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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一辆马车行驶在郊外,正是白云一行人。
若是真的如张老说的那样,那么问题只能是出现在老陈头身上。
与其让人找来对方问话,还不如亲自走一趟,顺便看看那些豕长势如何,有没有跟前世的猪一样,三四百斤。
在数月前,白云将酒楼位置确定下来的时候,便想过寻找一个成本极其低廉,口感好还可以卖高价的食物。
经过一番寻找之后,便盯上豕。
在这个时代,豕可是没有人要的,口感甚至还不如老鼠树根好吃,价格自然也是很低的。
有着前世的记忆,他自然知晓只要将豕给阉割之后,断其烦恼根就能改善体型跟口感。
于是便让来福跟瘦子去郊外寻找依山傍水的地方,于是便找到了溪水村。
刚来这里的时候,遇见了一对可怜的父子,闲聊间得知他们就是溪水村的人,靠着种植几亩田为生,日子过得很是疾苦。
正所谓遇见就是缘分,于是白云便给了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养豕,还承诺三头豕一两银子,货到付款,从不拖欠。
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其阉割,然后喂一些精料,一个月后先送几头去云悠酒楼。
“飞哥,咱们这是去老陈头那”?瘦子慢悠悠赶着马车。
“嗯,这红烧肉出现了问题,很大可能就是老陈头这,我得去看看”白云道。
“我跟胖子也跟踪过老陈头,发现他们并没有被人威胁,豕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养在门口的;酒楼附近,也没有人盯梢子”
“养在门口,你是说老陈头将豕养在门口”白云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有些惊讶道。
“是啊,就在门口院子圈了一个地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瘦子疑惑道。
“没什么,等一下去看看就知道就了”
白云挑眉,他记得老陈头的豕都养在不远处的山腰上才是,怎么变成家门口了。
片刻后,一户户人家便出现在眼中,少数是红砖绿瓦,多数都是茅屋土墙,这里的路不好走,三人便将马车栓在路边野树上。
沿着小路走过去,不一会,路上便出现几个拿着农具之人,口中还骂骂咧咧着,火气十足。
这一幕让三人有些侧目,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老陈头住的地方走过去。
老陈头就住在溪水村靠东的地方,沿着他家便可以看见一座大山,当地人称为月碎山,之前就是在山腰的地方养豕。
等到白云来到这里的时候,便看见土屋边上围了一个不大的篱笆,里面养着五六头豕,这让他目光一凝,朝着院子里面走过去。
“你们是谁”一个妇人出来喂食,看见家门口突然多了三个人,问道。
“大娘,老陈头在家吗?我们有事情找他”白云说道。
“他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那你可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估计要一会;要不你们进来坐一会”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他,大娘,你先忙,我们四处看看”
说完,白云便扫视一圈之后,来到篱笆这里,看着悠闲的豕。
“飞哥,看出什么来”来福看着都是一样的豕,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猪都被阉割过了,按理说并没有什么问题,这老陈头不在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他回来就知道了”白云淡淡说道。
三人便来到一处大树下来,围着树根一屁股坐了下来,白云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等他们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炙热的太阳时刻都在散发着热气,蒸腾着大地,好在三人躲在树下,微风轻轻吹拂着,这才感到一丝凉爽。
不知不觉间,三人都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来福朦胧中感受到一股尿意,缓缓睁开眼睛,顿了几下后,准备起身去撒泡尿。
突然便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两道身影,一老一少,手上还拿着棍子跟锄头。
“醒醒,老陈头他们回来了”
被叫醒的两人睁开双眸,伸着懒腰,随后便朝着前面走过去。
“东家,您怎么来了”
老陈头看见白云的那一刻,大吃一惊。
“你们这是……打猎去了”
白云看着老陈头父子俩那脸红脖子粗,衣衫不整,怒气冲冲,手上还有农具,似是干架去了,但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对。
“这隔壁几个庄突然抢水,我们自然不同意,便带着家伙前去跟他们讲道理”老陈头生气道。
“那你们争赢了吗”
老陈头沉默不语,而后骂骂咧咧道:“那些孙子仗着人多便不讲规矩,明日我们再去,实在不行就去报官,总之不能让他们把水给抢走了”。
这争水乃是很常见的时间,尤其是几个庄的田都在一块,附近只有一处水源,一到农耕的时候,那干架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官府基本上都不会插手的。
“这溪水村不是有一条溪水吗?你们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庄争斗呢”白云疑惑道。
“东家有所不知,我们溪水村虽然有水,可我们的田都在十几里外的地方,一半都是属于山田,溪水不流过那里。
平日内浇水都是跟其他几个庄共用一处潭水,勉强够用;这要是水少了,那些山田上的粮食就得枯死,到时候交税的时候,我们就拿出不来粮食,那些官吏不会放过我们的”老陈头解释着,老脸上尽是岁月痕迹。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这大热天的,东家要是不嫌弃,就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喝杯茶,解解热”。
“好啊”
随后,一行人便走进院子里面,老陈头大喊一声,让其婆娘拎着一壶茶水挨个倒了一杯。
喝下凉茶,老陈头感觉喉咙都舒服多了,问道:“东家亲自来一趟,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云没有开口,身后的来福说道:“老陈头,这云悠酒楼的豕都是你送的”?
“是啊,都是我送的,出了什么问题吗”老陈头不解。
“你可知道你送来的豕有问题,做出来肉骚腥难吃,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严重影响了酒楼的口碑”来福面色一沉。
老陈头瞬间愣住了,几秒后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惶恐道:“不可能呀,这豕我都是一直这么养的,每隔两天才送一次”。
“难不成我们大老远过来诬陷你不成”来福反问着。
老陈头低着头,后背微微弯曲,目光闪烁不定,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眼角的皱纹瞬间摊开来,肉眼可见的慌张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