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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宁指着那盆番薯藤:“我没什么时间照料,你若能照顾好这盆番薯,让它一个月内结出果实,不管大小,我就给你更多奖励。”
董三花一听,忙说:“郡主不用给我好处,能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莫说是这一盆,就是再给我几盆,我也种的了。”
“好哇!”沈宁宁眼中一亮:“你等着。”
她迈着小脚,哒哒跑回里屋,从仙境里取出六根番薯藤来。
“不过我没有多余的花盆了,你得想办法自己种。”小家伙交给董三花。
董三花翻了翻藤苗,看了看根部,惊讶于番薯藤的新鲜。
邓大叔主动说:“我那正好有几个不用的花盆,回头我给你送来。”
董三花笑了起来,文静美好:“其实种番薯藤,不能限制它的根,就不能放在花盆里,不过,邓大哥,你回头将你家的那个小铲子借给我便好。”
邓大叔一口答应。
之后,沈宁宁和邓大叔,送董三花去了废弃的村屋。
董三花很是勤快,东西一放,马上开始打扫起来。
沈宁宁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董三花连忙客气地摇头。
紧接着,沈宁宁看见,她将里屋炕旁边的土地,都用铲子翻了起来,随后,将花盆里的活土,分开铺在坑里。
董三花将番薯藤栽种进去。
沈宁宁惊讶:“你种在屋子里吖?”
董三花恬静的浅笑:“屋子里暖和,放在外面,番薯藤受冻就不生长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邓大叔已经抬了不少木柴回来,都垒在小厨房里。
还帮她铺好了被褥,两个大缸子抬出去,洗干净后,灌满自家抬来的清水。
沈宁宁见他们互相配合,倒是很有默契。
于是也没有再多留,说了一声就告辞了。
邓大叔一直帮忙擦洗桌子板凳,还有扫灰,到了晚上才回去。
“爹,我回来了。”邓大叔进门,拍了拍身上的雪尘,又去火炉边烤了烤手。
他提过来一个食盒:“刚刚阿花烙的饼,知道你没吃,我给你带回来一份,还有一碗粥。”
老村长不理他,嚼着茶叶梗,一脸不高兴。
邓大叔再迟钝,也感觉到了。
“爹,你咋了?”他坐去旁边问。
老村长冷笑一声:“你还知道问我咋了?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闷葫芦!”
“宁宁在这的时候,你为啥不说,你想让阿花留下?”
“你要是开口了,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帮你们俩说个亲事,你倒好,一个屁不放,还配合着把人送走了。”
邓大叔挨了骂,一脸无辜:“爹啊,我跟阿花现在就是朋友,不能因为她现在寄人篱下,就要她必须嫁给我,不然,这不是欺负人吗?”
老村长气的踹了他一脚:“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你天天跟着她屁股后头转悠!”
邓大叔脸直接红了:“喜欢是喜欢,但是……我又配不上人家,阿花没成过亲。”
老村长简直对这个儿子无话可说了。
他气的拍了拍心口,邓大叔连忙倒茶给他。
老村长拍了他一巴掌:“滚,别在我面前碍眼,看到你,我都短寿!”
……
这日。
沈宁宁从国学府下课。
刚出门,就瞧见谢明安的马车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挑帘,露出谢明安那如玉公子般俊朗的面孔。
他淡淡一笑:“好巧,我正要接你,你就放学了?上马车吧,一同回家。”
沈宁宁假装没有听见,小脑袋一撇,转而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谢明安眼神一沉。
他果断下了马车,跟在沈宁宁身后。
“你怎么还是不理我?最近,我可没招惹你不痛快吧?”谢明安追问。
沈宁宁停下小脚,瞪着乌黑水灵的眼眸看他。
“就是不想理你,你别来烦我啦!”
“沈宁宁,你好没良心,当初你说你喜欢玉,我就把母亲给我留的,都拿了出来,你怎么不记我的好?”谢明安皱眉说。
沈宁宁眨了眨大眼睛:“什么,那是你的?早知是你的,我就不要了。”
谢明安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划分的这么清楚。
他伸手,直接拦住沈宁宁的去路,不让小家伙上马车。
“谢少卿,你想欺负小孩子嘛?我现在大喊一声,韩夫子会出来一拳把你打倒!”沈宁宁奶凶奶凶地吓唬他。
谢明安薄唇边噙着冷笑。
他眉头一沉:“大哥就是阿兄,我二哥却是谢少卿。”
“之前误会你,我已经说了是我不对,为何你还要记仇?”
“说吧,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好好跟我说话!”
沈宁宁沉默。
冷风袭来,扬起两人的衣袂。
须臾,小家伙转过头,用那双澄澈乌黑的大眼睛,瞧着他。
一张小脸,被寒风吹出嫩粉色。
她说:“你不是很会查案吗?”
“那你就帮我查,我的生父生母,姓甚名谁。”
“我不想每次祭拜他们,都只能对着光秃秃的一个牌位。”
“你如果查出来了,我就与你冰释前嫌。”
谢明安怔了怔。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沈宁宁的马车,已经驶出一些距离。
“好,我答应你。”谢明安扬声,在冰天雪地里,立下对她的承诺。
说做就做。
谢明安回去以后,立刻派出十余名心腹,前往蜀州。
因为,据称见过沈宁宁父母的那个谢府丫鬟,最后的落脚地就在蜀州。
虽然之前谢明安查过,那丫鬟已经死了。
但是,他不相信没有蛛丝马迹。
风雪呼啸,天气阴沉,很快,一个月过去。
“少卿大人,查到了!”
夜里,心腹百里奔袭,身上带着雪沫,直接到了谢明安书房。
谢明安忙放下手中的笔:“如何?有什么收获?”
心腹道:“那名丫鬟可能没有死,而是被人带走了。”
谢明安正要追问,管家庞叔却在外叩门:“二少爷,老爷传唤您过去。”
谢明安皱了皱眉:“知道了。”
他起身,对心腹道:“我去去就回。”
谢明安到了谢肃之的书房。
却见谢肃之面色阴沉如霜:“下头的人说,你最近在查伺候过你母亲的那群旧人家奴?”
“是的父亲。”谢明安点头,还不明白,谢肃之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没想到,谢肃之立刻沉声说:“你马上将你的人召集回来,此事以后不许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