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要害你,没必要辛辛苦苦的帮你这么多。”蒋凌琛缓缓开了口,“她是想和你打好关系,但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接受。”
她的情绪到达了极致,火气在胸口呼之欲出。
但那么多事情压着她却不能发火,甚至没有什么资格。
洛薇歌憋得快要吐了血,最终千言万语的国骂融成了一句话:
“只要洗刷掉我的嫌疑就够了。吊坠的事情丢就丢了吧,无所谓,即便是假的,也帮了我的忙。”
“你不高兴。”蒋凌琛用的是陈述句,“不跟我说说吗?”
“我觉得我还行吧,没什么好说的。”
娄文去送黎莺了,蒋凌琛亲自开的车子。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略微收紧,手上青筋跃起:“越惯越没边。”
她赌气一般的开口:“那你干脆别惯着我好了,你做你的事让我自生自灭。洛家的地你也已经拿到了,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用的了吧?”
踩下刹车,蒋凌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说什么?你觉得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洛家这块地?”
“那我总得身上有什么让你所图吧?”
“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蒋凌琛怒极反笑,“洛家的破地方,买来当后花园我都嫌它狭窄,用得着赌上我的婚姻?”
“那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她大着胆子,把这几天压在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他向来能够平静应对任何问题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抹茫然。
“我就知道你其实根本就编不出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蒋凌琛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开始是为了奶奶。现在……觉得以后大概就是你了。”
不算是一绝十分动人的表白,但洛薇歌的心脏,却扑通扑通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她又猛然回想起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跳动的心骤然冷静。
蒋凌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似平静,声音却略微紧绷:“那你呢?”
洛薇歌半天想不出回答,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救命般地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连忙拿出电话接通,另一边的林楠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几乎是一句没听到,只能听见自己耳膜鼓鼓跳动的声音。
不敢看着蒋凌琛的眼睛,她垂下眼帘,语速飞快地开口:“嗯,好,我知道我马上就赶过去。你先别着急。”
挂断了电话,她冲外面胡乱一指:“我闺蜜跟部门的人聚会喝醉了,一时半会逃不了,想让我假装有事去接她,我去一趟。”
蒋凌琛没说送她过去,更没有再追问刚才的问题,没什么表情的颔首:“好,去吧。”
洛薇歌逃也似的下了车,都没敢回头多看一眼他的车牌。
按照林楠给出的地址,她急匆匆的赶去了他们聚餐的地方。
找了一圈,别说林楠了,连她部门的同事都没见到。
她又重新拨通了林楠的电话,那头接通的却是一个男人:“喂?洛小姐?”
“沈墨?!”
洛薇歌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墨在门口等着。
他这衬衫被揉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有被人揪过的痕迹。
甚至连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不见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十分狼狈。
见到洛薇歌,他苦笑了下:“你朋友酒品可真够差的,喝醉了往人身上乱摸也就算了,还给我挠成这个样子,真是大开眼界。”
洛薇歌连忙从包中递出消毒湿巾,语气尴尬:“抱歉,我有些事情耽误了些时间,幸好你赶去的及时。”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微信上发的消息,但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我又怕出事,只好赶过来了。我们先上去吧。”
两人进了急诊,林楠已经喝过了药,正在醒酒,坐在单独的贵宾休息室里。
“她总是忍不住要吐,我就让她保持坐着的姿态,方便她跑洗手间的时候扶着。”沈墨开口解释。
顿了下,他脸色略微有些发红,尴尬地轻咳一声,“你来了就好了,她上厕所的时候站不住,也都是我……给脱的裤子。”
林楠缓慢的掀起眼皮,带着醉意就鬼叫起来:“差不多了,你以为什么事都往外说是不是?”
“跟你好朋友说,有什么不能说的?”沈墨还嘴,“要不是你喝醉了吐真言,我还不知道你那一万块钱压根就没去买新的娃娃,你给自己买了台电脑。”
“钱给了我就是我,但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管得着吗你?”
沈墨撇了他一眼:“一万块钱能买什么好电脑?你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意思,大可不必故意讹我,送你一台也不算什么。”
“我、我才不要你来可怜我,谁认识你啊,要拿你的东西?”林楠没好气的开口。
“你不认识我的话,给我发什么微信?我堂堂沈家大少爷,你以为我很乐意过来伺候你吗?”
“我喝醉了没看清楚你的聊天框就在薇薇上边,我一不小心发错了,你以为我想给你发吗!”
说完之后她的脸色又是一白,拍着胸口一副要吐的表情。
洛薇歌连忙上前扶着把她往厕所里面送。
林楠一边哇哇的吐,还不忘指责外面的人。
“我一个年轻美少女,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光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发起牢骚起来了,真烦人!”
想起林楠亲口说过,很讨厌蒋凌琛和他这一票朋友,尤其是沈墨,她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担心沈墨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两人的矛盾会愈发严重。
洛薇歌把她扶出去之后就连忙开口:“沈先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原来她不是故意要这样发消息给你,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洛小姐你能不能出来一趟,我有话想跟你说。”
洛薇歌安顿好林楠,便和他一起出了门。
“你最近是不是跟你老公有什么矛盾?”
洛薇歌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