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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探子来报,许仕林带着人赶往京城了,不知为何事?”曹铎禀告。
“那我们派去的人有没有动手?”
“有,不过失手了,还死了三个。”
“什么?这都杀不了他,都是些什么人?”曹乾大怒。
“爹,你别动气,据说其中有一个会法术,我们的人才没有得手。”
“那死了的三个……?”
“爹,你放心,事先都交代过,如果被擒,就咬毒自尽。”
“嗯,大帅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蓄势待发,等虞敫一死,他就大举进攻,灭了虞家军,咱们的计划就指日可待了。”
“在这个时候不能松懈,两边都要盯紧了,等了这么久的机会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孩儿知道了,那我先去刑部了。”
“嗯。”曹乾冷着一双眼,放射出两道寒光,如剑般穿透着无边的黑夜。
雨胭一大早就起身赶路了,终于到了临安城。
“哇,京城好大,。这么多人。”她牵着马东看看、西望望,满街的小店小贩使她目不暇接。
“来呀来呀,尚好的胭脂水粉,姑娘,来看看啊。”一位大婶召唤她。
“姑娘买一个吧,擦了一定好看。”
“不了,大婶,你知道相国府怎么走吗?”雨胭放下胭脂问道。
“哦,不买呀。喏,往前走拐个弯儿就到了。”大婶沉着脸指了个方向。
“哦,谢谢你,大婶儿。”雨胭牵着马高兴的走去,马上就可以见到奶奶了,她的心里很是激动。于是,她来到了右相府,门口有守卫,她刚想进门,就被守卫拦住了。
“什么人,敢乱闯相国府。”
“我是来找我奶奶的。”
“找奶奶?去衙门找,这里是相国府,快滚。”
“唉,我奶奶在相国府里做事,我当然来这里找她,你凶什么凶啊?”雨胭不服气冲上前去大喊。此时曹铎正从里面走出来,守卫见状马上挡住雨胭。
“无知的刁民,这里没有你的奶奶,快滚。”守卫推了她一把。曹铎走出大门预备上轿,看到了一旁的雨胭,觉得似曾相识。
“你们相国府的人这么蛮不讲理吗,我只是来找人,又不是来闹事,你们这么对待百姓,真是狗仗人势。”雨胭愤怒的大骂。
“大人面前竟敢口出狂言!”一个守卫挥着刀。
“住手!”曹铎喝止住,守卫立即收回了刀。
“谁教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对待百姓,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家怎么能如此粗鲁呢?”曹铎打量着雨胭。
“是,小人该死。”守卫自己掌嘴。
“姑娘,没吓着你吧?”曹铎温柔的说。
“您再晚来一步,我呀,就没命了。”她故意说给那个守卫听。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会让这么漂亮的姑娘白白送命呢?”曹铎不怀好意的伸手去拍雨胭的肩。
“对了,刚才听你说是来找人的?你要找谁?”曹铎收回手问。
“找我的奶奶,在相国府打杂。”
“你的奶奶?”曹铎才搞不清楚府里的老妈子哪个是她的奶奶。
“你从哪里来?”
“钱塘啊。”
“钱塘?好地方。”一听她从钱塘来,曹铎立马多了心眼。
“您是?”
“这是刑部尚书曹大人,也是曹相国的公子,当今的国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旁边一位随从说。
“啊?原来是曹大人,小女见过大人,刚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雨胭忙下跪行礼。
“姑娘快起,不用多礼。“曹铎顺势扶起了她。
“你确定你的奶奶在相国府中吗?”
“是呀,是许大人说的,千真万确。”雨胭自信的说。
“许大人?”
“嗯,巡查刺史许仕林大人呀。”提及仕林,雨胭较为得意。
“你认识许仕林?”
“是的,曹大人,我可不可以进去找奶奶啊?”雨胭眨巴着眼睛。
“可以,当然可以,你随我来吧。”
“谢谢曹大人。”雨胭跟着曹铎进了相国府。
“你把她带到客房里,就说是她奶奶的房间,让她等着,在外面看着她,别让她跑了。”曹铎和身边的随从嘀咕了几句。
“是,大人。”
“还没问过姑娘芳名,可否方便告知。”曹铎故意进一步的打探着。
“小女姓刘,名雨胭,跟奶奶姓。”
“哦,原来是刘妈的孙女儿,带这位姑娘去找刘妈吧。”他跟随从眨了眨眼。
“是,大人,姑娘这边请。”随从领会,立刻示意。
“太谢谢你了曹大人。”雨胭高兴的跟着随从去了,曹铎看了看她,立刻去找曹乾了。
仕林几人也在路上小歇了会儿,天刚蒙蒙亮就马不停地的赶路了,可沿途没有看到雨胭,直接来到了左相府。
“什么,她没来过?”仕林惊讶。
“是啊,她怎么会一个人出门的呢?”顾忠高坐厅堂。
“都是我不好,告诉她了以后没想到她会连夜出去。”宝山再次懊恼着。
“你们也太大意了,万一她迷路了,或者路上遇到歹人可怎么办?”顾忠有些烦躁。
“是不是在街上逛着呢,他没来过京城,一看到好玩的就多玩了会儿,又或许还没找到相国府,所以还没到府上。”宝山猜测道。
“不会的,她这么心急着要找她奶奶,路上一定不会耽搁,你没听茶棚老板说她连投宿都不肯吗?至于找相国府,也不难找啊,一问就能得知了,算算时程早就该到了。”仕林说。
“我让下人又去问过了,没有一个叫雨胭的姑娘来找奶奶。”顾夫人进来说。
“对了宝山,你跟她说的时候有没有说是左相府?”仕林突然问。
“……,好像是说了。”宝山挠挠头。
“不能好像,到底说了吗?”
