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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师为什么要隐瞒楼雅婷这一举动?难道要说她跟刚刚的赵老师一样,当时脑子发懵,忘记说了吗?
面对这个人造出来的混乱现场,梁垣雀不想相信这样的解释。
谭老师一定有些问题,苏清玲的失踪也跟她脱不了关系,他现在几乎可以下结论,在现场迷晕乙的“甲”,就是她!
那要这么说,楼雅婷夹在作业本里的求救信也不是丢了,而是被她藏了起来。
那作业本中留下的求救密码,会不会也是她故意留出来迷惑人的?毕竟梁垣雀按照这条线索去查楼家表姨,不能说是毫无收获,但也是绕了圈子。
梁垣雀想到这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楼雅婷的笔记本,对比了一下密码跟前面的笔迹,字迹一模一样,虽然也可以疑心是照着伪造的,但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楼雅婷自己留的。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问庄佑杰,“你知道谭老师还有其他家庭住址吗?”
学校里的老师一般分为三种,一种就像是庄佑杰这样的,在本地没有住处,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一种是在本地有落脚点,平常下班之后就回自己家,还有一种就是在本地有住处,但觉得来回跑动太麻烦,平常也会住在学校,放假或者周末才回家。
庄佑杰想了想,“应该是没有,我见她周末也住在学校里。”
梁垣雀想了想,安排庄佑杰去学校档案室查一下,以防万一。
而他则用办公室里的电话打给了付探长,把这边的情况交代了一下,还让付探长安排好检验科室,他待会要把咖啡杯的碎片带回去检验一下。
大城市就是有大城市的好处,这边的警局有多样的科室及高端的设备与技术,对比之下常探长待的柳城警局就像是个乡下办事处似的,也不怪他们办案效率上不去。
庄佑杰迅速地去找校长,拿到了进学校档案室的许可,跟档案管理员一起从成堆的档案袋里找谭老师的档案。
这所学校也有一定的年头了,历年以来接纳的学生和老师几乎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所以找档案这件事可说不上容易。
庄佑杰这还是头一次进到档案室里面,一进来,看着一排排放满资料的货架就开始犯眼晕。
但管理员是老江湖了,他对自己的工作表现得非常熟练,别看大爷弯着个腰还带着酒瓶底儿一般的眼睛,找东西的效率却比庄佑杰强得多。
踩着梯子几次爬上爬下,管理员就找到了属于谭老师的档案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了庄佑杰。
庄佑杰把里面的资料纸抽了出来,档案上面有照片,黑白色的谭老师冲着他笑得很恬静。
他内心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温柔又美丽的谭老师会跟杀人恶魔有联系,但他又从心里很信任梁垣雀,只能想着谭老师是被人胁迫了。
谭老师的档案上什么都填了,唯独没有填家庭住址。
关于家庭住址这一栏,庄佑杰是有经验的,像他这种在本地没有住处的老师,一般在档案上都会填写自己老家的地址。
谭老师什么都没有填,是在刻意隐瞒吗?
学校刚建校时,管理的并不是很得当,所以很多人的档案都填得乱七八糟,没有参考价值,不过后来时间久了,学校就形成了自己的制度,对于档案的填写要求也严格起来。
就像是楼雅婷的档案一样,她不得不填写一个假的家庭住址来掩饰身份,因为她要是空着不填的话一定会被老师找上。
学生的档案很严格,老师的答案也宽松不到哪里去,每一份档案填写完成之后,都会交给部门主任核查。
谭老师的答案填成这样,主任当时一定是偷懒了!
庄佑杰想到,谭老师的资历比自己老,她进学校的时间比较长,对比之下也是个老教师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主任比较信任她,并没有仔细地检查。
既然如此,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虽然是新来的老师,但他也听说了,每一位教师在入职时都会填写一份档案,此后每三年重新填写一次,以做到身份信息的及时更新。
谭老师来学校的时间显然已经超过了三年,面前庄佑杰拿到的这份档案是比较新的,在这之前谭老师应该还有其他的档案入档。
他想起自己的入职档案被主人拿着放大镜横看竖看不放过一丝瑕疵,便祈祷当年谭老师入职的时候主任也这么敬业。
同时也祈祷,以前的档案没有被拿去销毁。
于是他问管理员,“叔,谭老师之前的档案还有吗?”
“之前的?”管理员眯起眼睛来想了想,“应该得有吧,我给你找找。”
他赌对了,学校档案室果然没有及时处理旧档案的习惯,要不然这间档案室里的文件也不能堆到天花板上去。
以前的旧档案都被存放在里不碍事的地方,管理员又特意去换了一把更高的梯子才够到,由于长时间没动过,老档案上积了一层灰,呛得大爷一阵咳嗽。
庄佑杰害怕管理员一个趔趄从梯子上摔下来,就赶紧去扶,好在他只是晃动了一下,啥事没有,还顺道把档案给了庄佑杰。
包档案的纸袋已经泛黄发霉,估计再给它一段时间就能长出蘑菇,好在里面的资料虽然潮湿但没有烂。
庄佑杰取出来档案纸来,就看到了一个清秀又带着一丝稚气的谭老师。
他深吸一口气,首先把目光投向“家庭住址”那一栏,几年前的档案规格跟如今的不一样,家庭住址那里写着“无”,但比现在多出来的“户籍地”那一栏却清晰的填着一个地址。
庄佑杰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谭老师竟然也是饶地人,她跟楼雅婷是老乡!
他收起了档案,拿着就匆匆往教学楼回。
梁垣雀依旧等在办公室,不过庄佑杰回去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
梁垣雀冲着听筒那边答应了几声,发现了电话看向庄佑杰,脸色是从没有过的难看。
庄佑杰有点心慌,以为又是什么噩耗传来,哆嗦着嘴唇问,“怎,怎么了又?”
梁垣雀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似乎很无奈,
“付探长来了电话,说楼雅婷找到了。”
这么说来,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但从梁垣雀的表现来看,庄佑杰知道这事绝对没有说出来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