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月,谢明安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并查明了真相。金銮殿上,他主动讲述所谓蝗虫吃人案的细节。原来,根本不是蝗虫吃人,而是有人将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上,涂抹了面粉。蝗虫依附上去啃噬面粉,才让周围路过的人以为,蝗虫把人吃了。皇帝闻言微微拧眉,文武大臣们纷纷轻叹。“天灾频频,闹的大家人心惶惶,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反而让百姓们生出恐慌。”皇帝摇了摇头。谢明安目光严肃,拱手道:“皇上,臣私以为,最重要的并非蝗虫吃人这件事的真假,而是臣此次前去蜀州的路上,遭到三次暗杀。”大臣们惶然大惊,面面相觑。连坐在皇帝身边的太子墨凌危,亦情不自禁拧了拧眉。他上下打量谢明安,好在他平安无事。否则,沈宁宁嘴上嫌弃这位二哥,心里恐怕是要着急的了。皇帝声音肃穆:“抓住刺客没有?可审问出了什么?”谢明安摇头,有些惋惜:“临行前,家妹曾给了臣三条毒蛇,让臣随身携带,能保平安,所以事发时,除了随行的护卫与刺客缠斗之外,那三条蛇也将刺客伤了。”“刺客一共七人,皆死于蛇毒。”谢明安觉得太可惜了,要是能留一个活口给他审问也行。可惜妹妹给他的蛇,他也不会跟它们沟通。而谢明安三次遭遇刺杀的时候,它们都兴奋地从袖子里游走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地爬到了刺客的身上去。往往刺客专心打斗,等回过神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有一只毒蛇,嘶嘶地吐信了。毒蛇咬住不放,何况三条毒蛇互相打配合,有的咬脖子,有的咬脚踝,还有的干脆在刺客的腹部刺下毒牙。所以,刺客们无一幸免。谢明安倒是将刺客的尸体都带回来了。皇帝目光凌厉:“竟然叫他们侥幸死了,可从他们身上翻找到了什么东西?”谢明安依旧摇头。“刺客身上干干净净,别无他物,应该是有备而来。”皇帝面色严峻。直到谢明安说:“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线索。”皇帝猛然抬头:“哦?说来听听。”“臣从前是仵作,所以想验尸查明身份,臣剔了他们的皮,割开骨肉,发现腿骨和手骨的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弯曲,这意味着他们常年持剑,且不停奔波。”“再加上他们每个人足底茧厚,结合他们的身手来看,臣猜测他们或许是有人专门养出来的暗卫,这些人的左手骨弯曲严重,证明平时擅使左手用剑。”“臣因此推断,背后指使他们来刺杀臣的人,身份并不简单,要培养这么一批暗卫,花费定然不小,不过因为这些人死的一干二净,目前臣只能查出这么多。”皇帝神情冰冷,大掌拍桌:“好!你有勇有谋,观察敏锐,能力出众,也将朕嘱咐给你的事办的十分妥当,朕应该赏你!”恰好上一个大理寺卿即将退任,告老还乡。皇帝大手一挥,当朝写下谕旨,立刻将谢明安擢升为三品大理寺卿。“你是办案的奇才,朕欣赏你的才能,至于那些刺客,或许是私仇,你万事小心多做留意,再有什么感到奇怪的事,要向朕汇报。”谢明安拱手,领命谢恩。从上朝到下朝,墨凌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皇帝都要走了,却见他还在位置上坐着,剑眉微拧,薄眸中深海浮沉。“凌危,怎么了?”皇帝轻拍儿子肩膀。墨凌危回过神:“没什么。”他带人离去,回到紫宸宫以后,墨凌危一抬头,便看见墙上挂着的一柄梅花宝剑。这是当年他七岁生辰之时,蜀王送给他的,被他视若珍宝,悬挂墙上珍藏。然而……墨凌危却记得,蜀王身边有一批死士,正是左手使剑。谢明安说的那些刺客也是擅用左手。会是巧合么?……谢家其乐融融。管家招呼着厨房准备佳肴,为二公子谢明安接风洗尘。这会儿,谢明绪和谢明安还有许靖西,都挤在沈宁宁的闺房里。大家看着谢明安从袖子里请出那三条毒蛇。许靖西称奇:“竟然真的不咬二哥?”谢明安有些得意,薄眸扫了一眼谢明绪:“妹妹特地嘱咐它们保护我,当然不会伤我了。”谢明绪抿着薄唇,淡淡道:“之前我在军中训练将士们的胆气,妹妹借了三只老虎给我。”谢明安:……几条毒蛇一瞧见沈宁宁,便嘶嘶吐信,朝小姑娘游走过去。沈宁宁笑的一脸粉嫩俏皮。“大宝,你瘦了!二宝,听说你这次表现的很好哦,三宝醒醒,回家再睡!”小姑娘白嫩的手,摆弄着三条剧毒黑蛇。哥哥们怎么看怎么觉得胆战心惊。直到沈宁宁将它们放进自己的袖子里。“好啦,它们的任务圆满完成,臭二哥,幸好你带着大宝它们,若不然,你早就被刺客捅成串串咯!”谢明安扬眉轻笑:“等会我上街去买烧鸡,好好犒劳它们。”谈论起这次的刺客,谢明绪替弟弟感到心有余悸。“说来奇怪,你一向不与人结仇,这次去蜀州,怎么会有人暗中刺杀你?”谢明安眼神黯了黯,显然想到了想要刺杀他的人是谁。但,他展颜,朝自家大哥笑了笑:“我在大理寺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早就不知结多少家的仇了。”沈宁宁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她猜得到,肯定是齐妃,或是蜀王。不管是谁,沈宁宁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她的家人!不一会,谢肃之也回府了。加上谢二爷和许靖西,一家六口人围着圆桌,其乐融融地用膳。期间,说到找裁缝师来给沈宁宁做下一季衣裳的事。小姑娘听言,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爹爹和阿兄找人给我做了,上一次做出来的裙子,裳依他们说像军营里的衣裳!”谢家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同样英俊的眉宇感到不知所措地皱了起来。他们都是男人,家里就沈宁宁一个小姑娘,定下来的衣服模样,能好看到哪里去?谢肃之不肯放弃作为老父亲的责任。“宁宁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就抄宫里的图,每年他们给你做公主规制的衣裙时,将图样拿来看看,可好?”沈宁宁依旧摇头。“宫里有宫里的制度,我想做几套平时就能穿的。”可惜,谢家的男人们,没有一个选的图样让小姑娘喜欢。谢明绪选的像军装,谢明安选的料子颜色黑沉沉的,许靖西选的款式太素。谢二爷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看到裙子就觉得长得都一样。最终,沈宁宁眨了眨大眼睛:“做衣服的事,我能不能请青黛姨姨来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