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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白叔叔还是和以前一样疼你,等你成婚有了孩子,咱们在大型宴席等场合中还会见面的,不急于现在啊。”
陆婉颦蹙,眼泪在红色的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就要滴落下来了。
“什么不急现在,一年中能有几次三品官员举行宴席的机会,而且现场只有敬酒敬酒的,见面了,哪儿能说话啊。”
陆婉委屈急了,跟白烁说话真是急死人,偏偏她口述能力也不好,几串意思纠结成好几句话,说也说不称。
“哼,我不想理你了,白叔叔真讨厌。”
在白烁温和的安慰下,陆婉气愤不已的丟下这样一句话,转身跑开了。
“”独留站在原地的白烁风中凌乱。
刚刚不是还在说自己不理婉婉的事吗,怎么聊到最后,变成婉婉不理自个儿了。
千言万语沦落成一声哀叹,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这是出宫的路,又立马调转过来,朝着乾清宫走去。
科考开始之后,所有考生要在考场院子中待上整整三天,因此就有不少人家,怕自家学子在里面饿着,在进场之前让他们带上饼子干粮等东西进去。
这些东西在进去之前会仔细盘查,掰开检查,看馅饼里面有没有藏文章,预防作弊。
贵族子弟有马车专门接送,甚至还能提前入场选择场地,不用和平民学子挤在大门口,等候入场。
为了这一天,张哲足足准备了好几年,他也算是官宦子弟里,为数不多自愿来参加科举的了。
陆天辉和林焕都来亲自送他,墨水毛笔,解渴的茶水还有毛毯,什么都备齐了。
“爹,这些东西里面都有,不用部带进去的。”
张哲无可奈何的将不需要的东西挑捡出来,考场里面都打点好了,给他预留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这也是除去成绩以外,陆天辉能动用权力留给儿子最好的。
“等科举结束,就能取出蛊虫,与你娘见面了,阿哲,我们都等着你。”
张哲语中含笑:“孩儿定不负所望,我进去了。”
参加科考,也是张哲第一次出宫来,更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由太子殿下亲自送行的考生,整个京城仅此一人啊。
院落中,不少提前到场的官宦子弟已经在里面了,见张哲进来,纷纷私语,有好有坏,张哲只当没听见似的,整理好桌面,静候开考。
科考的院落不似寻常书院,四四方方的院子被一堵堵墙层层围住,每一个座位四个面有三个面都是墙壁,唯一一面通的是走廊。
院内的监察考官会在走廊处行动,凡是发现有作弊行为的考生,皆赶出考场,五十岁后才能再考。
因作弊被赶出来的人,这辈子官场算是完了。
趁着众多学子还未入场,几个官宦子弟坐在桌面上,伸着脑袋交头接耳,几番言语之下,几个大着胆子的人直接走了过来,来到张哲面前。
“请问座下可是张哲,张公子?”
张哲缓缓抬头,眼前几个是与自己同龄的几位公子。
他缓缓坐起身,双手平齐于胸前,恭敬道:“在下正是张哲。”
几位公子似乎都很高兴,上下打量了他两下,语气倒还和蔼。
“早就听闻张公子的雅名,可惜公子居住在皇宫,不是人人能得见,咱们今日运气可真好。”
张哲不卑不亢,薄唇轻启:“几位公子谬赞了,我也只是一个臣下之子,沾了父辈的光暂住在皇宫,与普通学子没什么两样。”
见他好说话,几位公子哥干脆围着他坐下,闲聊了起来。
“你父亲是将军,你却来考文,家中没有阻拦吗?”
张哲疑惑:“我考文与我父亲何干,我张家不是武将世家,没有什么军队需要继承,就像各位公子一样,你们父亲的官职又不会世袭给你们。”
张哲伶牙俐齿,说话犀利,顿时怼的他们无言以对。
“啊哈哈哈,的确的确,咱们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还是得遵循父母的要求,来参加科考,能考上自然是皆大欢喜,考不上只能说明没那才能。”
几个公子自顾自的打哈哈,闲谈了两句,都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坐回自己的位子,有人小声偷偷摸摸的说。
那个张哲看起来不好惹啊。
“人家从小在皇后膝下长大,和太子穿一条裤子的,能不有点魄力嘛,别自讨苦吃。”
“还有,张家嫡女不是已经封了准太子妃了嘛,有这层关系在,想低调都不行啊。”
进场时间到,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和暄嚣声。
坐在内院场子,张哲都能听见外头送行的亲朋们哭喊的声音,平民学子们,一大家子用尽所有的积蓄,才能供一个男孩读书。
如今走到科举的道路,前面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
张哲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虽天生弱症差点活不下来,但出生官宦之家,又与皇族连襟,一生下来,拥有的就比别人多。
周边的位子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张哲看着左右的墙壁。
墙壁旁边都是参考的学子,他们会一起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待上三天,直到院门再度开启的时候。
苏清颜一大清早被一群喜鹊声叫醒,她惊奇又诧异,要知道,绵忆楼不像以前的灵鹊堂,这里没有那么多鸟,更没有喜鹊。
银珠伺候着她起身,高兴的说:“这是报喜鸟,它们知道今天公子要科考,是来给公主报喜的。”
苏清颜很开心。
“今日是我儿科考的大喜日子,喜鹊登门,乃是祝福,希望我儿能光荣登榜,为张家的门第增光添彩。”
苏清颜站在窗户外,闭上眼睛许下了这个愿望,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
“希望阿哲在取蛊虫时一切顺利,不会有副作用和其他灾祸。”
陆天辉送完孩子后回来,刚好赶上苏清颜穿戴梳洗完毕。
“清颜,你醒啦。”
清颜人到中年,越来越容易赖床,每次要睡到天大亮时才会起来。
苏清颜勾勾嘴角,喟叹了一句:“今天是阿哲重要的日子,今天不能睡懒觉,得早点起来。对了,我叫你送给阿哲的东西你都送到了吗?”
陆天辉扶额:“别说了,你叫送的那些东西,人家院子里都有,这么多考生参加,知府还不知道准备日用品嘛,你这是关心则乱,阿哲只拿了一点需要的,多余的,我都带回来了。”
那些多余的东西陆天辉直接叫人拿到库里去了,没有给苏清颜报备。
关心则乱吗?
她的确关心则乱了。
苏清颜来回跺脚,屋内徘徊。
“科考跟高考也没什么两样吧,这玩意还三年举行一次,若失败,就得再等三年,我们阿哲才第一次参加,会不会不中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