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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大颗大颗的吊着泪珠,但始终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管家婆又给了她两耳光,用的力气极大,丫鬟细嫩的小脸霎时间就红肿起啦。
管家婆揪住她的领子,对着身后紧紧压着丫鬟的几个弟兄道,
“这贱蹄子交给我来处理吧。”
几个男人一想也是,男女有别,他们就这么抓着这小丫头也不是个事儿,就像黄老爷投去询问的目光。
黄老爷点了点头,他倒也想看看这丫鬟究竟想干什么。
几个弟兄松开了手,岂料丫鬟借着这个机会,拼劲身的力气猛地推开管家婆子,直冲着一旁的墙角而去!
“不好!”
梁垣雀叫了一声,立刻抬腿去拦。
但饶是他动作再快,他跟丫鬟之间也有一些距离,等他冲过去,丫鬟已经重重地撞在墙上,一整个头破血流。
梁垣雀扶住软倒昏迷的丫鬟,赶紧伸出两根手指来试探鼻息。
还好,这小丫头力气也没大到哪里去,没把自己给撞死,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赶紧过来治伤!”梁垣雀招呼大夫一声。
那老大夫被这架势整得懵懵的,梁垣雀又叫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丫鬟,查看伤口。
黄敬业也没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弄得不知所措,直到梁垣雀走到他身边,小声说,
“想办法看好这个丫头,别让她死咯。”
黄敬业点点头,从这个丫鬟行为上也能看出来,她似乎是知道些什么隐情。
她为了隐瞒一些事情,不惜去死。
她本意就不是想逃跑,本来可能是想让拦截的手下意外弄死她。
但她只是被拦下,只能自己想办法寻死。
这些都是黄敬业的想法,梁垣雀则是觉得这背后的隐情应该更复杂。
刚刚放走那个产婆,让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这丫鬟需要被带下去治伤,紧张又凝固的气氛像是被撕开一个缺口。
院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都叫嚷着要出去。
宋老爷的不悦已经放到了表面上,这毕竟是他的家,在自己地盘上让人威胁和控制起来,像什么话?
梁垣雀再次扫视了一遍人群,重点看过刚刚进过房间抬尸体的人。
人死之后,只有这些人进过房间,那把被单塞进灶台里的人,也就只能在他们中间。
这个人把被单丢进灶台里销毁,要么是知道这张被单上沾上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要么就是受了知情人的指示。
梁垣雀试图在这些人中的某个人脸上找到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但比找不出更操蛋的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紧张。
真他妈的……
梁垣雀在心里骂了一声。
而后,他对黄敬业说,
“黄老爷,放他们走吧,但这间院子也要咱们自己人守起来。”
“明白了。”
黄敬业点着头,转而又对自己手下发号施令,
“让他们都走吧,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院子守着,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什么人都不准进来。”
宋老爷几乎要气死,这里可是宋家,这院子进不进人,出不出人,倒都得是他黄敬业说了算?
好在梁垣雀即使看出宋老爷心思,急忙为黄敬业解释,
“宋老爷,我们这是为了你好,这件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邪祟,”
“这邪祟如今害死了夫人,夫人怀着胎被害死,本来就怨气重,再加上先前的邪祟,这整个院子里是怨气冲天呐,命薄扛不住的很容易出事。”
宋老爷听了他的话,眉头紧皱起来,面儿上带上了一丝惧意,
“当,当真?你说这屋子里本来就有邪祟?”
鬼神之说果然是控制人心很好的一种方式,梁垣雀看到他害怕,心中一转念,便改口了自己刚才的话,
“对,但目前我还没判断出夫人到底是不是被这邪祟害死,”
“但摆在现实的是,夫人的确是死了,并且有跟邪祟融合的迹象,到时她化成厉鬼,伤人可就不留情面,”
“我让黄老爷的兄弟守着院子不让人进,是为了保护大家啊!”
宋老爷估计就是心中有鬼,而梁垣雀又忽悠得非常诚恳,这很难让他不相信。
不过这种“恐吓”也有点坏处,毕竟不是只有宋家人会怕鬼。
黄老爷的一些手下,听到梁垣雀这番言辞,心里泛起嘀咕,让他们守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不是很想干呐!
看到弟兄们交头接耳,梁垣雀立刻就说,
“咳,留下来守院子的兄弟不要怕,待会儿我给你们每个人都画一道符,能起防护作用。”
多嘴的管家婆缩在一边,
“那,那大师啊,你给我们这些人也画个符防防身行不行?”
“不行,”梁垣雀非常坚定地摇头,张嘴就开始胡乱忽悠,
“你们是宋家人,跟夫人朝夕相处,她特别熟悉你们,就算是画了符,也防不住她来找你们。”
管家婆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后还有几个小丫头没控制惊呼出声,眼看也要哭出来,
“夫,夫人不会来找我吧?”
梁垣雀立刻捕捉到她这句话,眯起眼睛来看向这个说话的丫头,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觉得夫人会来找你?”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鬼找算过来,那一定是跟死者有渊源。
那丫头吓得哆嗦,“没,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我觉得我们之间比较熟悉,怕她会来找我……”
梁垣雀一耸肩,
“这说不定,鬼魂一般都优先去找比较熟悉的人,比如说贴身近亲,或者枕边人。”
他说着,把目光移向宋老爷,后者的眼神中明显都是慌乱,但慌乱中似乎又在拼命思考着些什么。
梁垣雀心中大致也有了些想法,如果实在是在宋宅查不出什么,不如把在林家唱的那出戏再唱一遍。
反正小姨太太的衣服还没给她还回去,庄少爷应该不会拒绝吧?
封院门禁解除之后,众人害怕这个院子里的“邪祟”,争先恐后地涌了出去,就连宋老爷,几乎也是逃跑似的离开。
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考虑一下还停尸在房间里的黄姐姐怎么办。
黄敬业深叹一口气,指着房门对梁垣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