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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国,自先祖开始,就过着自水草而居的游牧式生活。民风彪悍尚武,兵强马壮。但北地狭隘贫瘠,又苦于环境恶劣,加上外族不断侵犯,种种外患使得尘国难以大规模发展直到其三世领袖尘弋的出现,对内减轻徭役赋税,重农兴商。对外加强土地扩张,通商贸易。逐渐使他们改变原有的游牧生活方式,渐渐的向中原农耕定居式转变。
几百年来,尘国不断南下,在无数大小战役中,练就了一只铁血军队----尘烈军。
尘烈军驻扎在尘国西面重镇柳州,由尘国皇帝手下第一将军泽仁带兵。
柳州,虽然没有尘国都城的奢糜华丽,也没有亦国都城的婉约秀美,但却有一种豪放粗狂的气势,庄严而令人生畏。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黄花梨窗,铺洒满室。绨素屏风后,一张紫檀木雕花床尤显主人的尊贵。但见鹅黄真丝帐幔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遮掩了佳人的半张脸蛋。恬静的睡颜更显秀美。
“吱---”木门微开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看似十三四岁的少女,秀美的小脸上,明眸皓齿。身着绿色窄袖衫襦,鹅黄长裙,只见她手端一红木托盘,纤纤着细步:“小姐小姐,怎么还未起身,老爷夫人都在大厅等着了,今天苏公子要来拜访。”
少女不住的唠叨着向木床走去。似乎这不和谐的唠叨声吵醒了床上的佳人,她一双凤眼微微初睁,带着朦胧的睡意,轻启唇齿:“慧儿——太吵了,小心嫁不出去。”说着,在这个名叫慧儿的少女搀扶下,很不耐烦的起了身。
“慧儿,你刚才说什么?”
“小姐,苏公子来看你啦,快,大家可都在等着你了。”说话间,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艳红襦裙“小姐今天可要好生打扮,别辜负了苏公子的一片心意。”
“苏耀?他来干什么,有事没事往我家跑,以为我这是游乐园啊。”少女不耐烦的细说着。
“小姐,又说些慧儿不懂的话,”无奈的摇摇头,一边帮着少女着装梳洗打扮,一边口不停道“人家苏公子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多优秀的人啊,与小姐您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您怎么就不喜欢呢。”
“好你个臭丫头,胳膊向外拐啊。”少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能看上才怪了。
推门而出,但见一身着艳红刺绣齐胸襦裙的女子盈盈而出。
小巧玲珑的身子,亭亭玉立。如冰肌一般的玉肤,令人羡慕。一头青丝随意挽了起来,插了一根白玉簪。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明眸善睐,带着一丝狡黠。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
此女正是刚才屋内的少女,柳州首富千金,慕容浅。话说这慕容浅,自前不久一次溺水之后,性格突变,不如从前那样能歌善舞,喜爱作诗弄赋,反倒喜欢舞刀弄剑,钻研奇门盾术。刚开始可急坏了慕容家夫妇,以为自己的女儿病傻了,可后来发现,这宝贝女儿不仅更加聪慧伶俐,反而比以前少了一份富家千金的矫揉造作,多了一份洒脱自然。
慕容家乃柳州数一数二的大宅,不似一般富人家的豪华富丽,多了一份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恬静淡雅。
从慕容浅居住的瑰园到主宅,穿过九曲回廊,两边树木从生,百草丰茂。名贵花草争相斗艳,姿态万千。
“浅儿----”
刚跨门而入,一身着白裾刺绣紫云纹衣男子,立马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焦急地向前走来:“是不是生病不舒服了,怎么昨日我生辰没来呢?”
