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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朝时分,楚王以陛下的名义叫来了所有在京中的官员并宣布,皇帝年事已高,暂停参与国事,后面的日子,由他监国。
当楚王带兵回京的那一刻起,大家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朝堂之上,却任有胆子大的臣子开口问道:“不知殿下监国,可有陛下的亲笔旨意?”
楚王高坐其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讨他的不快,也是能人勇士了。
旨意,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的啦,皇帝正被他困在乾清宫,能有功夫写旨意呀。
“本王虽没有旨意,可监国一事却是父皇亲口吩咐,尔等还有什么疑问吗?”
明眼人在楚王说出这话的时候就知道闭嘴了,乖乖听从楚王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好过。
“既然没有陛下的旨意,那监国一事落在楚王殿下身上又从何说起呢,臣以为,应该立刻召回五殿下,让陛下决策。”
众人倒吸一口气,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楚王较好的面容开始崩塌了,敢在这个时候提五殿下,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楚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本王说过了,父皇龙体不适,况且五弟正在前线,贸然召回,你是想让父皇从床上起来,再折腾一边吗?”
“臣惶恐!臣等要叩见陛下!
“唉。”楚王站在高处叹了口气,摸了摸龙椅旁的龙头,纯金打造的龙头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你们要是按照我的进程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说完,楚王轻轻一挥手,一下秒,那位反驳他的大臣便被暗中的影卫无形的绞杀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刚才还巧舌如簧,愤愤不平之人,已经是一具尸体。
竟然在朝中大殿之上杀人!楚王对待臣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众大臣吓得纷纷下跪,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哆嗦了。
楚王摊摊手,不慌不忙的安抚着受惊的大臣们:“各位大人们别怕,本王啊千里迢迢从宋城赶回来,原以为可以替父皇分忧,与各种大人好好相处,把持好朝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环视一圈,确保所有人都出现畏惧之色的时候,他才进一步威胁:“这样本王真的很担心,来日荣登大宝之时,父皇的旧臣们就是这样看待本王的,你们说,这样的人还能留吗?”
被恐吓的感觉很不好受,这种脑袋上悬着刀的滋味,真是一步错就踏入深渊。
“楚王殿下饶命,我等没有谋逆之心。”
“那就好。”楚王轻甩袖,门外的侍卫便把那位已死的大臣抬了出去,“从今日起,所有的奏折部由本王代劳,尔等若再有异议,下场就和那个人一样。”
楚王一场杀鸡儆猴表演的淋淋尽致,京中所有的臣子皆在掌握之中,这样也不怕多嘴的人往宋城那边传递消息了。
楚王以为,只要不伤害白氏,他就能悄无声息的占领皇城,夺取权力,等西凉这边的战役结束的差不多,他在京中的势力也就成熟了,到时候白烁和白锦,想不拥护他,都不行。
白华知道自己的信件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管他是用信鸽还是飞鹰都没有用,消息用飞禽传不出去,就只能另想他法。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白华让府中的一个侍卫悄悄出城送信,通过他们白家顿有的人脉渠道,小心翼翼的把消息传出了京城。
楚王私自带兵入京,这样的行为不管他没有没有这个心,都是谋逆之罪,这是不容辩解的。
“将军看到我没传飞鹰而是叫人传递,他应该很快就会明白的。”
信件历经几手,为了躲避楚王的视线传的很慢,等到达川凌镇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楚王果然有问题,我们都被他骗了!”白烁捧着信函,里面放置了一块白华副将的腰牌确定内容属实,“刘家军没有回密城,被楚王带去京城了,京城没有守卫军,楚王此举无疑逼宫,陛下有危险!”
梁军大营当夜商讨对策。
“天大的事都没有陛下重要,当务之急,是回京城阻止楚王,西凉这边反正在休战,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
白家军这边的将领们建议部退兵,只有兵力充足才能对楚王有威慑力,否则回去了也没有用。
军帐内,白烁拿着地图算了一下,京城郊外以及校场能容纳士兵的数量。
“如果要撤兵,不能撤,川凌镇这里必须有人把守,防止西凉趁机作乱,白华的消息这么久才传回来,中途肯定被楚王的人阻拦过,一切行动必须小心。”
沈天明冒出来说:“我得回去,父皇一个人在皇宫,一定会被楚王挟持。”
他已经失去一个父亲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再失去一个。
和沈天明一样,白烁的心情也很急迫,他的父亲也在京城,如果楚王同时挟持陛下和白锦的话,这件事就不能用一个恶劣来形容了。
白烁说:“我和五殿下一同回去,白家军跟着我走,京城守卫军留一半在川凌镇驻守,如何?”
“那,哪几位将领留守川凌镇呢?”
“我留下来吧。”陆天辉自告奋勇的举手了,“我留在川凌镇,比跟着去京城更有优势。”
这是陆天辉自己考虑的,他会夜视要是西凉那边有动静,他会比寻常人更早发现。去京城说白了就是阻止谋逆,陆天辉过去的确派不上多大用处。
沈天明和白烁对于陆天辉留守的事都没有意见。
大军回京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行动的过程中,白烁不断以自己的名义向皇宫传递密函,结果皆无回应,从侧面反应了,皇帝在京城的确没有意识了。
看着手中从京城传来的密信,拓玄陷入沉思,信是派遣在大梁的卧底,南夜发回来的。
里面告知了京城内部的动荡,齐王去世后,楚王带着封地的守卫军占领京城,试图逼父退位,现在已经完控制朝野,以监国的身份把持朝政了。
“真有意思。”凤眸微挑,拓玄一手托着腮帮,薄唇扬了扬,“这大梁皇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皇帝出了意外,在前线的几个人肯定坐不住,难怪西凉退兵后大梁没有顺势攻打过来,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这场战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寻初已经回宫养伤,军营里虽然有铁雄,可还是缺一个决策性的将领。
就在拓玄正整理的时候,门口一个仆从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
“将军,安宁公主要生了。”
“什么!”拓玄愣了一下,脸上五彩斑斓,情绪波动较大,“这么快的嘛,医师和产婆都在吗?”
“这些人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今早公主起床感觉肚子有点难受,很快胎儿就有了动静,这会儿公主殿都忙活起来了,将军要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