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日的天突然开始阴暗起来,这种天气对于城市来说,也许不至于坏到哪去。雨云已经将天空遮得一丝不漏,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聂苍心中明白,今夜将是个不夜城。
聂苍坐在小女孩的身边,看着那张因为熟睡安静的脸良久后,这才开始休息。
那个怪异的金属柱子对于他的身体有极为巨大的影响,如果能够控制得好,随时可能产生更新的变化。但是由于聂苍此时的心境无法平静,而聂苍此时都在担心着小女孩的情况,所以一直阻碍着聂苍。
聂苍将窗户打开,看着窗外的乌云,深吸几口气。恰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聂苍心念一动,立刻伸掌,竟然神奇的将闪电吸至过来,经过聂苍手心运气的过滤,将电压之力全部净化成一种力量。
聂苍百思不得其解,已经到达了忘我的境界,待他清醒完毕之后,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雷雨交加。
却在这时,聂苍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但是聂苍丝毫没有紧张,他从来人身上的气味中已经知道是谁,他笑道:“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干什么!”
只见从黑暗中慢慢现出一道白影,这道白影正是姬兰。却听姬兰咯咯一笑道:“先不管那小姑娘的事。我的身体也有恢复如初的希望,倒是你呢?有什么变化?”
此时雨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聂苍缓缓走出楼道,到楼顶边缘处,向路上看了看情况后,坐在楼边,不再说话。姬兰走到聂苍的身后,笑道:“我姬兰从来不逼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不过我也是一诺千金之人,这神奇的东西,究竟对人有多大的作用,就一定有办法叫你心甘情愿的给我!”
聂苍抬头看了一眼姬兰,突然问道:“为何你不仗势欺人呢,你若是找一群军队或者高手来了,我肯定是束手就擒了,又何必你这么辛苦?”姬兰笑道:“那是我的事。”
说着瞥眼看了下楼下街道,只见一人正缓步游荡在街头。姬兰也注意到那个人,小声对聂苍道:“这人是否活腻了,明知道这雷雨夜里不平静,还出来?我看不是乞丐就是疯子!”
聂苍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街上那人,由于楼层甚高,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只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男子,身穿一身黄色衣服,步伐甚是稳重,看似非寻常百姓。却在这时,只见那人身后,迅速多出十余人来,将那黄衣人团团围住,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聂苍以最快的速度跃至附近的巷子中,不想姬兰也跟在其后。
聂苍从巷口处探出头来,这才看清原来那人穿着一件黄色雨衣,他年纪约有五六十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甚是有神,腰间有一长剑。围住他的人皆是一身黑色雨衣,年纪也不大,却听其中一人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却听那黄衣老者哈哈笑道:“金良言他是什么东西,以为给老夫一点好处,老夫便会为他卖命吗?他打的什么主意,别人不知道,老夫可是一清二楚!”那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家师乃是旷世奇才,自然要建立不世伟业。”
黄衣老者冷笑道:“什么强大实力,只是金老贼的奸计而已,岂有强人所难,强行吞并之理?难道天下就只有你们新道派才能将道教发扬光大不成?”那黑衣人冷笑不语,从腰间拔出剑来,这才道:“如此,你是心意已决了。”黄衣老者冲天而笑道:“恕难从命!”却听那黑衣人道:“如此就莫怪我等手下无情了。”
黑衣人说着一剑向黄衣老者刺去,剑虽未至,剑气已到。那黄衣人不慌不忙,轻松闪开。其他十余人纷纷拔出手中宝剑,齐齐向黄衣人刺来。黄衣人纵身一跃,离地几米之高,轻松落到路的一旁。黄衣人这么一跃,却使聂苍非常惊异,他小声问姬兰道:“他是你们朝廷衙门的人吗?”却见姬兰轻轻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朝廷衙门我不敢说各个识得,但是如此高手,我姬兰自是无一甚漏,此人我从未见过。”聂苍心下奇怪,姬兰说他不应是朝廷衙门的人,那么此人会是谁?一般正统的轻功,是需要内力来辅助轻功,内力越深而轻功便越高。而这老人却不是如此,他好象却是一种速成之法,根本无须内力,只需要随心所至,自然呵成,讲究的是不受任何约束,所以从招术上自然也与其他轻功有所分别。
