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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峰作势要喊朱柏龙。
那动作吓了维多利亚一大跳,她急忙一把抓住云千峰的手,先是怒视,转而示弱一笑,颤声道:
“你忍心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之维多利亚的状态实在有点危险,云千峰把维多利亚横抱起来,对着旁边俩人道:
“我和朋友去办点私事,你们俩老实在这待着。”
说完朝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去。
不多时,婉转莺啼和刹那呓语徐徐传来,开始似乎还压抑着,但是很快维多利亚进入忘我境界,云千峰相信,要是周围有幸存者,一定能循着声音找过来。
于是他很紧张,因为能招来人也能招来别的东西,比如赣巨人。
男人这一紧张,就比较快,但是维多利亚明显还没恢复状态,于是只能凭借体力连庄。
半个小时后,维多利亚恢复如初,人也冷静下来,只不过看云千峰的眼睛里多了那种真正的“自己人”的温柔。
这种建立友谊和信任关系的方式,云千峰也是始料未及的。
“你没做安措施!”
“啊,这不是没有么。”
“你可能会当爹。”
“啊?”
“呵,男人!”
“”
维多利亚这女人,衣服还没穿好,话题已经90度变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云千峰忙道:
“什么问题你直说。”
维多利亚思索道:
“我们之前忽略了一种矛盾的地方,就是伱说的,微观之中有两個力量在对弈,那么你不怕神迹毒物这种体质,一定是其中一方喜欢,另一方讨厌的,对不对?”
云千峰急忙点头,他觉得,维多利亚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维多利亚果然继续道:
“那么,你和姜玉林有能力在神迹拿出东西来,这也一定是其中一股力量喜欢的对不对?”
云千峰继续点头,他隐隐约约悟了,忙道:
“所以,我和姜玉林的身份信息被屏蔽,本身也是一方希望一方不希望的,这可能是要杀死我的信号,也可能是在保护我。”
维多利亚点头,道:
“那你说,如果是保护,这种方式防备的是什么?”
云千峰脸色变白,压低声音道:
“防备人!”
维多利亚“嗯”了一声,道:
“对,防备人。这两个力量不仅仅在微观对弈,在宏观的世俗世界也一定有他们的力量范围。
我之前也忽略了这一点,一直以为那力量无法抹除更多人的信息是因为运算量,这是想当然而已,因为我依旧把祂们当成神来想象。
但如果只把祂们当成微观和宏观两个力量,那么微观改变人的记忆后,那些人的网络信息谁来删除?那些人的照片谁来销毁?我们依旧被“神”字禁锢了想象。自然而然以为消失是神力并且不思考就接受了,但事实上事情绝不是这样。”
一股无力感席卷了云千峰的身体。
这是无法反抗,且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无奈和无力。他很清楚,要抹除一个人存在的所有痕迹,需要涉及多少人力。
这也让他想起了小神经,思索微观中的力量,是不是以脑海之中的声音这种方式来控制那些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些人一定都极为可怕,因为小神经很强。
而且云千峰也真切的记得,小神经说过,她脑海里的两个声音都要杀死云千峰,如今又多了一个可能是在帮助自己的力量,那么也就是说,最少有三个能影响微观的力量在彼此算计。
“维多利亚,你今天怎么突然悟出了这个道理。”
维多利亚摸了摸云千峰脑袋上的短发,笑道:
“因为我必须开始信任你,那么就要信任你说的那句话,那些力量只能在微观之中改变着一切,那么宏观配合的,只能是人,只有人拥有这样配合的能力。
所以从来不是运算量的问题,而是人力能及多大范围的问题,那力量让一个人的信息被抹除,那些人就要动身去抹除这个人存在于现实和网络的痕迹。
这些人能力极强,拥有权利,或者说拥有一切。”
这是一句让人绝望的论断。
看着颓然的云千峰,维多利亚道:
“和我去欧洲吧,我的土地很宽广,在那里你不用在意自己是否拥有身份,因为那是我的私人土地。我不是个烂人,所以不想总是换人,虽然那更容易。”
云千峰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太赞了。
不就吃个软饭吗,香!
只可惜,俩人此时此刻都没有想到,维多利亚根本没有机会带着云千峰到达她的土地之上,没机会。
俩人收拾利落回到朱柏龙他们跟前。
朱柏龙在云千峰和维多利亚两人身上来回扫,一眼的羡慕嫉妒恨。
白妹子则低着头,羞得不敢看俩人,也不知道她羞个啥。
维多利亚可不会特意给这两个无所谓的人解释自己和纪晓岚的事,只是淡淡道:
“我和云千峰决定直接向右手方向走,你们跟着吗?”
朱柏龙看了一眼云千峰,忙问道:
“不是怕迷路吗?为什么向右走?”
维多利亚看着远处暮光,说道:
“这个空间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宽广,它不大甚至很小,但却在内部存在一个生态系统,而这个系统能够维持的原因,除了那不知是什么的暮光,就是循环的水源。
水分的来源,是我们身后远处八卦台吸来的湖水,这些湖水会以河流的方式流向这个空间的最深处,然后蒸腾成雾气,重新流动到我们身后空间成雨落下,再汇聚到河里,继续流向空间深处,如此往返。
所以向右手方向走,一定会遇到一条河流,那里应该就是这个空间的中轴线,不会让我们错过这个空间最核心的区域,而且我需要洗澡。”
他们的身上都太臭了。
朱柏龙和白妹子表示自己没听懂,但不妨碍他们觉得维多利亚不觉明理。
而且他们俩也没有其他选择,没有云千峰,他们俩都能吓哭了。
四个人左手对着暮光的方向,快速向前走去。
不出维多利亚的观察和猜测,只走了不到百米距离,就有一条宽不下五米的河流横亘在他们面前。
这条河很温顺,流速缓慢,像是恬静的女人。
然而这条安静的河流却没有人敢下去洗个澡,因为这是他们见过的最恐怖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