎么治我的,要是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对,我恁不死你?”
邢玉蓉又展露母狮雌威,眼神象利剑一样盯着他,方堃也就明白了,这才是她要看的理由吧?
“阿姨,这个实在是……”
“少废话,你和芷芷一样大,我当你老娘都没富余,你叽歪什么?快点解裤子……”
方堃翻白眼了,这算什么呢?
“你不解,我来好了。”
邢玉蓉倒是不客气,打开他护裆的手,三两把就解开他裤扣,手指灵巧的令人惊叹。
实际上裤子没扒开,就看到凸起的大块了,邢玉蓉有些乍舌,往下一撸,不由惊叫了出来。
“天呐,怎么成茄子了?”
吓得她都往后撤,又不是没见过这东西,可变异成茄子的真没见过。
“阿姨,前面工具壳里,有符纸,你拿张给我。”
“哦哦,”
邢玉蓉也慌了,从两上座位中间探过上身去,拉开工具壳,把里面一沓子黄纸拿出来。
“是黄的这个纸吗?”
“是,一张就好。”
邢玉蓉忙抽出一张来,回身递给了他,五官扭曲成苦瓜状望着可怜的孩子,吓死人了啊。
方堃也顾不上她看不看了,右手掐诀,凝血如滴,飞快颤指书出一道‘戊土符’。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被欲的了,而是变成了实质性的水肿。
从土克水的五行理论来讲,非土不能克之。
符成,直接盖在了患处,方堃大口喘着粗气,邢玉蓉则紧张的盯着那符。
血符光泽闪闪,在黑夜里尤其显眼,连带普通的符纸也显得不凡了,几秒后凝缩的的符化光逸入‘茄子’,这一幕和就魔术似的,看的邢玉蓉目瞪口呆的。
而在符消的瞬间,紫涨的茄子开始缩变,还是在邢玉蓉的注视下,没用十秒时间,茄状消失。
“我去,有这么夸张不?”
邢玉蓉下车前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关上了车门,绕到前面上了驾驶席。
方堃也算过了这关,他丝毫不觉得有其它什么不妥,无非是洗清了自己的某些嫌疑吧。
玛东海拉蒂再次启动上路,方堃也让裤子复原,深呼吸之后,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邢玉蓉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脸上的神情,“这就没事了?”
“嗯,没事了,阿姨你也经历过的,难道现在还有异样感觉?”
“呃,没有,一点也没有。”
邢玉蓉飞快白了他一眼,咬咬牙又道:“那、那你把符放在我哪了?”
“额头一张镇神符,胸口一张清心符,就这两个地方。”
“呃,就这两张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吧?阿姨你不是还有异样的感受吧?”
“哦,我就是随便问下,没有的。”
邢玉蓉不由尴尬,心说,你的贴‘茄子’上了,我是怕你给我贴到下面去啊,可现在事也过了,贴没贴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说了实话谁知道?我就当没贴好了。
当然,这些话就不能说了。
一路上,两个人再没怎么聊,大该今夜经历的事太让他们感觉意外,都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但毫无疑问的是,两个人之间建立起了非常深的信任关系。
虽说情节曲折,不无暧昧,甚至令人脸红心跳,可也只能说‘无、关、风、月’了;
赶到娘家时,邢玉蓉看了看表,都零辰三点了。
父母住的是独院,邢玉蓉连车也没下,在门口想了想,还是别进去惊扰父母了,他们本身上了年龄,一惊一乍的,把俩老人惊着怎么办呀?
车子又转出来,开始往回开。
方堃翻了个白眼,看这一夜的绕,但也不敢说什么,这位是‘老娘’级别的,你能说啥?
好吧,四十五分钟后,又返回了省委家属大院。
嗯,差十来分就零辰四点了,俩丫头肯定睡的死香,被人抱走都不知道吧?
邢玉蓉和方堃尽量小声,包括上楼什么。
开门进了家后,幽幽暗暗的,邢玉蓉才算放心,终于安全进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