聂苍在看那群黑衣人本也剑法精明,但是似乎在黄衣人面前毫无施展的空间,聂苍见那黄衣人腰有配剑,却从无出鞘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施展轻功轻易闪开。却在这时,聂苍见从街尾又跑来十几个人,皆是一身蓝色的轻装,腰带配剑。跑动的步伐甚有节奏,似乎要比那群黑衣人功力高深了许多。却听那黄衣人哈哈一笑道:“你们倒是人多势众,想要拿人堆死我啊。”聂苍看了一眼姬兰,见她也是一脸诧异。
那蓝衣人当中一人冷笑道:“家师有令,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话,在下只有……”黄衣人淡淡一笑,道:“那便如何,便狠下杀手了是吧?”说着轻咳几声,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道:“金老贼以为派你们几个酒囊饭袋来,就能把老夫如何吗?”那蓝衣人立刻笑道:“凭在下等的功夫自然不是对手,我们来,是专门告诉同门,不可对慕容先生下杀手的。”慕容先生奇道:“这是为何?难道是金良言良心发现?”随后立刻摇头道:“这不可能,他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叼了去,怎么还会发现良心呢?”姬兰听了咯咯一笑,对聂苍道:“这慕容先生真实老顽童!”聂苍连忙捂住姬兰的嘴,轻声道:“不要出声,先看看再说!”姬兰在聂苍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聂苍立刻缩手,怒瞪姬兰,姬兰立刻捂住聂苍的嘴,轻声道:“不要出声,看看再说!”聂苍连忙拉开姬兰的手,却觉得姬兰手上一种淡淡的香气,甚是扑鼻,不由心中一荡,随即恢复了平静。
蓝衣人听慕容先生诋毁金良言却也不发怒,反而笑道:“家师良心是否被狗叼了去,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慕容先生一会心肺是否还是相安无事,我们却可以知道。”慕容先生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娃娃别的本事没有,难道金良言只教你们嘴皮上的功夫了吗?”那蓝衣人笑道:“论到嘴皮上的功夫,我等与慕容先生想比还是自愧不如的。
慕容先生微微一怔,道:“既然老夫大限已到,也不必多言,不过老夫一人上路难免有些孤独,想让几个小友上路陪陪,也好有个伴。”说着剑已出鞘,只见
剑走游蛇一般,立刻刺杀了几个黑衣人。却在这时,慕容先生突然长剑抵地,一手护胸,咳嗽不止。蓝黑两群人立刻又将慕容先生团团围起,却听那蓝衣人笑道:“慕容老匹夫,你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有今日吧?”慕容先生微微抬起头看着那蓝衣人,笑道:“人生谁无死,有什么没想到的,老夫从娘胎出来就知道了!”说着又咳嗽几声,此次咳嗽的甚是严重,不时已见他嘴角挂有血丝。蓝衣人知道此刻慕容先生已是强弩之末,但是还是对他有所顾及,一时也不敢走的太近。
聂苍跃身而出。众人见聂苍一身黑衣,甚是奇怪,蓝衣首领问道:“你是什么人?”聂苍冷冷笑道:“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老人家已是不羞,根本不配问我的姓名。”蓝衣见聂苍出口侮辱金良言,立刻恼羞成怒道:“小子,别以为你故搞神秘,我们就怕了你。”说着吹了一声响哨,所有人立刻将聂苍围住,黑衣人在内圈,蓝衣人在外圈,两批人向相反方向不断的移动着。
慕容先生站起身来,咳嗽几声后,对聂苍道:“小朋友,你要小心了,他们对老夫来说是自然是小菜一碟……咳……咳……”姬兰立刻跃出扶住慕容先生,笑道:“慕容先生,你就不要在吹大气了,你现在这样子还能对付谁?”慕容先生见扶着他的是个漂亮女子,立刻笑道:“我可不是吹牛,想当年我与金良言在天山上大战三千个回合,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一战……”说着又立刻不住的咳嗽。姬兰立刻帮慕容先生捶了捶背道:“什么旷世一战,最后还不是输了!要是赢了才不会有今天。”慕容先生脸上一红,还要强辩,却咳嗽不止,一时也无法再说话。
聂苍仔细的观察着蓝黑两批人的脚下步伐,发现他们越走越快,在他们脚下已经行成了一股无形的气流。聂苍立刻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人的步伐动作,他知道再看也只是被他们迷惑而已。突听“哐哐”几声响,聂苍知道众人都已经抽出剑来。