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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身上的伤口是在前胸，血迹能一直流出门外，说明她当时是在门口被人一击毙命。
而后，凶手扶住她的尸体，放在了床边。
那她当时在门口面对的，会是什么人？
梁垣雀站在门口，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也许是有人在夜里来敲门，方婆子过去开门。
在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人举刀刺了过来。
梁垣雀过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被单，发现尸体的前胸那叫一个一塌糊涂，应该是被捅到了动脉。
那在刀子拔出的那一刻，血液会不受控制的喷射而出。
凶手的身上，势必会沾上死者的鲜血。
同时，按照刚刚的推测，凶手是在死者开门的时候下的刀子，那门上应该也会被喷上血。
梁垣雀去查看了一下，结果两扇门上都干干净净。
难道是被凶手清理掉了？
方婆子家是小双扇上清漆的木门，这样的门本身就不容易沾上灰尘，并且擦过也很难留下痕迹。
不过梁垣雀判断凶手应该不是时候把门给擦干净了。
因为凶手要是有这么心理素质的话，还会干出忘了关上门这样的事情吗？
既然如此，这个案发经过就要重新考虑。
梁垣雀再次把重点放在了尸体身上。
除致命伤之外，尸体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尸体的眼睛是后来被闭上的，说明方婆子当时确实是被一击毙命，根本来不及思考和挣扎。
梁垣雀想了想，解开方婆子的衣服扣子，本意是想完整查看伤口，结果却有了意外发现。
方婆子的外褂下面，穿着睡衣。
如今的天气很热，人们基本上都是穿单衣的。
女性或者一些比较将就的人，会在睡觉的时候脱下白天在外面穿的衣服，换上睡衣再入睡。
而方婆子睡衣外面穿着外衣，说明她当时已经睡了，但有人前来，她只能匆忙间先穿上外衣。
也就是说，她把这个人迎了进来，二人进行了一场或长或短的见面。
而这个人，是她能在晚上请进门来见面的人，但又没有熟识到穿睡衣可以相见的程度。
如此看来，这个凶手应该是在要离开的时候，方婆子客气的送它到门口，它才下手的。
所以，门扇上没有被溅上血迹。
因为当时，凶手背靠着门，跟方婆子面对面。
熟人作案的话，那就有方向可以查了。
“老王，死者的孙子被发现的时候是不是穿着睡衣？”
为了以防万一，梁垣雀也是得确定一下。
“这我哪知道啊。”老王懵了。
梁垣雀冲他微微一笑，“那就发挥你的特长，去打听一下。”
老王一些也是，点了点头，出门去敲邻居的门。
他离开后，梁垣雀解开方婆子所有的衣服，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摁住伤口附近的皮肤查看。
伤口窄长而深，应该是厨房里能用上的某种收拾肉骨头的尖刀所致。
伤口从上往下成一个倾斜状，并不是平着的，说明凶手并不是用平拿的姿势把刀捅进去。
而是举起来，深深地扎了进去。
而且伤口在上胸部，甚至高于心脏之上，说明凶手是比死者要高，且不是高一星半点。
如果凶手跟死者一样高，或者比凶手挨，即使是举起刀子，最后落下也不能是落在这个位置。
“庄少爷。”梁垣雀查看着伤口，叫了他一声。
“干嘛？”庄佑杰远远地站着，躲开地上的血迹。
梁垣雀看了看他，
“没事了，本来还想教教你的，你害怕就算了。”
呃，庄佑杰实在是觉得，人家既然都想教，拒绝学习似乎听起来很不合理啊。
虽然他现在对尸体还没完消除恐惧，但已经比之前好得多，就装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梁垣雀给尸体把衣服穿好，直接走了过来，“虽然你不一定有机会用得上，但我这会儿突然教学瘾犯了。”
“你说。”庄佑杰看着他，隐隐有些期待。
梁垣雀比庄佑杰个头要矮，正好是这次案子的反面教学。
他攥起拳头，冲着庄佑杰扬起来，
“想象一下，如果我手里有把尖刀的话，会落在你身上什么位置？”
庄佑杰看着他高高扬起的手，寻思了一下，就指了指自己肩膀下面的位置。
梁垣雀扬起的拳头落了下来，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落在了更靠下的位置。
“嗯？”庄佑杰挑了一下眉，“难道是因为你比我矮吗？”
“看来你很上道。”梁垣雀笑笑。
“在人与人正常的相处距离之下，即使我手举得再高，但我胳膊的长度是有限的，”
“举高的手会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弧，最后落在圆弧弧度最大的位置。”
“当然，情况也不是那么绝对，”梁垣雀继续解释，
“如果我们之间站的位置过于近，或者我手里拿着的刀过于长，落下的位置也许就会跟你刚刚预料的位置差不多。”
在高对矮的情况下，这种意外也有可能发生。
二人之间站的距离过远，刀子过于小，落下的位置就比较靠下。
从尸体上的伤口能看出，凶手使用的刀子并不小，且落下的位置很高，很大可能不会出现梁垣雀所说的意外情况。
凶手肯定比方婆子个子高，而且很大可能是个男性。
当然也不排除是个高个儿女人的可能，在并不是很熟识的情况下，即使是同性，也不好穿着睡衣见面。
“那要是被人拿着刀面对面，该怎么躲呢？”
庄佑杰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他似乎更需要一点。
“过后找个宽敞的地儿教你。”梁垣雀道。
正说着话，老王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住在隔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向梁垣雀的眼神中慢慢都是好奇，
“那个，大师，方大娘难道是被鬼杀的？”
看来，老王已经跟人家介绍过梁垣雀的身份了。
“呃，”托老王的福，梁垣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
“现在情况还不明，你有什么知道的可以跟我讲讲。”
男人一拍手，“您不找我，我也得找您呢大师。”
“我昨天晚上，真的看见有个鬼影进了方大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