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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垣雀让黄敬业安排个兄弟去买黄纸和朱砂,这种东西在小镇上不算罕见,很快就买了回来。
梁垣雀刚刚忽悠这些兄弟,给他们画护身符,现在得兑现承诺。
可他哪里懂这种玩意儿,以前跟着师兄“招摇撞骗”的时候,倒是见师兄弄过,但自己这也是第一次上手。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装模作样地乱画一通试试。
乱画其实并不难,但难的是二十多张符要在乱画的情况下画成一样的。
梁垣雀活学活用了一下在林家看到的墙上壁画,又融合了一下自己名字的草书,反正这个符文只要看不懂,就会让人感觉不明觉厉。
在此之前,梁垣雀特意叮嘱黄敬业,不要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去,跟自己的手下兄弟也不要讲。
毕竟,他还要依靠这个身份“控制住”宋家人,如果让弟兄们也都知道了,难免人多嘴杂。
一旦有一丝泄露,他们这方在宋家就失去了一部分主动权。
黄老爷清楚这个道理,现在他们能胁迫宋家配合的,一就是武力压制,二就是鬼神之说。
而且很显然,宋老爷这货更怕鬼一点。
毕竟亏心事做尽。
这些黄符画完,天都已经黑了。
黄敬业执意要自己守着姐姐,便安排了一个手下把梁垣雀他们送回城里的旅馆。
这些手下是开车来的,梁垣雀看着这玩意儿心想,黄老爷啊,你有这家伙事儿干嘛不早拿出来!
黄老爷安排来的手下是个瘦高个儿,沉默寡言的,一路上没有说话。
而梁垣雀脑子里思考着今天一天的经历,也一直沉默着看向车窗外。
小小的车厢里面气氛非常凝重,搞得庄佑杰喘气儿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次的案子跟以往的有些许不同,需要逆向去办案。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知道嫌疑人就是宋老爷,或者说部宋家人。
但中间的作案过程一无所知,作案动机,已经能证明嫌疑人有罪的关键证据都没有。
手下弟兄把他们送到旅馆,就按照黄敬业的指示,开车返回了小玉镇。
进了旅馆房间,庄佑杰终于忍不住了,
“哎,阿雀,还想呢?都想了一路了,你都想啥呢?”
他的话总算把梁垣雀的思绪叫了回来,梁垣雀冲着他眨眨眼睛,
“我在想我们中午什么时候吃的午饭?”
“啊?”
庄佑杰懵了一下,“呃,几点来着,好像是……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好饿,我要晕了。”
梁垣雀看着他,平静地说。
庄佑杰看着他的神情,第一次是愣住的,随后紧接着反应过来,
“哎,你……”
他刚上前迎了一步,梁垣雀就直愣愣地一头栽过来。
不是吧,你也不能说晕就晕啊!
庄佑杰拖着立马不省人事的梁垣雀道房间门口,死命地喊老板,
“老板,老板啊!送点吃的上来啊!最好是甜的点心!”
这个时间段正值饭点,老板正在前厅忙活呢,也得亏如此,才能听到他的喊声。
等老板拎着点心和糖水上楼来的呃时候,梁垣雀已经陷入昏迷。
他这次低血糖犯得空前严重,往常都还有些意识,只是腿脚发软,这回竟然是直接晕了过去。
庄佑杰把他平放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把点心让他吃下去,只能捏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塞。
而老板则是拎着一大壶糖水,随时准备在他噎住的时候灌下去。
可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是不能吞咽的,庄佑杰努力了半天,只塞进去一点点心渣子,咽没咽下去还不知道。
老板拎着壶,沉思片刻,
“哎,要不还是先给他喝点水吧,这是用冰糖熬的,应该比点心还有用。”
庄佑杰一想也是,于是他们一个捏着梁垣雀的嘴,一个拎着壶小心翼翼往里面倒。
但纵使再小心,梁垣雀还是被呛得差点跳起来。
这一呛还把他给呛醒了,猛地坐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口鼻里往外淌水,
“怎么回事?想弄死我?”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庄佑杰赶紧把手里的点心递过去。
梁垣雀接过点心来,小口地咬了几口,就感觉自己特别累,几乎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能保持清醒,他需要一场彻底的休息。
这期间,他要放空自己的脑子,让自己完完的平静下来。
在中医中有一种理论,是说身体和内心是相连的,劳心费神的人到头来也是在消耗自己的身体。
但梁垣雀现在这种状态,很难让自己的内心放空。
唉,算了,尽量来吧。
他稍微吃了些东西,对庄佑杰说,
“今天晚上我要进入一个深度睡眠,调整一下身体状态,不要弄醒我,要不然我会揍你。”
老板一听,这好办啊,大不了再给庄佑杰开一间房,让梁垣雀自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一晚。
晚上,庄佑杰亲自监工帮梁垣雀熬好了药,送来看着他喝下。
梁垣雀喝药应该都已经喝习惯,不管味道多么难闻的药汤,他都能面不改色地一口闷。
这属实也是让庄佑杰比较佩服的一点。
反正最近也不是住宿旺季,空房间很多,老板把隔壁的房间给庄佑杰收拾出来住。
喝过药之后,梁垣雀为了尽快让自己进入睡眠,没有再吃东西,直接蒙头就睡。
他这一觉确实比以前睡得要沉,庄佑杰起床之后,发现他的房间门仍然紧闭。
虽然昨晚,梁垣雀只说了晚上不能去打扰他,但现在天亮了,他还没有醒,还是也先别去叫醒他了。
毕竟他这么累,难得有赖床不起的时候。
于是庄佑杰在他房间门口转了转,就听着老板的招呼下楼去吃早饭。
正吃着饭的时候,庄佑杰一眼就看到有个黑瘦且皱巴巴的脑袋往旅馆里面探。
“王大爷,你有事儿就进来呗。”
庄佑杰把他叫了进来。
老王摸着脑袋嘿嘿一笑,走进来坐在庄佑杰边儿上,
“嘶,其实这事儿吧,也不一定跟你们有关系。”
“有话你就直说,别绕弯子。”
看在他年纪大的份儿上,庄佑杰给他倒了一杯茶。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老王接过茶杯,“就是城西那个方婆子死了,好像是被人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