“说了,哎呀,我想不起来,当时只见她一副高兴劲儿。”宝山拼命回忆。
“糟了,她有可能是找错地方了。”仕林说。
“你是说她可能去了右相府?”顾忠说。
“希望不是,但也有这个可能。”仕林回答。
“这下可就难办了,进了曹乾的府上,要救她出来可没那么容易,若是曹乾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必死无疑。”
“恩师,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要先确定她人是不是在曹乾府上。”
右相府。
“爹,那姑娘来自钱塘,口口声声说她奶奶在咱们这儿打杂,但府里的老妈子没有一个姓刘的,更重要的是她认识许仕林,而且据她说,是许仕林告诉她的。”曹铎汇报着。
“会不会是许仕林派她来这里卧底的?”
“没这个必要吧,许仕林耍我们还是当我们是傻子呢?”
“去看看再说。”两人一起走出了屋。
雨胭被带到一间客房,她四周看了看,房间很雅致,但是没有窗户。
“这位大叔,这里是?”
“哦……,你在这里稍后,等大人来吧。”随从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关上门在外守着,不一会儿曹乾他们就来了。
“爹,就是这位姑娘。”曹铎指着雨胭,看着进来的曹乾,一身贵气,正严肃的打量着自己,立即低下头去。
“雨胭姑娘,这位是曹相国。”曹铎介绍着。
“小女不知相国大人驾到,还请恕罪。”雨胭听了立刻行礼。
“免礼。听犬子说姑娘是打钱塘县来的?”
“是。”
“来这里找你的奶奶?”
“是的。”雨胭有些拘泥于曹乾的严肃,不敢多说话。
“是许大人派你来的?”
“是,不,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许大人告诉我奶奶在这里打杂,我就偷偷跑来了。”雨胭小心的说着。
“这么说,许大人事先不知道你来这里?”
“……”雨胭摇摇头。
“你今年几岁了?是何方人士?”
“小女今年十六岁,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人,从小跟着奶奶一起住。”
“十六岁……,你说你叫雨胭?”
“是呀,奶奶起的名字,小女出生的那天晚上下着好大的雨,胭就是胭脂。”她点着自己额前的美人痣。
“好名字,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奶奶出去了,可能要晚些才回来,等她回来了我就告诉她,让她来找你,可好?”曹乾上下打量着她,天真稚嫩的脸上精致细巧,眉宇间透着灵秀之气,不像是出身山野那般粗枝大叶,尤其是眉心那颗胭脂,似曾相似,说不出的与众不同。
“谢谢曹相国,这么一点小事麻烦相国您了。”
“不麻烦,你们好好伺候这位姑娘,切勿怠慢。”
“是,相国”语毕,两人便离开了屋子,交代了看守几句。雨胭看着屋里的摆设,喝了口水,又坐到了大床上。
“哇,好软啊,相国府就是相国府,真舒服。”她往床上一躺,身都松软了下来,或许是赶路太累了,不久就睡着了。
“爹,你觉得这丫头有问题吗?”回到书房,父子两就开始研究起来。
“她很像一个人。”
“什么人?”
“虞妃。”
“对,怪不得孩儿也觉着眼熟,尤其是那颗胭脂,和虞妃简直如出一辙。”
“算算年岁,的确是满十六了。”
“爹,你怀疑她是……?”
“不无这个可能。”
“可当年那个刚出世的婴儿被人抱走了,下落不明,探子回来说,只见虞妃的宫女死在了山上,周围散落着婴儿的衣物,像是被野狼给叼走了,如果是这样,肯定活不了。”
“那要是被人救了呢?”
“……,难道许仕林已经知道了?”曹铎无言以对。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把她关起来,只要她在我们手上,量许仕林也不敢轻举妄动。你马上联络大帅和咱们在朝中的亲信,随时准备待命,实施大计划。”
“是,爹。”
左相府。
“要不就让我让去夜探相国府吧。”啸山担心着雨胭的情况,见大家都暂无动向,便按耐不住了。
“夜探相国府?”顾忠思索着。
“对,让我潜入相国府去看看情况,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或许可以查到些什么。”
“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宝山说。
“不,爹,你年纪也大了,让孩儿去,如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脱身的,放心吧。”
“只怕相国府戒备森严,你进退都不易。”仕林说。
“可是雨胭如果真的在相国府,那就太危险了,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也是个办法,只有人在里面,我们才好想对策去解救,你只要确定人在不在,不要轻举妄动,速速回来。”顾忠叮嘱着。
“是,顾相国,天黑我就行动。”
“啸山,你千万要小心,不可硬闯,遇到情况,马上出来。”仕林说。
“我知道。”
雨胭慢慢的挣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已经一片漆黑了,她起身摸到桌边,点亮了蜡烛,迷糊的朝四周看看,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被守卫拦住了。
“姑娘,请不要出去。”
“为什么?我奶奶呢?她回来了吗?”
