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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从林老爷口中听到了他玷污莫二小姐,和杀人的往事。
这些跟梁垣雀从林老太太那边听到的别无二致,基本可以确定在这一部分,老太太没有撒谎。
那谜题就只有,林老太太为什么要害死莫大小姐跟那个孩子。
女人还问过林老爷,大小姐当初就近看到了什么。
迷糊着的林老爷说话其实并没有多少条理,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翻来覆去还是说她乱跑,她看见了。
大概也跑不脱就是看见老太太害死莫大小姐。
女人之后又讲了一些她知道的秘密,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要么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摩擦,要么就是林老爷的沾花惹草的故事。
这些跟梁垣雀要查的案件都没有关系,就让她长话短说,简单判断一下有没有用。
该讲的都讲完之后,梁垣雀起身叫着庄佑杰离开,女人叫了他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梁垣雀思索了一下,把刚刚药铺找给的零钱都抓了出来,给了女人。
对方立刻就喜笑颜开,满脸灿烂的跟他们挥手告别,把他们送出门去还说,
“哎,你们要是有什么报复林家的计划可以叫上我,万一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梁垣雀随口答应了一下,就拉着庄佑杰匆匆往旅馆赶路。
旅馆老板早已等候多时,看着他们回来,赶紧上前来接过药包,
“怎么去了这么久?药材很难买吗?”
“呃,有事耽误了一下,”梁垣雀想想解释,“不过跟你闺女的伤情无关,你放心吧。”
“哎,”老板连连点头,“你要的钢精锅也准备好了,这药怎么熬?”
“这你操作不了,带我去后厨吧。”梁垣雀对他道。
旅馆最近没有多少客人,后厨上的帮工到夜里就下班了,所以后厨空无一人。
梁垣雀架好锅,把药材投入进去,加了很少量的水熬煮。
“不会糊锅吧?”老板看着锅,有些担心。
“不会,”梁垣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数,放心吧。”
药汁在锅里熬煮着,趁这个空档,老板就叫着梁垣雀跟庄佑杰去吃了晚饭。
晚饭是老板亲手做的,手艺还真别说,比之前帮厨做的还要美味。
而且现在梁垣雀对于他们父女来说就是唯一的希望,所以能明显看出饭菜比之前丰盛的多。
吃过晚饭,庄佑杰喊着自己累,梁垣雀就让他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去后厨盯着药锅。
熬药是一项漫长且枯燥的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很好的锻炼一个人的意志。
一个人如果能心平气和的把熬药的工作做好,那么他的耐心就足够胜任很大一部分工作。
而梁垣雀现在需要熬的,还不是药汤,而是要在伤口上用的药膏,所以加水跟火候的把握就更为困难。
一开始熬药汁的时候不用人看着,当棕色的药汁都渗出来后,梁垣雀就把大部分的水分倒掉,调小火候慢慢熬。
药汁凝结成膏的过程非常漫长,前期要注意火候跟水分,后期要不断要把药渣捞出来不断翻搅至凝结。
所以,庄佑杰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醒过来了,梁垣雀还没有回来,并且没有一点中间回来过的迹象。
此时已经是深夜,再有两个时辰天都要蒙蒙亮。
梁垣雀去熬药的时候,嘱咐老板不要轻易过去打扰他,但庄佑杰想,他不让老板去,没说不让自己去啊,于是就打着哈欠朝后厨走去。
他去的时候,梁垣雀的药膏刚刚熬成形,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罐子里放凉。
这些褐色的凝胶状物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放凉后,就会变成质地更为粘稠的膏体。
而梁垣雀需要在它凝固之前,放上最后一味,也是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他找了把菜刀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这刀太大了,划上这么一个口子,那估计是不缝不会愈合。
想了想,他还是从背包里翻出一把西洋来的折叠刀,把刀刃贴在了自己手腕上。
这是有了被饶地大汉捅了的经历后,他决定自己身上得常备一些防身武器,不能只信任自己脚力跑得快。
于是他就去淘来了这么一把小玩意儿,优势就是携带方便。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从来没试过,也不知道这么小的玩意儿,刀刃快不快。
正想着,哗啦一刀就切了下去,伤口比想象中要深得多,鲜血“呲”一下子溅了他一脸。
好,现在确认了,这小玩意儿可是锋利的很。
“哎呦,坏了坏了!”梁垣雀赶紧扔了刀,把手腕攥住,黏腻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为了不浪费,他赶紧用罐子接住。
人的体温在九十八华氏度左右,血液也差不多是这个温度,但梁垣雀的体温要比常人低一些,涌出来的血几乎感觉不到温度。
庄佑杰打着哈欠推门进来,就看见梁垣雀一手攥着自己滋滋冒血的手腕。
血液喷溅的范围不小,梁垣雀的脸上跟衣服前襟都沾着血,胳膊上也都是血迹。
庄佑杰一下子懵了,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梦,根本就没有从床上起来。
揉过眼睛之后,面前的场景仍然没有变,他干脆一狠心抽了自己一巴掌,就听见梁垣雀对自己说,
“你是特意来找我表演抽自己的吗?”
听到他的声音,庄佑杰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惊呼了一声赶紧冲过去,帮梁垣雀捂住伤口。
“谁,谁伤的你?”
梁垣雀翻了个白眼,“你看这里像是有别人来过的样子吗?”
庄佑杰环顾了一圈,看到扔在一旁台面上的小刀,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珠。
“不是,你自己……你疯了?”
“我只是没想到这把刀这么深,”梁垣雀感觉放进罐子里的血也差不多了,就吩咐庄佑杰,
“哎,帮我从包里拿出绷带来。”
“哦,好。”庄佑杰赶紧去帮他找出一卷绷带来,厚厚的缠了一层才能保证血不会滴出来。
但从绷带上能看到,里面的血迹也在用肉眼看见的速度渗出。
梁垣雀没有管自己的手腕,找了把勺子把药膏搅了搅,直到鲜血跟黑乎乎的药膏完融合在一起。
这份药膏的药味儿很浓,不仔细闻的话是闻不到血腥味。
当然,梁垣雀这种鼻子灵的另说。
庄佑杰看到他的动作,终于明白过来,
“你,难道说,你用自己的血熬这一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