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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问楼玉新怕不怕,那答案是肯定的。
他打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即使出国留学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自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越害怕,就越能感受到楼雅婷正在经历什么样的恐惧。
他知道此刻别说是他,就是在场的这么多警探一时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对策。
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哥哥,但他怎么着也得为妹妹做些什么。
比如去到她的身边,比如跟她一同面对恐惧。
听了楼少爷的发言,付探长急的是眉毛都要飞了。
哎呦我的少爷哎,你这是想干什么,别添乱了。
他借着过来添茶水的时机过来,本对着男人给梁垣雀使眼色,意思让他拦下楼玉新,并悄悄用口型问他怎么办。
梁垣雀的脑子的转的飞起,昨天夜里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他们其实也想过对方来时要是耍花招怎么办,当时梁垣雀就预料过这个情况。
答案就是无解。
他们商量了一夜也没有找出一个应对之策,只能先按照付探长布置的计划进行,想着第二天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就随机应变。
对啊,随机应变。
梁垣雀心中一动,跟着对方的计策走,也不能说不是一种办法。
当然,让楼玉新自己去肯定是不行,这把就直接玩废了,到时候他们不仅要想办法找到楼雅婷跟苏清玲,还得满世界的去找楼玉新。
于是梁垣雀向前一步,以一副非常自然的随从姿态过来扶起楼玉新。
男人眼神一动,看向他,“楼少爷,他也要跟着去?”
楼玉新一手扶着梁垣雀,稳住心神,“对啊,他是我的随从。”
梁垣雀摆出一副略微发懵的表情,好像真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随从,“我,我一直都是贴身伺候少爷的啊。”
一旁的警员也随着站了起来,也作势也跟着他们走,这下男人不乐意了,指着警员说,“怎么,他也是随从?”
楼玉新在危机时刻脑子会爆发空前的机灵,“那当然了,我高门大户的随身带几个随从怎么了,瞧不起谁呢?”
对方既然是雷少爷的随从,自然也是听说过饶地楼家的,能把家里的孩子送出国留学,楼家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
男人上下大量了警员一番,看着楼玉新有些怒气,就连忙赔笑脸,
“哎呀楼少爷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多的人我们车里坐不下。”
原来不是他自己来的啊,应该是还有人坐在车里没下来。
梁垣雀心里紧张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认识自己,不代表别人不认识。
雷少爷当初能派人来刺杀他,就是已经知道有个碍事的侦探在帮忙。
这可怎么办,要是碰上那个来杀他的男人,他是死还是不死?
但如今箭已经在弦上,不发也得发,男人态度坚决的不让警员跟随前往,倒是同意了让楼玉新带着梁垣雀。
应该是梁垣雀看起来年级下,又很瘦弱,一副弱不禁风又乖巧无害的模样,对比起高壮的警员来说,更好控制。
四周埋伏的警探们,看着眼前的一幕,紧张的都要冒冷汗。
如果能带上警员,他们的情况也许还能好一点,只有梁垣雀跟着楼玉新一起前往的话,很难保证须尾的回来。
付探长倒是从常探长那里听说过梁垣雀当年在柳城是怎么跟凶手搏斗的,但那时面对的只有一个人啊。
要是对面一窝蜂的上,就梁垣雀跟楼玉新这个小身板,压都能压死他们。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在扯皮也没有意义了,梁垣雀用手指悄悄地挠了挠楼玉新的肩膀,示意他跟男人走。
楼玉新提住了一口气,对男人说,“那好,咱们走吧。”
梁垣雀敬业的扮演这一名随从,扶着楼玉新出了旅馆,在汽车前,男人还十分殷勤的帮楼玉新拉开车门。
令人意外的是,车上其实并没有第二个人,男人似乎也是怕他们心中起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解释,
“副驾驶这个座椅坏掉了,所以没法坐人。”
梁垣雀心道放你娘的屁,别说副驾驶,就是后排座位一共就能坐三个人,和来坐不开一说。
他其实就是担心比较强壮的警员会成为威胁,要不是梁垣雀看起来是一个挨不住一拳的弱鸡,他估计也不会同意他跟随前往。
车子出了旅馆之后,是一路往北行驶的,跟昨天梁垣雀找到的位置完相反。
这一路上四周的行人和店铺越来越稀少,似乎开到了城内最荒凉的地方。
最后,车子在一家来客稀少,甚至连招牌都没有的茶馆门前停了下来。
这家茶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能接触到的摆设都破破烂烂的,店里别说没有客人,就连个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掌柜在柜台上打瞌睡。
男人领着他们踏着咯吱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推开了唯一一件窗纸没破的包间门。
里面,有一个皮肤颜色苍白到异常的瘦弱男人,搂着一位瑟瑟发抖的少女坐着。
不用说,这位少女自然就是失踪已久的楼雅婷。
楼玉新看到妹妹,情绪非常激动,他既高兴于妹妹还活着,又气愤于仍然有人在控制着他。
他上前一步,想到楼雅婷的身边,但却被带他们来的男人拦住,引着他坐在了茶桌的另一侧。
楼雅婷看到哥哥也很激动,也想冲过来,却被鬼一样的男人用力摁住了。
这个男人浑身干瘦,面白无须,双眼透着病态的浑浊,应该就是楼雅婷那个“未婚夫”雷少爷。
梁垣雀粗略的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应该是肝或者胆有毛病。
男人站到了雷少爷的身后守着,梁垣雀身为随从没有落座的讲究,也站到了楼玉新的身后。
楼雅婷看着面对面而坐的哥哥,眼泪直流,颤抖着嘴唇小声说,“哥哥,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楼玉新看着妹妹流泪,他也要哭了,“倒是你怎么样?是不是他们胁迫你的?”
楼雅婷的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水,眼底深处充满了挣扎,最后还是咬咬嘴唇,下定决心一般的说,“不,他们没有,哥哥,我是自愿嫁给雷少爷的。”
坐在她旁边的雷少爷又伸手搂住了她,面对楼玉新下巴微微一抬,满脸上写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