“小人不知,只是相国吩咐了,让姑娘不要离开房间,还请回去吧。”
“那就请你们相国来,我要见他。”
“相国正在处理公务,请姑娘进屋稍后。”雨胭无奈的退了进去,守卫将门关上了。
‘怎么回事,天都黑了,难道奶奶还没回来吗?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意思?”刚想着,门开了,进来一个丫鬟端着饭菜。
“姑娘,请用膳。”
“这位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奶奶,就是刘妈。”雨胭赶紧拉着她问。
“……,奴婢不知。”丫鬟紧张的放下饭菜就退了出去。
“唉……,跑什么跑,我很恐怖吗?”雨胭看了桌上的饭菜,见不到奶奶,一点也没有胃口,她坐回了床上,晃着双腿,鼓着腮帮子。
夜深,啸山穿着夜行衣,蒙面翻越相国府的围墙,落在了后院。躲过巡夜的守卫,他翻上房檐,四处搜寻着。‘这么多房间,雨胭会在哪里呢?’他心急如焚的找着,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他趴到窗口听着。
“爹,那位姑娘在房里大吵大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许仕林会指引她到这儿来,但是我敢断定,她就是十六年前的那个婴儿。”
“那爹要如何处置她?可别中了许仕林的计。”
“当然不能留活口,不过不是现在,她是我们的王牌,不到最后老夫是不会轻易的结束她。许仕林想跟我玩阴的,还早呢,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这块王牌是他亲手送给老夫的,你说老夫怎能不消受呢?”
“哈哈哈。”父子两阴笑着。听到这里啸山大致明白了,更确定雨胭在相国府里,突然前方有守卫走来,他立即躲开了,继续搜寻雨胭。就在他毫无方向之时,传来一阵碎盘子的声音,他飞身靠近。
“你们给我开门,把相国找来,我要出去,凭什么关我,难道这里和万春楼一样吗?放我出去。”雨胭正在里面大发雷霆,把送来饭菜部砸碎了,连摆设也不放过,顿时屋里一片狼藉。曹相国闻讯赶来看情况。
“雨胭,是雨胭的声音,她果然在里面。”啸山在远处看着,不一会儿就看到曹乾、曹铎两人来了。
“出什么事了?”曹铎问。
“回大人,那位姑娘在里面砸东西,她吵着要见相国。”守卫说完,曹乾推门进入,看到房内到处乱七八糟。
“曹相国。”雨胭看到他紧张起来。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曹乾笑着问。
“我奶奶呢,她怎么还不来?”
“她被我夫人派去隔壁镇采买东西了,可能要过个几天回来,老夫刚才忙于公务,没来及告诉你,让你着急了?”曹乾好脾气的说。
“啊?那我……。”雨胭一时语塞。
“你就把客房砸个稀巴烂了?”
“……,对不起。”
“无妨,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等你奶奶回来了自然就会来找你,不过你是外人,最好不要随意在府里走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
“饭菜都砸了,你不饿吗?来人,给雨胭姑娘再送些饭菜。”
“是”。
“谢谢相国大人。”虽不乐意,但雨胭还是行了礼。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老夫走了。”曹乾走出屋,诡异的瞥眼冷笑。等他们走远了,宝山欲冲过去救出雨胭,可转念想到顾忠的嘱咐,又退了回去,腾空一跃翻出了相国府。
“爹,仕林叔、顾相国,我回来了。”啸山回到顾忠府上。
“情况怎么样了?”仕林问。
“雨胭果然在那里,被关在后院的一间客房里。”
“你确定?”顾忠问。
“我确定,”啸山把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真狠毒啊,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雨胭的身份。”顾忠说。
“你没被他们发现吧?”宝山问。
“当然没有,本来我想直接冲进去救人,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回来跟相国禀告。”
“人既然在那里,我们就可以想一个法子把她救出来。”顾忠说。
“要怎么救?”啸山问。
“明着去要人,当然不行,曹乾狡猾的很,既然他已点明了公主的身份,是不会轻易交人的。”
“对,这样不但救不出人,还会打草惊蛇,不如来个声东击西。”仕林说。
“声东击西?”宝山疑惑的看着他。
“对,恐怕还需要恩师出马。”
“只要能救出公主,老夫定当效力,你说吧。”
“恩师现在就去曹乾府上,与他商议如何营救虞将军,顺便可以探探他的口气。宝山、啸山你们准备一些柴火想办法让相府粮仓走水,趁乱救人,我在外面接应你们。”仕林计划着与他们商议。
“我派些人跟着你,就用这个方法,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左相国府。”于是他们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