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植被茂盛,绿意盎然。
张灵玉来到一茅草屋外,屋外建设简陋,一石桌、一小溪。
他听师傅说这座茅草屋很早以前就建立了,除了会有人来这里打扫一遍之外,再无他人。
也的确如此,张灵玉很小的时候就与同门的师兄弟们来过此处玩耍,毕竟后山就这么大,茅草屋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只不过每次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发现这里有人的痕迹。
直到最近,张灵玉就会在心里想着,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教导自己真是用心良苦,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待会见到师傅,我是不是应该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张灵玉心中默默想着,他认为,待会师傅一出现,应该会说一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之类的话语,自己是不是得为了迎合他老人家而做出一些‘理所应当’的反应?
正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就是张灵玉那小子吧?”
谁!
张灵玉猛的一惊,竟然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的身后,龙虎山里,除了师傅张之维能够做到这一点外,上面九个师兄都不可能办的到!
回头一看,那是一个面貌出尘的男子,一身素衣,洁白无瑕,乌黑的长发也不修整,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肩上与后背上。
如果只是第一眼,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世外高人。
可张灵玉紧皱眉头,他自幼就拜入了龙虎山天师府门下十几年,从来都没见过此人。
并且,即使距离如此接近,张灵玉在此人的身上也未曾感受到一丁点的‘炁’,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此人就是一個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要么此人就是修为高到没边,如师傅那般,一身气息完全内敛。
炼器师那种除外,因为张灵玉目前为止还没遇见过。
在张灵玉心里,第一种可能不可能,第二种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龙虎山来了一位修为高深的人,师傅他老人家绝对会第一时间发现!
张灵玉心中暗暗猜想,眼底闪过一抹金光。
“金光咒,已经可以炼炁化形了?不错、不错……”
张狂一手摸着下巴,连续说出了两个‘不错’。
“你是何人?”
张灵玉冷声问道。
话罢,一层金光覆盖身体表面,如一团流水,将全身包裹住。
“敢拿金光咒对着师叔?”
啪!
张狂一巴掌拍在了张灵玉的后背上,嘴里淡淡道“真是没大没小!”
后者体表的金光‘轰’的一下破碎了,张灵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似错位了一样,眼前的石桌与溪流竟然变得模糊不清了?!
“哦豁,我这也没收住力?”
张狂一拍脑袋,连忙扶住后辈,从掌心凝聚一股精纯的能量灌入张灵玉的体内,后者大口喘着粗气,他在短短的一瞬间里,竟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滋味!
他刚才说什么?
师叔?
张灵玉脑子一阵嗡嗡,他对这世界产生了怀疑,这师叔的年纪看似都没比自己大多少,为什么会这么强?
“嘿!嘿!”
张狂推了推张灵玉的身子,后者一脸呆滞的模样,张狂心中震惊我靠!这孩子身体这么孱弱吗?才一巴掌人就傻了?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张灵玉在自我心中重新建立起了世界观,他抬头看了一眼张狂,后者的脸上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
惊悚!
张灵玉浑身一个激灵,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要出来了。
“你是至纯师叔?”
张灵玉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道。
至纯?
“师哥是怎么回事,这个道号我早就没用了啊……”
张狂淡淡道“小灵玉,师叔的道号是为至极!以后出门在外,报我至极道人!”
至极?
张灵玉暗中思忖,这道号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骤然!
张灵玉想起来了,那时师傅张之维让自己给自己取一个道号,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了一嘴‘灵玉啊,千万不要想着取一个狂拽酷炸天之类的名号,也不要像什么至极、至天等等’。
当时张灵玉还问了一下‘为什么’,而师傅的回答是‘谁没事取那种傻逼的道号啊?灵玉啊,你也不想被为师看成傻逼吧?’
那一晚后,张灵玉隔日看到师傅时,师傅除了嘴是硬的,五官都肿了起来。
“至极师叔,您让灵玉前来,可是有什么交代的事情?”
“一个月后的罗天大醮你可有把握?”
张狂坐在石凳上,淡然说道。
“禀告师叔,灵玉定当全力以赴!”
张灵玉认真回答,眼神坚定。
可下一秒,‘啪’的一声!
张狂一拍石桌,石桌瞬间化为了齑粉!
咕噜~
张灵玉眼皮一跳,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这师叔脾气貌似有点暴躁啊……
“张之维那个傻逼,真是年纪越大,脑子越是萎缩了!”张狂骂骂咧咧道“不过是为了张楚岚那孙贼,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咱们龙虎山从以前到现在,还是一点改变也没有!”
张灵玉嘴角一抽,心都在跳,他该说师叔是狂妄自大呢?还是目中无人?
为什么感觉师傅张之维在这位师叔的眼里,连屁都不算?
我该不该反驳?
张灵玉心中有些纠结,可一想到这位‘至极师叔’看起来并不好惹,原本都要到了嘴边的话被他立马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小灵玉,你前几日刚下了山与张楚岚战了一场是吧?”
张灵玉浑身一颤,手掌贴手掌,拱手道“是的,师叔。”
“伱觉得张楚岚那小子怎么样?”
“天赋尚可。”
“那好,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要你在罗天大醮里狠狠揍他一顿!”
嗯?
张灵玉看着张狂的脸,一脸疑惑,他怎么感觉这位师叔对张楚岚有极大的仇恨似的?
张狂挥了挥手,道“你别多想,都是我和你师傅张之维那一辈的事,只是我心里气不过,加上张怀义那大耳贼死了,但我身为一个长辈,也不好直接往小辈身上施压,你代替我去把这件事办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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