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秋枫的武功终究是季如行一手教出来的,虽然青出于蓝胜芋蓝的事情常有,但是只可惜并没有生在尚秋枫的身上。面对季如行惊涛骇浪般的进攻,尚秋枫毫无还手之力。
在勉强应付了数十招之后,被季如行抓住了破绽,一爪拧断了尚秋枫的胳膊,踢碎了他的膝盖骨,将他掀翻在地。剧烈的痛楚让尚秋枫疼的几乎要闭过气去,然而求生的让他顾不得沉重的伤势,一把抱住季如行的小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师傅,师傅,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季如行怒气冲天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生生的提了起来,表情要吃人的瞪着他吼道:“怎么,现在想起来求饶了?难道你刚才忘了,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教你武功,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说完,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狠狠的一拳,重重的掏在了尚秋枫的小腹之上。骤然而来的剧烈痛楚让尚秋枫痛呼了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几十年来,我把你当儿子般看待,百般呵护,你却要杀我,该死!”季如行越说越怒,又是一拳轰在了尚秋枫的身上。
只听咔嚓的了一声轻响传来,季如行这一拳硬是轰断了尚秋枫的两根肋骨。吃了这两记重拳,尚秋枫是伤上加上,眼神逐渐的暗淡了下来,看起来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季如行正要一拳彻底的终结尚秋枫的生命,忽然想起刚才风翊对他的一番痛斥,指责他杀人太多,早晚会有报应。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松开了拳头,将奄奄一息的尚秋枫远远的推了出去,怒声喝道:“滚!滚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听到季如行竟然要放了自己,尚秋枫不由得愣住了,有些回不过神儿来,呆呆的向季如行看去,这可不怎么像是他所熟悉的师傅的性格。?????
季如行皱了下眉头,冷冷的说道:“还不走!难道是等着我反悔!?”
尚秋枫忙不迭的摇了摇头,不敢再耽搁,拖着一条残腿,步履瞒姗的向远处走去。
“真是难得,你竟然没杀他!”风翊站在季如行的身后,双手抱胸,幽幽的说道。
季如行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道:“你说的对,我杀蘖造的太多了,这都是我的报应。我也想给自己积点儿阴德。”
风翊轻笑了起来,他这一番的良苦用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尚秋枫走后,季如行转过身来看向风翊,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风翊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在你的这三个徒弟中,到底谁对你最好,谁最值得你授以衣钵。”
季如行神色有些悲枪的看了尚秋松和尚秋柏一眼,难掩心中的悲伤说道:“就算是我现在看清了又有什么用?尚秋柏还有如松都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
风翊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尚秋柏大哥一直都是我的好大哥,我又怎么忍心杀他?”
听了风翊的话,季如行的心神一振,身体狂掠,闪电般的来到了尚秋柏的身前,抓住他的脉门,细细的诊断了一番。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狂喜的笑容,随后又掠向了尚秋松。和尚秋柏一样,尚秋松也还活着,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了过去而己。
确定了尚秋松和尚秋柏都没有死,季如行的一颗心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向风翊,道:“我明白了,你刚才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看清楚尚秋枫的嘴脸,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风翊笑着说道:“不错,现在看来我的目的似乎是达到了。要看书”
季如行听了心中一阵感动,看着风翊说道:“为什么?我是来杀你的,你却为什么要帮我?”
风翊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刚才你只说对了一半儿。我除了是要帮你看清楚尚秋枫的为人外,还因为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而这些话,是尚秋松还有尚秋柏大哥所不能听到的。”
彻底的弄明白了风翊的意图,季如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风翊啊风翊,你果然不是一个等闲的少年。就连我都被你给骗了。好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尽管说吧。”
风翊笑了笑,说道“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先问一句,您现在还要杀我吗?”
季如行苦笑了一声道:“杀你?我杀的了吗?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不杀我,我就已经偷笑了。”
季如行的话让风翊忍不住婉而一笑,道:“那好,我们来说正事。”
说完,风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从口袋里缓缓的摸出了那块龙佩,满布凝重的递到了季如行的面前,幽幽的说道:“季如行,你还认得这个吗?”
