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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终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回来的。”
顺天府外。
谷英看着久久站在原地的老朱说道。
他能理解老朱的心情，这种刚刚才在这里安家就要再次被迫离开的伤感。
无疑是很糟糕的。
但此时的老朱却并不是伤感，而是有些莫名的难受。
可能是崇祯自己的感觉，又或者是看着大明二百余年的国都就这么几经易手的悲愤。
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仔细的凝视着这座曾经大明的国都，朱元璋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转过头，跟随着谷英加入了大部队的队伍中。
老朱骑着马行走在路中间，看着俩边连绵不绝的百姓拖家带口跟随着大顺的队伍，
不仅感到一阵讽刺。
当初顺天城被攻破的时候，这些百姓都没有选择跟随大明一起离开。
而现在李自成退往陕西，居然有这么多的百姓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这不得让人感到大明真的是气数已尽。
同时也感到大顺已经是深得人心了。
现在就看李自成能不能把握的住了，如果把握的住，未尝没有可能重返顺天城！
走在路上时，傍边的谷英突然蹦了一句。
“国瑞，你有没有想过会去之后去哪里任职？”
听到这话，老朱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谷英这么关心他。
但他还是回答道。
“如果有可能，我想去山西。”
“山西？”
谷英面色有些犹豫，要知道顺天已经不保，接下来北直隶也会部沦陷。
到时候，山西可就是直面金军的第一道防线了！
而现在老朱却选择去山西，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但同时他也有些佩服老朱。
现在大顺人人都想调到陕西或者甘肃等后方，只有老朱想去直面金军的山西。
真的是勇气可嘉！
“好！既然你有这份决心，明日我定当向陛下诉说！”
“正好将你上次的功劳一并说与陛下！”
“那就多谢将军了！”
老朱抱拳道。
去山西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他要是跟李自成回到陕西可能就有点遭了。
因为他顶着一张崇祯的脸！
这要是被见过崇祯的人看到，他岂不是完了？
他可记得，有不少大明的官员都投靠了大顺。
而且李自成和一些大顺高级官员应该是见过他的！
至于为什么谷英没认出来他，估计是他将脸摸黑或者当时他在打居庸关所以没见过他的缘故。
但要是真遇到一个熟悉崇祯的人，他可就真完了！
总不可能解释他不是崇祯，是穿越来的吧？
这显然不现实。
……
“报！陛下！”
“山海关防御使张总兵叛变金军！”
“张若麟？！”
听到传令兵的通报，正坐在马车当中撤退的李自成一把掀开车帘。
大怒道:“朕就知道这三姓家奴靠不得！”
也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没有给张若麟实权。
不然他恐怕连京城都回不了。
“陛下，眼下形势危急，金军来势汹汹，如不杀杀金军的气焰，恐怕山东和河南会动乱不止啊！”
这时，一直跟随在李自成身边的李岩站出来说道。
“如果河南一丢，陕西就真的危险了！”
“还请陛下先率一部返回西京，让老臣独领一部兵马去河南抵抗金军！”
“不行！”
李岩话刚说完，李自成便直接拒绝。
他本来就一直讨厌李岩，只是因为他的才能才选择继续任用他的。
现在大顺刚刚大败一场，李岩就想自领一部离开。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李岩是不是想自立门户。
这一瞬间，李自成的内心中充满了杀意。
他在衡量要不要杀掉李岩。
而就在李自成思考的时候。
天佑阁大学士牛金星看见这一幕，眼神异样的光芒闪烁不止。
当即站出来喝止李岩道。
“李岩！我军刚刚有所大败，你就想带兵出走，你这是要自立门户，分裂我大顺吗？！！”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怼李岩简直天理不容。
“胡说八道！！”
李岩听到这话，顿时涨红了脸颊。
指着牛金星愤怒说道。
“牛金星！你当老夫不知道，你一直想要陷害于老夫吗？！”
“现在局势危在旦夕，你却还在这党同伐异，是何居心！”
“我李岩自从崇祯十三年便为陛下出谋划策，何曾有过一丝异心。”
“如果我要想走，早就走了！何须等到现在！！”
李岩愤怒的指着牛金星骂道。
却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李自成脸色阴沉。
而牛金星更是内心狂喜。
这李岩居然如此愚蠢，当着陛下的面说这话，这是在寻死啊！
此时，眼看李岩再说下去，就有生命危险了。
开国大军师宋献策连忙站出来对着李自成说道。
“陛下，李先生并不是想要出走的意思，他只是想去河南为陛下分忧而已。”
“还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平日里李岩跟他关系也算不错，只是为人比较正直，说话直来直去。
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的话。
恐怕陛下就真的要惩处他了！
“朕知道李先生的意思，并不会怪罪他的。”
见宋献策出来为其求情，李自成这才淡淡说道。
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则是无人能知。
而牛金星见李自成脸色，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
也不再向李岩继续发难了。
只剩下李岩气喘吁吁的瞪着牛金星。
一时之间，在场除了马蹄的走动声，竟再无一丝声响。
眼见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凝重，大顺四大谋士之一的吏政府侍郎顾君恩赶忙站出来转移话题。
“陛下，现如今金军亲王阿济格率领大军在我们身后虎视眈眈，南方又有左良玉陈兵二十万在湖广。”
“张献忠也在四川蠢蠢欲动，此刻局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我们必须要将金军厄守在北直隶了，不然恐会遭到……”
“遭到围攻是吧？”
李自成接话道。
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眼下河北等地根本没有多少有战斗力的兵马。
大部分都是一些明朝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