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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将账本往他身上一扔,冷哼了两声。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责备你呢。”
简单的哄骗语言对白令琪已经不管用了,她自顾自的盖上被子,侧躺回床上,只留一个后背给他。
这场景看不出是接纳他,还是赶他走。
“梓童皇后?”沈天明趴在床边,腻腻歪歪的喊了两声。
没有回应。
唉,沈天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就不应该说这番话,现在惹的白令琪不开心,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郊外的校场内,一个年轻的小女孩正骑着马,围着马场外围奔跑着。
胯下的白马美轮美奂,洁白如雪,与它的主人很是相配。
陆天辉站在军帐之下,下巴处的胡渣彰显着他已人到中年,在前方骑马的女孩,正是他的大女儿,陆婉。
年仅八岁的陆婉在校场里混的如日中天,除了内围场还不让进一外,外围场还有草原马场她已然混熟。
只要草原马场没有人驯马,她就会牵着小雪去那儿玩。
寻常武将世家的子弟们,男孩七八岁的时候便会送到军营历练,与陆婉的年纪差不多,但与他们不同的是,这个女孩从三岁就接触军营了。
“婉婉,下来吧。”
陆天辉冲着远处的孩子招了招手,她已经在马场跑了一上午了,她不累,马也得累了。
顶着烈日的太阳,陆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马儿迈着小步将她驼到了陆天辉跟前。
一匹成年的马,陆婉上下自如,无需帮助,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阿爹,我还没骑够呢。”陆婉一边从马背上下来,一边抱怨着。
陆天辉知道她不尽兴,但也不允许她在骑了。
“你每天占着场子,真正要训练的士兵都怕磕着你,撞到你,偶尔玩一玩就好了,别占用太久。”
陆婉皱眉:“之前送来历练的几个武将子弟,不也整天占着场子嘛,为何唯独提防我?”
“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那些男孩皮糙肉厚的,摔了就摔了,可你不行。”
其实真相是,陆天辉心疼女儿,在场子里,如果有人敢冒犯了她,部军棍处置,谁也不敢。
“好了,马上就到中午了,你阿娘在家说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还等你回去呢,府上的马车停在外面,待会儿你自己回去。”
陆婉低低头,父亲的话不得不听,但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上了回府的马车,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来来回回,另一边的白烁见陆婉今日脸色不对,在马车即将驾走的时候走上前去,询问了两句。
“婉婉今天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婉兴奋的掀开窗帘,冲着外面喊道:“白叔叔!”
白烁骑着马站在窗外,刚好与她视线平齐:“你今天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吗?”
陆婉点头:“是啊,我爹叫我回去的,但我明天还会过来的。”
说完又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白叔叔,你明天带我去草原马场骑马好吗?我想往更深的地方走一走。”
白烁微微颦蹙,似有要拒绝的意思:“干嘛要我带你去,找你爹不行吗?”
“不行的,爹不会同意的!”陆婉急躁的说,“我听说草原马场的边沿有湖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想过去看看。白叔叔,你就带我去吧,有你跟着,回头爹问起来也放心,好不好?”
小丫头这撒娇劲儿和她娘一样,有理有据,叫人无法拒绝。
“咳咳,那好吧。”白烁挠挠头,草原马场的边沿他去过,的确有湖泊,但那湖泊无鱼,周边也无猎户居住,所以荒凉。
前方的车夫扬鞭,马车走动,婉婉伸着头露出窗外,对着白烁喊着,声音渐行渐远:“白叔叔,我们约好了哦,可别忘了!”
白家军招募了一批新的士兵,白烁作为掌管人,下午的时间,在校场亲自展示并传教了白家刀的用法。
大刀沉重,许多新兵连握住它都是难事,更别说挥舞起来。
整个训练场乒乒乓乓的声音乱做一团,大梁和平了几年,不少士兵的身体素质都大不如从前,国家越来越富裕是好事,可士兵越来越松懈,却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太阳落山,累的气喘吁吁的白烁回到白府,洗去了一身的不适,走到祠堂给父亲白锦上了一炷香。
白锦将军在两年前去世,太医说,人到暮年,生老病死是常态,白老将军走的很安详,在睡梦中离去,没有痛苦。
沈天明下令厚葬,并未白锦修建雕像,屹立在京城城墙之上,告慰这骁勇善战,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从此以后,整个白府,便只有白烁一人了。
望着空荡荡的府邸,来来往往的只有奴仆与下人,就连他身边的副将白华,前几年也娶妻生子,过上了妻儿相伴的日子。
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一个的成亲,就连与他岁数相差十来岁的小辈们,家里亲事定的早的,也成婚了。
白令琪曾经催促过他的婚事,白家就他一个嫡系男丁,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快奔三了,婚姻大事,竟一点着落也没有。
白烁对此事从未着急,传宗接代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须完成的大事。
看着冷冷清清的白府,白烁突然来了热情,双拳蓄力,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一炷香的时间下来,衣服又汗湿了。
高强度运动之后带来的结果便是睡得香,早晨容易睡过头,再加上第二天他不用值班,便潜意识的觉得不用去校场。
等白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
身为将军,早出晚归已是常态,白烁揉了揉太阳穴,他竟然一脚睡到现在,果真是惫懒了。
“将军,您醒了。”
屋外的下人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白烁心里一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白烁抬头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下人回答:“回将军,已经快正午了。”
正午”湿润的布巾擦过眼睑,白烁恍然惊醒,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昨天他答应了婉婉,要陪她一起去草原马场骑马的。
“快正午了?!”
坏了坏了!他睡过头误了事,婉婉肯定在校场等他,这么长时间等不到人,指定有多不开心呢。
“快给我备马,我要去校场!”
白烁手忙脚乱的穿衣,下人也一脸疑惑:“将军,您今日不是不当值嘛。”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备马。”
草原马场内,陆婉骑着白马闲散的走在边沿,场地中央有副将在驯马,不能靠近,没有人陪同,她也不能贸然上去,只能在入口边边晃悠。
为了去远处边沿的湖泊,陆婉一大早就跟父亲来了校场,而且直奔草原而来,早晨这儿还没有人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