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反复将那张调职令看了好几遍，确实给了她无上的权力。
可是她从没想过要这些。
明明项目结束之后她都打算走了，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能力好不如嫁的好，某些人之前还张嘴，就是自己有能力，你有能力的话，你就别靠男人啊。”
姜云冷嘲热讽，“我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压根就没让家里人给我动关系。
我可不像你，又当又立的。”
洛薇歌不想跟她浪费口舌，索性什么都没说，只是暗自把东西给收拾好。
但姜云只是表达出来了，还有许多公司里不敢明面上得罪她的人。
那些或挑剔或嫉妒的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流连，等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技术部，也知道了她的事情。
她人都还在宣传部，那边一丁点小事都要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她。
洛薇歌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催得烦不胜烦，便冷下声音：“之前的那个总监不是还没有被辞退吗？这样基础的问题问他不行吗？”
对方看似诚恳却又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那怎么行，马上您就是我们的新领导了，肯定事事要先问你的呀。
不然做错了事情，整个技术部从上到下都得倒霉。”
“我都还没有列规矩，怎么就全部人都倒霉了？”
那人一时胆子大，开口便道：“上头的股东刚上来，就收拾了几个之前跟你发生过不愉快的人。
姜云要不是靠着家庭关系，恐怕早也已经走了，这还不够杀鸡儆猴的？”
“我自己都没有听说过的事，你们打哪儿听说的？！”
对方闻言，一句话没说，啪嗒就挂断了。
洛薇歌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爽极了。
她随手翻了翻公司内部的论坛，发现有关自己的帖子还真不少，而且每个热度都不算低。
被辞职的人要怪她，谁的工作被人刁难了，那人也要在论坛上吐槽。
是不是自己之前得罪于过洛薇歌，所以才被人穿了小鞋。
洛薇歌越看越觉得离谱，这些人跟信星座有什么区别，倒霉事全怪她？
她连续翻了几页之后，想回首页再看一下最高热度的帖子，却忽然发现没有了。
洛薇歌试着搜了一下，自己在论坛里的名字直接打不出来。
这样一刀切的处理方式，不仅没有让洛薇歌幸免于难，反倒那些人以各种代号称呼洛薇歌，整个论坛里面显得更加玄幻起来。
她带着无比的郁闷回了家，刚推开门发现蒋凌琛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还带着几分潮气。
心中怒火难平，洛薇歌快步走了过去，劈头盖脸地就道：“你的商战我管不了，顶多只是让你别太上头，伤害无辜的人。
可你把这件事情波及到我的头上是为什么？
蒋凌琛，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想靠自己做出努力，而不是靠任何人的关系！”
蒋凌琛慢半拍的转过头。
洛薇歌这才注意到，他被头发遮住的另一边耳朵上，戴了一副蓝牙耳机。
骤然安静的几秒钟，她听到了里面还有声音，但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洛薇歌的大脑瞬间冷静，神色恢复如常，连忙声音压低许多：“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开会，我先回房间。”
她扭头要走，蒋凌琛抓住她的手腕。
他把耳机摘了下来，又顺手挂断旁边ipad的视频会议。
“我回头跟他们解释。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经历了刚才的插曲，洛薇歌情绪稳定了不少。
她一字一句的开口：“eb是你用计谋一点点拿下的，对吗？”
“是。”
“为什么？”洛薇歌追问。
“因为陆氏不配拿着这么好的项目。”
他轻描淡写的开口，“而且在他们的手上，你也发挥不出自己原本的能力。
现在我可以让工作室交给你，你任何天马行空的实验都可以在这上面实现。”
“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找工作的时候，没有要进蒋氏吗？就是因为我要靠自己的能力。
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你一次都没有听！”
“我听了。”
蒋凌琛从容的跟她对视，“我把工作室交给你，难道不是让你靠自己的能力？”
“这算什么，每天都要被异样的眼神盯着，就连公司论坛里都在讨论着我的一言一行，我要的不是这些！”
“好办，嫌谁烦就开了谁。”蒋凌琛开口。
又来了，这种都属于上位者的。
只会旁观自己别人喜怒哀乐的眼神。
别人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种供他取乐的燃料。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平稳的工作方式。”
“你所谓的平稳就是受制于陆湛言，被他的耳目监视？我让一切都属于你自己，不好吗？”
蒋凌琛抬起手，捏着她的后颈，轻轻往前一拉，手指摩挲着她。
他黑沉沉的眸中缠绕着洛薇歌看不懂的情绪，“你就待在这里，做你想做的事。
难道说，你还想飞去更远的地方？”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洛薇歌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是之前她投的那一家公司用的是化名，也改了不少其他无关紧要，但容易暴露她个人信息的内容。
“什么叫做受制于陆湛言？他不是早就在你的策划之下被陆氏踢出了公司，连决策的权利都没有，还能把手伸得这么长吗？”
“你心疼了？”
蒋凌琛略微挑了下眉，“那天着急去拦着蒋付允是不是也因为知道他可能会供出陆湛言，所以才那么惊慌失措？”
洛薇歌瞳孔一缩：“蒋凌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那天的一切，是为了你在考虑。”
跟她几乎崩溃的精神状况不同，蒋凌琛依然情绪稳定地看着她。
“毕业之后，选择进入eb。得知是他名下的公司之后，你说你感兴趣的是项目，至于管理者是谁并不在意。
现在也只是换了个总裁，项目都没变，你倒是先跟我翻了脸。
说要公开，你又说做出一定的成就才可以，我现在又给了你机会，你还是不高兴。
所以之前的那些真的是想要更好的前程，还是仅仅只是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