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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娘俩一言不合,莫望气哼哼的摔门而去。
莫大小姐担心他会出事,便暗中想办法联系上了柳嬷嬷。
柳嬷嬷得知自家大小姐还活着,激动的那是一个老泪纵横。
后来,通过柳嬷嬷,莫大小姐得知莫望这死小子竟然作为家丁混进了林家。
为了保护她,莫大小姐跟柳嬷嬷一合计,决定先下手为强。
莫大小姐不是不想报仇,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从此行事都特别小心。
她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一击毙命。
而她对于林家,最想报复的对象自然就是林老爷。
而且这也是老天送机会。
莫大小姐“死”后,跟她一块儿进入林家的下人却都被林家留了下来。
十几年过去,包括柳嬷嬷在内的一批人已经完融入进了林家,林家对他们根本不设防。
而林嬷嬷,本来是伺候二小姐的,二小姐成婚之后,就被调来伺候林老爷。
她要是想对林老爷动点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莫大小姐很多年以前,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个沿街货郎那里买到了一种秘药。
这药在她身边珍藏多年,为的就是报仇的这一天。
柳嬷嬷混在林老爷身边,往他的日常吃食中逐量下药。
好在那位货郎卖货非常良心,这药放了这么多年药效已经很顶,林老爷身上,慢慢就出现了中毒的迹象。
但这种毒很神奇,他的精神逐渐变得疯癫,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是年纪大了。
而且他本身性格就非常恶劣,很难让人察觉出异样。
林老爷,就这么被隐忍了十几年的杀意给要了命。
之后,还被自己的儿子给切了腌起来。
这家伙,也算是罪有应得。
要说的这个“儿子”,这点梁垣雀在山上因为实在太好奇,询问了柳嬷嬷一番。
柳嬷嬷非常确定,莫望其实就是林老爷的儿子。
因为在林老太爷臭不要脸的走进自家儿媳妇的房间前,莫大小姐就已经有了身孕。
这一点,林老太太不知道,但林老爷却清楚得很。
可当时他明明知道那是自己儿子,却计上心头,想趁机除掉莫大小姐。
灭门之仇横在中间,莫大小姐从来不会对林老爷有个好脸色,林老爷早就厌倦了这个婆娘。
而且,他觉得只有连她也死了,莫家才算是彻底消失,他们林家霸占莫家的家产才名正言顺。
他正在盘算杀妻时,他那荒唐老爹就给他送来了机会。
在此事之后,他就巴巴地找到自己老娘,说莫大小姐怀孕了,但孩子是自己老爹的孽种。
为了家族的脸面,林老太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莫大小姐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私下里找她去打胎,让她只要落了胎,这事儿就当没发生。
莫大小姐当然要解释孩子究竟是谁的,但林老太太怎么可能信她。
林老爷便又出面,跟林老太太商定,不如连大人一起舍了。
只要制造一些意外,对外声称是难产,那就能堂而皇之地弄死莫大小姐跟肚子里的孩子。
这场事故的结局,很难界定是成功还是失败。
因为他们确实制造了意外,莫大小姐早产,但却没有一尸两命,而是顺利生下一个男孩。
不过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不会哭,是个死的。
于是接下来,林老太太就只需要解决掉莫大小姐。
而大小姐童年见到的那个“秘密”,就是老太太掐死莫大小姐的那一幕。
那时,柳嬷嬷收到了自家大小姐难产的消息,着急去帮忙。
别人知道她从前是莫家人,担心她添乱坏了老太太的事儿,就想尽办法拖住她。
等柳嬷嬷好不容易挣脱赶到产房,就只收到母子俱亡,一尸两命的消息。
梁垣雀双手抱臂,看着门外跟柳嬷嬷交谈的莫望情绪越来越激动,想来是柳嬷嬷把告诉过梁垣雀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看着天边越来越亮,庄佑杰上前一步,扯了扯梁垣雀的衣裳,
“这么看来,事情是解决了,接下来怎么办?”
“拿钱走人咯,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
梁垣雀冲着他挑挑眉。
事情已经结束,林家人要报警抓莫望也好,林老太太死了,三小姐掌家决定放他一马也好,都跟他们没关系了。
现下梁垣雀最挂念的,就是自己呐二十根黄鱼该找谁去要。
他们一路溜达到老太太房间外,看到有好些人在里里外外的守着,好几个大夫来回进出。
但不管请多少大夫,用多少名贵药材,这个人要是该死了,那怎么着都从阎王手里抢不回来。
不过林老太太也算是能撑了,昏迷了差不多一整天,到了傍晚,身边的嬷嬷出来痛呼一声,
“恭送老太太殡天!”
叱咤风云一生,手上沾着好多人命,同样也是在这林家大院被迫害了一生的林老太太,终于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她死了之后,林家并没有预料中的那种大乱。
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三小姐很快就上手开始掌管整个林家的事务。
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一件件地料理着老太太的后事。
别忘了,祠堂里面还停着两具尸体,三小姐这段时间,可得有的忙。
于是梁垣雀直到天又黑下来,才见到三小姐。
在下人面前,她努力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成熟的继承人的模样。
但一见到梁垣雀,她就忍不住露出满脸的疲惫。
“梁先生,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梁垣雀不会安慰人,同时也清楚,即使吐出几句轻飘飘的安慰之言,也无法改变目前三小姐要面临的境地。
见他沉默不语,三小姐倒也没意外,她本来也不是来他这儿找慰藉的,于是又说,
“我听奶奶身边的嬷嬷说,奶奶生前答应给先生二十根金条做报酬,这些,我会尽快兑现的。”
“呃,倒也不用着急,您先忙您的事儿就好。”
话一说出口,梁垣雀就想扇自己嘴巴子,明明心里特别想拿了钱赶紧走,怎么话到嘴边就变得客气起来?
往常的他,虽然对女人不会多粗暴,但也不会客气到哪里去,如今面对三小姐这个态度,是因为他心里真的可怜她。
尤其是看到她跟自己姐姐那么相似的模样,梁垣雀怎么着都说不出生硬的话来。
三小姐说完这一些,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有话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讲。
梁垣雀看出了她的意思,便道,
“三小姐有话直说吧。”
三小姐咬了咬嘴唇,非常艰难地开口了,
“梁先生,你们能不能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