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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太子可是储君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还有一些百姓在为陆天辉感到惋惜,“怪不得我这两日听到风声,说逍遥苏被关押进了天牢,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若没有逍遥苏,大梁国土早就被蛮子们侵占了,他一心为了百姓,我们却轻易被煽动言辞诋毁他,现在想来真是羞愧难当。”
“是啊,我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能够轻易就去怀疑苏爷。”
刚刚苏清颜站在台上时,还被万般唾骂,现在风向一转,她和陆天辉又变成了忧国忧民的救世主。
茼儿觉得这些百姓颇为好笑,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又笑不出来了。
归根究底,她和这群人又有何区别。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苏清颜及时站了出来,“今日揭露真相,不是为了让你们怨恨太子,而是想为逍遥苏洗去冤屈,不再被人记恨辱骂。”
“苏妃请放心,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质疑苏爷!”
“那就好,现在治疗疫情的药方已经被研制出来了,各位再稍微忍耐几天,要不了多久,一切就能恢复从前了。”
“这么快就研制出药方了?真是太好了!”
百姓们欢呼雀跃着,苏清颜没心情跟他们一起庆祝,带着芮儿回了院子。
“你今天愿意站出来,我真的很感激,之前做出的承诺也绝不会食言。”
“苏妃言重了,我这么做只是在赎罪而已,哪里配得到您的感激。”
“一码归一码,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现在你跟着我回营地去吧,这里已经不安了。”太子知道此事后,肯定会恼羞成怒派人来暗杀茵儿,必须防备着点才行。
“好,我跟苏妃走。”
茼儿收拾了一下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满怀期待的和苏清颜踏上了去营地的路。
“苏妃,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带着这几年攒下的银子回老家,找一个人嫁了,踏踏实实的相夫教子,再也不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
“你老家还有亲人尚在么?”
“爹娘都已经去世了,但有一位大哥,叔伯们也在那。”她说起故乡,脸上满是甜蜜和期待。
苏清颜笑道:“看来不止是亲人,心上人也在那里。”
茼儿羞红了脸,“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当初说好到了年纪以后就会娶我,这个时候回去,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
“青梅竹马的情分,哪能说忘就忘。等你的病治好了,我再多给你一些银两,就当做是恭贺你们新婚的红包钱了。”
“若是我的主子是苏妃您该多好,或许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事了。”
“一切都是注定的。”
“是啊,都是注定好的。”茼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突然间,一道刺耳的声音撕裂了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她们眼前。
苏清颜呼吸一惊,声音还未来得及从嗓子里发出,箭羽便已经彻底没入了茵儿的心口。
“”她眼睛里还满带着对回乡后的希望,连嘴角的笑意都未曾来得及敛下,就倒在了地上。
“茵儿!”苏清颜慌忙搀扶住了她,暗处那人正准备射出第二箭,郑长流的刀刃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藏匿在暗中的刺客闷哼了一声,彻底没了气息。
“苏妃。”茵儿还残留着一口气,指尖用力的攥住了苏清颜的袖子,“你刚刚说,一切都是注定的,果然是真的。”
“对不起,我说过要保你平安的,真的对不起。”苏清颜看着她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鼻翼一阵阵泛酸。
“不是您的错,这是我的命数,都是命数。”
芮儿吐出了两口血,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郑长流处理完刺客,走到了苏清颜面前,“苏妃,那刺客是太子派出的人,一直藏匿在此处,就等着随时动手。”
“以你的武功,分明是可以拦下那一箭的,为何要眼睁睁看着茵儿丧命?”
“因为就算挡下了这一箭,她也早晚得死。太子睚眦必报,不会容忍一个背叛了他的人留在世上。”
而且真的等到茵儿回乡,那些亲人与爱慕的男子都会因此被牵连。
苏清颜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依旧觉得很心痛。
茼儿有何错,为何一定要落得个非死不可的下场!
“苏妃,她染上了病症,您最好不要触碰血液,免得也被传染。”
“找个地方把她焚烧,然后把骨灰敛收好。”苏清颜将茵儿的尸身平放在了地上,“之后调查清楚她的故土在哪,派人把骨灰葬在那里。”
这样一来,也算是永远留在所爱之人身边了。
“是,属下知道了。”
郑长流和尧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办事会更加稳妥,他先把苏清颜护送回了营地,之后才赶回来处理遗骸。
营地内__一早赶来的意欢看到苏清颜满身都是血迹,惊慌的凑了过去,“苏妃,您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么?”
“没有,这些不是我的血。”
“现在到处闹疫情,不是您的血也得赶紧清洗一下,我这就去打水。”意欢打来了一盆清水,帮着苏清颜仔仔细细清洗了一番,连指甲缝隙都没放过,“今天营地里的病患们情况都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成正常人回到城内生活了。”
“嗯,我有点累,想找地方睡一会儿。”
“苏爷的营帐还空着,您去那里歇息吧。”
“好。”
自从疫情爆发以来,苏清颜几乎没睡过一个踏实觉,现在药方已经被研制出来了,天辉的性命也不会有大碍,她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躺在床榻上的一瞬间,被褥上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仿佛心心念念的男人还陪伴在身旁。
苏清颜喟叹一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嗓子眼里如同被灌了炭,抬一下手指头都觉得费劲。
“苏妃,您染了伤寒,先躺着好好歇息,我喂您喝药。”
是意欢的声音。
苏清颜艰难的掀开了眼帘,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好端端的怎么伤寒了?”“大夫说是积劳成疾,再加上昨夜可能吹了寒风,所以才会这样。”
昨天是在茵儿的院子里睡的,里面连一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确实被冻了一整夜。
她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城内外这么多事需要处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
“棘手的问题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有尧信和郑长流两位将军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嗯,阿楹今日如何了?”
“谢楹姑娘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就是身子还很虚乏,大夫叮嘱了得多休息。”苏清颜点头,“看来药已经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