看到那晶莹剔透,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地位的龙佩,季如行的整个人都不由得呆住了,惊容一点点的从他的脸上显现,最终让他不能自己的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复杂至极的神色,呆呆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宗主令牌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风翊淡淡的说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你是当初震云宗内,八大魔使之一,地位崇高,应该知道这块令牌所代表的含义吧?”
风翊一顿,沉声喝道:“令牌所至,如宗主亲临!季如行,你身为魔门部众,还不下跪参拜!?”
风翊的一声沉喝,让季如行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单膝跪下,振声说道:“属下季如行,在!”
风翊见状一笑,急忙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含笑说道:“前辈莫要当真,风翊只不过是和您开一个玩笑。”
季如行朗声说道:“这龙佩是我震云宗内至高无上的圣物,岂能当做玩笑?”
风翊皱了一下眉头,没料到季如行竟然和林天烨一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对震云宗的一切还是念念不忘,心中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神奇的力量,硬是将这些极有个性的一群强者凝聚在了一起,即便是经历了十几年的风雨,依旧牢不可破。
然而季如行,林天烨他们视人如物的做法,风翊却不能认同,沉声说道:“这龙佩再怎么神圣,也终究是一件死物!将一件死物奉为一教之尊,顶礼膜拜,委实是有些荒唐。”
季如行皱了皱眉头,神色中有些不满,幽幽的说道:“风翊!见龙佩如见宗主,这是敖逐未敖宗主亲口定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不遵从,更不能更改!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若再出言对我们敖宗主不敬,纵算是我拼了这条老命,我也绝不与你甘休!”
风翊微微一笑,说道:“你记得敖宗主定下的这条规矩,难道却忘记了另外一条?敖宗主当年还说过,谁持有龙佩,谁就是震云宗的宗主,是不是这样?”
风翊的话让季如行不由得一愣,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咬牙,单膝跪了下来,人声喊道:“属下季如行,参拜宗主!”
风翊看了忍不住哈哈的出一阵狂笑,说道:“看到了吗,我们本来还是仇敌,只因现在我手里拿着这块所谓圣物,你却要向我跪拜行礼。这不是很可笑吗?试想,如果有一天,这块龙佩被一条狗捡到,叼在了嘴里,难不成诺大的一个震云宗倒要将一条狗捧上宗主之位吗?”
季如行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被风翊说的有些哑口无言。风翊所说的情况虽然不大可能发生,但是龙佩会落在震云宗的仇人手里却很有可能,如果将震云宗的仇人奉为宗主。那震云宗的乐子可就大了。
龙佩的存在固然象征着极人的权力,但同时也是震云宗为自己留下的要害命门。或许真的如风翊所说的那样,这委实是过于荒唐。
季如行沉吟了一会儿,抬头向风翊看向风翊,幽幽的问道:“你先告诉我,这龙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又怎么知道当年敖宗主曾经定下了这样一条规矩?”
风翊微微一笑,说道:“这龙佩的来历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你刚才跪拜于我,称我为宗主却是没错。我正是震云宗的新任宗主。这也是我处处对你留情,不下杀手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尚秋柏,他曾请求我对你手下留情!”
“尚秋柏?”季如行深深的看了尚秋柏一眼,对风翊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季如行生是震云宗的人,死是震云宗的鬼!既然你拥有龙佩,并且答应了做震云宗的宗主,那你就是我季如行的主公。我季如行愿意鞍前马后的迫随于称。”
风翊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季如行,我希望你能重新回归震云宗,但是绝不是要你鞍前马后的伺候我。而是希望你能和我并肩作战。开创一副新的局面!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什么主公,甚至也不希望你把我看做宗主,我们都是平等的,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同一个目标?”听了风翊的话,季如行的眼中闪烁过一丝迷茫。
风翊微微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同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伸张正义,捍卫公理!铲除一切邪恶奸佞。维持江湖安定,天道永存!”
听了风翊的话,季如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好像是那些自诩为江湖正道人的使命,我们震云宗似乎和这个格格不入啊。如果把这个当作我们震云宗的目标,恐怕会被全天下的人耻笑。”
风翊哼了一声,说道:“谁愿意耻笑就让他们尽情的耻笑去吧,只要我们无愧于心,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态度?震云宗不是天生就是魔门,震云宗的人也是这江湖的一份子,只要是在这江湖里漂泊的人,都有义务维持江湖的清明与安定!这是江湖人的江湖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