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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新急急忙忙地展开被小心折起来的纸条,梁垣雀也赶紧凑过来看。
上面写着的是,“救苏,福海饭店。”
这的确是楼雅婷的笔迹,而她传来的话确确实实证明了苏清玲就是被雷少爷的人带走了。
她只说了救“苏”,是知道了谭老师跟他们是一伙儿吗?
“可是,福海饭店在哪里?”楼玉新忍不住问。
是啊,整个城市这么大,光大型饭店就有数十个,扬名的酒楼有六七间,福海这个名字看上去既平常,又没有出现在有名的饭店酒楼之间。
找起来也许会有些难度。
但梁垣雀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我知道在哪里!”
他叫停了车夫下车,对楼玉新说,“你带着纸条回警局,让付探长带人去昌华路,那里有一家福海饭店,楼同学说的一定就是那里。”
楼玉新拉住了他,“你怎么就确定是那里呢?”
这个饭店的名字看起来太平常了,也许不止一家。
梁垣雀争分夺秒,没空跟他解释了,只能说,“既然相信我的话,就相信到底!”
楼玉新点了点头,于是叫车夫在快一点回警局。
梁垣雀昨天夜里,按照黄家管家的交代,以及警员从电话里听到的情况,大概判断出了一个位置。
话说回昨晚,管家终于交代,之前有几次的时候,他跟着老爷去跟“大师”做过交易。
他们是开车把提前弄晕的女孩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路口,等着人来接。
梁垣雀从地图上找到了那个小巷所属的街区,这儿既有住户,也有店家,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听管家说这处地方并不繁华。
管家所指出来的小巷的位置。也在街区的最深处。
这么听上去,还真像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之后,他看了电话局的报告,果然显示电话信号就出现在这个街区。
结合警员从电话里听到的驴蹄声,他想到应该是有卖炭和柴火的小贩曾经路过过这里。
这种小贩在城中穿梭着叫卖炭,一般都是牵着驴车。
但当时通话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小贩很少有这个点儿在街上卖炭的,警员能听到这个声音,应该是小贩结束营业之后回家路过产生的,说明有卖炭小贩住在附近。
梁垣雀昨晚出门要去查的,就是这条街上哪家是卖炭小贩。
昨晚,他跟庄佑杰出门之后,通过问询路人,果然找到这条小巷中,住着一个卖炭的老汉,每天都牵着驴车出门叫卖。
这是一条单行的巷子,驴车声能出现在电话中,是因为老汉牵着驴经过,那他们要找的位置势必就在卖炭老汉的家之前。
这一下子又缩小了范围,在老汉家前面只有四户人家,此时有三户的窗口处透出了微弱的灯光,只有一家黑黢黢的。
梁垣雀就把目光锁定在了没开灯的这一户,他让庄佑杰在外面等着,他自己撬开窗户锁爬了进去。
屋内已经人去楼空,由于屋子很狭窄,电话摆在门口的鞋柜上,也得亏是因为这样,才能被他们听到门口的声音。
屋子里有人抽过烟,因为所有窗户都紧闭,烟味儿还是相当浓郁的,梁垣雀去摸了摸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发现有几根滤嘴还是湿润的,对方应该是刚走不久。
地方大概率是找对了,但可惜这里并不是他们的主阵地,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中转站。
这没有藏着女孩,也没有杀过人的血腥气。
梁垣雀开门把庄佑杰放了进来,自己则开始四处转悠着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这间房子里面什么设施都有,但厨房里明显没有开过火,卧室有床没有床垫被褥。
卫生间倒是被使用过,里面随意的扔着两个编织袋。
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一些纸饭盒等乱七八糟的垃圾,一个里面是收集起来的酒瓶子。
看来他们平常会在这边等着像黄家这样的人家送货过来,但不会在这边住,最多是在饭店买点东西吃。
庄佑杰像是梁垣雀的尾巴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好奇地转悠,看到那盛垃圾的袋子,发出了一声“咦?”
“怎么了?”梁垣雀问他。
他伸手扯了扯地上的编织袋,“这是梁记商行的袋子。”
梁垣雀看到了上面写的字,“你知道梁记商行在哪里?”
“知道,可是离这儿挺远的,”庄佑杰想了想说,“而且这明显是装货用的袋子啊,他们是傻缺嘛跑这么远,还买这么多东西拎回来。”
梁垣雀本来想说,开着车来的话应该也不费事,但庄佑杰的话的确是提醒到了他。
对啊,在这儿的人只是定期过来住一会儿,又不常住,有什么是要他们跑很远还要买很多的东西呢?
这两个袋子也许不是买东西带来的,就是他们随手拿来盛垃圾的。
可这么大的袋子,又很少会有哪个商行免费给,只能是买东西的时候带出来的。
庄佑杰看他不语,又陷入了沉思,忍不住说,“我去不是吧,梁记商行也跟案子有关系?”
“不,也许是这种情况,”梁垣雀已经有了一些推测,“就是他们的主阵地其实是在梁记商行附近,这些袋子只不过是从那边随手拿过来的。”
梁垣雀叫庄佑杰说说梁记商行的位置,它处在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附近都是商户,没有住家,要说藏人,甚至暗地里杀人,也不可能吧?
可很多人就是会利用这个思想误区,很多事情乍一想不可能,而偏偏就要逆着大众的思维来。
这样,就形成了最好的保护。
梁垣雀仗着老城区人少,不会被看见,所以是一路飞檐走壁,到主城区的时间估计比楼玉新那边还快。
梁记商行所处的那条商业街叫昌华路,那里就有一家面积不大不小的饭店,名为“福海饭店”。
梁垣雀一路跑过去,站在福海饭店的招牌之下气喘吁吁。
梁记商行主要经营的就是食品原材料和调味料,他的客户都是附近的饭店。
他昨晚就跟庄佑杰到过福海饭店,只是这边的饭店和餐馆实在太多,根本就无从判断起。
好在有楼雅婷拼命传出消息啊。
此时差不多到了饭点,饭店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谁能想到这么一家朴实无华的小饭店里,竟然藏着一个恐怖杀人工厂。
梁垣雀打算伪装成食客,进去随机应变想办法调查,可他刚走进去,身后就有个人用手帕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鼻腔中充斥着氯仿的甜味,梁垣雀的手脚渐渐失去了力气。
饭店里人来人往,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听见身后的男人带着歉意说,
“不好意思哈,我弟弟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