慕容浅不耐的摇摇头,循声望去,只见男子面如冠玉,一双明仁的双眸清澈不染一丝污浊。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此人正是慕容浅的表哥,苏耀。不愧为柳州第一公子,清新俊逸,风度翩翩。
“你来做什么?”慕容浅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只想着怎么才可以摆脱这个麻烦的东西。
苏耀并未在意慕容浅的不耐烦:“浅儿,我今日前来,是准备正式向你提亲的。”说话间,明眸注视着佳人的娇颜,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慕容浅一愣,对上那双带着丝丝期盼的双眸,冷声道:“我,对你没兴趣。”
说着,走向屋内。留下一双清澈的双眼,一丝痛苦一闪而逝,让人难以捕捉。
青铜熏香炉内散发的麝香余香缭绕,回味迥异。堂屋正中两把降香黄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两位正在品茗的中年夫妇,男的身着黑裾银纹真丝衣,腰挂一上等羊脂白玉平安牌,虽到不惑之年,却依然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女的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面容娇好,举止优雅,想必年轻时也是冠压群芳的一大美人。
他们正是慕容浅的父母,柳州首富慕容万和慕容氏苏素。
夫妇二人夫妻情深,恩爱甜蜜。虽说花家乃大户人家,但这花泉万却为了家中娇妻三千溺水只取一瓢,所以家中未有姬妾。偌大的慕容家,就只有慕容万夫妇和慕容浅,还有一个是慕容浅的哥哥远在外地的慕容风。慕容风是尘国正三品怀化大将军,常年在外,所以这慕容家也就只有这三人。
“女儿拜见爹娘。”此时屋内正在品茗的花家夫妇,还并不知道刚才门前的小插曲。看着女儿总算来了,自是很开心。
“浅儿,你总算过来了,快到娘这来坐,今儿个有个喜事得告诉你。”慕容氏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女儿,未擦觉慕容浅的不乐。一旁的慕容万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迷糊的娇妻,并未出声,继续品茶,似乎觉得今日的龙井更加鲜爽甘醇。
“娘,我是不会嫁给苏表哥的,你不用说了。”花氏还未开口,慕容浅就已脱口而出。
“啊?”慕容氏似乎没明白,“浅儿,我没听错吧,你不嫁他嫁谁啊?”
“谁都不嫁。爹,娘,你们就别操这心了,等女儿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不用你们赶,我也会走。”
刚走近的苏耀,正好听到慕容浅的话,心中又是一紧,可并未让人察觉。自己喜欢的?呵,不禁一阵自嘲,浅儿啊浅儿,难道我们相识十年,从小青梅竹马,竟是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为何前不久溺水之后就对我如此冷淡,难道我真的有如此糟糕,令你如此不屑吗?不,你是我的,没人可以从我手里把你夺走。
“哼----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就那么不明白做爹娘的心啊。”慕容氏不满道:“再说了,苏耀哪配不上你啊,柳州刺史之子,柳州城第一公子,那么好的条件,你居然还不喜欢,我说女儿,你是不是不正常啊?”
慕容氏继续唠叨,为苏耀打抱不平:“不会啊,我生的女儿,怎么会不正常呢?”
“够了,素素,别说了,听听女儿怎么说吧。”一旁的慕容万总算发言。要是他再不开口,估计自己的妻子得唠叨到明天了。
“夫君,你看你的好女儿,我这都管不住了,你说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也投湖算了。”似撒娇,似不满。
“好了好了,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也是好事儿嘛。想当年咱们两要不是私奔,能有今日吗?”慕容万似习惯妻子得一言一行,回答的也一板一眼正和妻子心意。而一旁的慕容浅,似乎也见惯了老两口的对话方式,并未惊讶。
“姑父姑母。”苏耀开口:“小侄觉得浅儿说得不无道理,理应和自己心爱之人成亲才会幸福,小侄愿意等待浅儿喜欢上我,再上门迎娶。”
“好啊。”总算说句人话,慕容浅松了口气:“爹娘,你们看表哥都开口了,那这事儿就算了啊,我先回去了。”
不等话说完,起身便走了。留下未回神的慕容夫妇和一脸无奈的苏耀。
而他们都未注意道,慕容浅明亮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微风拂过,阳光的照射下,几丝金发不慎露了出来,泛着耀眼的金光!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柳州夏日的小雨,绵绵酥酥,远处的荷花在夏雨的滋润下越发娇艳,微风拂过,几片花瓣随风吹落,似仙子在飞舞,又似儿童在嬉戏。
瑰园的六角亭内,一名红衣少女无聊的吃着糕点,旁边站着一名十三四岁的绿衣少女,对着红衣少女不断的说些什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这两人,正是前几日拒婚的慕容浅和她的丫鬟慧儿。
“小姐,你看,今年这荷花儿开的多美啊,听说明日万香楼要开个诗会,咱们也去看看吧。”
慧儿一个劲儿的诉说着,好像这诗会是她办的,“而且还有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